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釗的眸子中劃過一絲擔憂,蘇恬恬手臂上的傷口他是見過的,好不容易纔癒合了一些,這件事情發生以後恐怕更加難了。
“蘇小姐,你沒事吧?”顧思釗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來一分鐘,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蘇恬恬在顧思釗的攙扶下這才勉強站了起來,但是那張蒼白的臉龐卻欺騙不了自己,看了一眼已經被染紅的紗布,就知道有多麼慘不忍睹。
“我沒事。”蘇恬恬淡淡地應了一句,看着一旁早就被嚇得不知所措的藍瓔珞。
只見顧思釗這才把目光移向了藍瓔珞,那雙眸子中透露着嚴肅,“藍小姐,不管之前這藍家到底把你寵到了什麼程度,但是在你面前的這位,可是你的二嫂。”
這藍瓔珞是藍家的掌上明珠,顧思釗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這藍家把她寵溺的未免有些太不像話了。
藍瓔珞緊緊的抿着下脣,看了一眼自己不遠處的限量包包,臉上的神情不禁有些委屈,“行了行了,你也就在我二哥不在身邊的時候,會教育我。”
平日裏,這顧思釗和藍景深幾乎形影不離,尤其是幾年之前。
但是此時此刻,藍瓔珞心中更加擔心的是這件事情如果被藍景深知道了,會怎麼辦?
那雙水汪汪的毛子在客廳內環視了一圈,這才落到了蘇恬恬的身上,“顧醫生,你能不能別這樣看着我,好像我喫人似的,我想和蘇小姐單獨說兩句話。”
想起來剛纔發生的那一幕,顧思釗的心中不禁有些擔憂,這纔看了一眼旁邊的蘇恬恬,等待着她做決定。
蘇恬恬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自動來到了角落裏,等待着藍瓔珞接下來的話。
“這......這件事情你能不能別告訴我二哥?”藍瓔珞特意壓低了音量,臉上抹過一絲慚愧。
她也只不過是平日裏看這蘇恬恬不順眼而已,從來沒有想過真正傷害她。
看着眼前的蘇恬恬沒有迴應的意思,心中瞬間沒了底氣,“算了,你願意告訴就告訴我吧,大不了就是挨一頓批評而已......”
也就在藍瓔珞打算離開的一瞬間,身後忽然傳來了蘇恬恬清冷的聲音,眼角帶着幾分玩味,“你平常求人就是這種態度?”
藍瓔珞知道這件事情有轉機,這才停頓下來的腳步,“你的意思是答應了?”
有些道理對於蘇恬恬來說,她自然是明白的,更何況這藍瓔珞還沒有壞到骨子裏,“我倒是可以答應你,但前提是過幾天你給我送一份親手做的甜點,我就保證,這件事情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傳出去。”
當藍瓔珞聽到這女人的理由這麼簡單時,她的心中有些動搖。
又聯想到平日裏這藍景深兇巴巴的模樣,終究是妥協了,“既然這樣,我還希望蘇小姐說話不能反悔。”
說完以後連忙小跑出去。
整個空曠的客廳,只剩下蘇恬恬和顧思釗兩人。
顧思釗這才輕咳了兩聲,“蘇小姐,你手臂上的傷耽誤不得,我先去給你進行重新包紮吧。”
“那就麻煩你了,顧醫生。”蘇恬恬動作輕緩的坐到了椅子上,直到手臂上的繃帶一點一點的被拆下,這才發現這胳膊竟然比之前還要嚴重。
可想而知,剛纔的蘇恬恬是承受了多大的疼痛,才能讓自己一聲不吭。
顧思釗想要開口安慰一下,但是看着蘇恬恬那張倔強的臉龐,又不知說什麼。
只能溫聲提醒着,“蘇小姐,接下來的過程可能會有些疼痛,如果你實在受不了了,記得告訴我。”
整個過程中,蘇恬恬都選擇了把頭別過去。
本來白皙的手臂上,此時已經變得血肉模糊,顧思釗真的沒辦法想,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一聲不吭的挺過來的,她是沒有知覺嗎?
進行了簡單的處理以後,這才從藥箱中拿出了白色粉末進行上藥。
冰涼的觸感,讓蘇恬恬悶哼一聲,這一瞬間的蘇恬恬,只感覺渾身的血液倒流,只能緊緊的閉着眸子,就好像這樣能讓自己減輕一點傷痛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手臂上重新纏上繃帶,這才讓蘇恬恬鬆了一口氣。
白皙的臉龐已經掛滿了汗珠。
如釋重負般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放心吧,你手臂上的傷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這幾天能別亂動就別亂動了,對你手臂上的傷恢復,沒有任何好處。”顧思釗動作熟練的收拾着地上的殘局,把帶血的紗布扔到了垃圾桶。
蘇恬恬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管其他的事情,只是木訥的點了點頭,“謝謝你,顧醫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恬恬就像是再也支撐不住了一般,昏沉的睡去。
手臂上的傷口,讓她睡得極其不安穩,整個人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般,蜷縮在沙發上。
看着牀上的人,顧思釗的心中生出憐憫之情,也不知道這藍景深到底怎麼想的,這蘇恬恬已經變成如今這樣了,他還有心思去管公司的事情。
正當顧思釗打算把消息告訴藍景深的時候,忽然間看見了不遠處的毛毯,這才輕手輕腳的披在了女人身上。
這北苑向來清靜,再加上這藍景深確實不是喜歡熱鬧的人,所以倒也能理解。
只不過是過了半小時而已,顧思釗就不禁感覺有些無趣。
這房子選在郊外也就算了,但是這信號也差到了極致,看着手機中半天沒有發送出去的短信,顧思釗的心中不禁有些煩躁。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怎麼在這裏住上一個月的。
顧思釗的心中安慰着自己,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藍景深把這麼重大的任務交給自己,他怎麼可能辜負藍景深的期望呢?
連忙給自己繫上圍裙,像廚房走去。
像他這麼盡職盡責的男人,還真的是不多了,顧思釗的心中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