可是等秦嘯再次找尋牡丹時,卻發現牡丹蹤跡不見。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從頭頂傳來,秦嘯擡頭看去,發現不知何時,牡丹被端木梅給擄了去。

    牡丹的脖子被端木梅緊緊掐着,面色漲的通紅,呼吸也異常急促。

    “端木梅,你把她放下,否則的話,我饒不了你!”秦嘯上前一步喊道。

    “奧?是嗎?”端木梅邊說着邊又加了幾分力道,牡丹面色更加難看起來。

    “好好,只要你放了牡丹,咱們什麼都好說。”秦嘯趕緊退後半步。

    “你們只要滾出斬火派,我保證不殺了她,否則的話……”端木梅眯着雙眼,扭頭看了一眼被掐的奄奄一息的牡丹。

    “秦……秦嘯,你……別……聽她……的……”牡丹用沙啞而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說道。

    “臭婊子!”端木梅橫眉冷豎,面目猙獰,惡狠狠瞪着被掐的喘不上氣來的牡丹。

    “我今天就告訴你,還記得當年你那小情人隆風麼,我給他機會,可是他不中用,後來麼,我就讓姐妹們把他給生吞活剝了,當時我也在場,我看得可真是過癮。”端木梅湊在牡丹的耳邊,咬牙切齒道。

    端木梅的這番話印證了牡丹多年來的猜想。

    當年二人來到此處之後,剛開始覺得逍遙自在,端木梅對牡丹更是百般溫存,可是有一天,她告訴牡丹,隆風與其他女子有染。

    單純的牡丹爲此與隆風大吵大鬧,兩人的感情一落千丈,就在幾天之後,隆風暴病而亡,牡丹肝腸寸斷,而就在這時候,端木梅突然向她表露心意。

    牡丹這時候才懷疑,這一切都可能是端木梅暗中操縱的。

    此時此刻,聽聞此話的牡丹內心無限悲涼和絕望,她停止了掙扎,忽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地大聲問道:“隆雪他還活着嗎?”

    秦嘯一怔,還沒等秦嘯答話,便聽端木梅冷笑道:“他死了,死得很慘,也死得很好。”

    牡丹徹底不再掙扎,她輕輕地說道:“我讓他們走就是了,我留下。”

    端木梅眼神一亮,掐着牡丹脖子的手也稍稍鬆了一下。

    牡丹深深吸了幾口氣,朝秦嘯道:“秦嘯,端木梅說的是真的,對嗎?”

    秦嘯上前一步道:“你別聽她胡說,牡丹,我們會救你出去的,你要挺住。”

    牡丹搖了搖頭道:“你不要再安慰我了,我知道你是怕我傷心,可是我已經心如死灰了,就讓我呆在這兒吧,你們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原白道人在一旁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是人質在對方手裏,稍有不慎便可能傷及無辜,抓耳撓腮,着急上火。

    “聽到沒有,還不快走?”端木梅重複道。

    秦嘯知道自己不能走,今日一走,牡丹危在旦夕。

    “不走?那我就殺了她!”端木梅左手一動,手中出現一柄短劍。

    就在端木梅取劍的一瞬間,身旁的牡丹忽然身子一擰,右手攥着一把白色匕首扎向端木梅。

    端木梅沒有躲閃,她本有機會躲閃的,可是她沒有閃。

    只聽噗嗤一聲,白色匕首刺入了端木梅的胸口。

    端木梅雙目圓睜,慘叫一聲,伸出左手,一刀刺入了端木梅的腹部。

    她的雙手顫抖着,面露不可思議地表情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端木梅萬萬沒有想到,她會死在一把小小的白色匕首身上,更沒想到,是牡丹親手殺了她。

    她伸出手摸了摸胸口的血跡,又摸了摸貼身穿着的寶甲,面色更加猙獰。

    這一幕發生地太過突然,也太過意外,秦嘯晃過神來趕忙上前保護牡丹。

    而原白道人已然來到端木梅的身後,右手一抓,端木梅立刻慘叫起來,短劍也同時脫手。

    秦嘯縱身而去,將牡丹輕輕抱在懷中,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粒回春丹,放在牡丹脣邊,示意讓她吞下。

    可是牡丹卻搖了搖頭。

    “秦嘯,謝謝你,可是我心已經徹底死了,我想,我沒有再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了,感謝你回來救我,我……如果……下一輩子……再……”

    牡丹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很輕,輕到很多字都聽不到。

    秦嘯將牡丹已然冰冷的屍體擁進懷中,兩行淚水奪眶而出,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殺!一個不留!”

    話音剛落,四周便充滿了刺耳的慘叫聲,其中夾雜着原白道人的狂笑之聲。

    斬火派頓時血流成河,屍體堆積如山,倉皇出逃的斬火派弟子被原白道人硬生生撤回,一掌斃命。

    元神出竅,觸之即死,戰火派修士根本來不及躲避,便一命嗚呼了。

    秦嘯懷抱着牡丹,呆呆看着胸口的休眠石,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漸漸地,喊殺聲、慘叫聲漸漸平息,只剩下若隱若現的呻吟之聲,最後,連微弱的呻吟聲都消失了。

    天空之中傳來禿鷹尖銳的厲叫,房檐屋頂上,烏鴉撲棱着翅膀,發出叫聲。

    “主人,斬火派修士已全部清理。”原白道人在秦嘯身旁躬身稟報。

    秦嘯點了點頭道:“好,幹得好。”

    隨後他抱着牡丹站起身來,朝着端木梅生前所在的正殿走去。

    正殿已經化爲一座廢墟,秦嘯讓原白道人硬生生轟出一個大坑,隨後將牡丹埋葬其內,兩人在碑前矗立許久,這才離去。

    秦嘯問原白道人道:“原白,你覺得,屠了斬火派,我做的對嗎?”

    原白道人道:“主人,有仇報仇乃天道,雖然表面上看其中似乎有無辜之人,但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會成爲那無辜之人呢?所以,只要選擇了,戰隊了,就要做好這樣的準備。”

    “那我比之戮天呢?是不是有過之而不無不及?”秦嘯道。

    原白道人面色一驚,停住腳步,趕忙跪倒道:“戮天豈能跟主人相提並論,他奸佞而僞詐,毫無義氣,背叛朋友,雖然也如日中天,但是卻終有一報!主人爲報救命之恩而滅斬火派,有義,而斬火派一向爲非作歹,爲禍四方,主人有理,滅斬火派可以說是有理有義的合理之舉!”

    秦嘯點了點頭,儘管眼神中若有所思,可是卻並沒有說話。

    此番滅了斬火派,儘管秦嘯心中有些遺憾,但是卻也如原白老道所說,報了牡丹當年救命之恩,也完成了牡丹當年的託付,也算是於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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