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驥能忍到現在,沒把這個明顯覬覦自己女兒的不靠譜咒術師趕出去,就是因爲有五條悟每天陪伴在薰衣身邊,她的生機越發旺盛了,好像隨時要甦醒了。
雖然不能確定緣由,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這個咒術師的關係,但是……比起原來的垂危狀態,那些不靠譜的小動作都是可以容忍的。
咒術界在經歷了快一週的“血雨腥風”後,最近終於恢復了難得的平靜,原因自然是某人的心情越來越好了。
五條悟手上拎着兩個袋子,熟門熟路地走進明川家主宅。
昨天家入硝子過來檢查薰衣的身體狀況,得到很可能這兩天就會甦醒的結論,明川家主也確認試煉應該快要順利結束了。
只要想到很快就能見到醒來的薰衣,他的心情就無法自抑地上揚。
薰衣睡了這麼長時間,要好好補充一下能量啊。因爲她和自己的口味相似,所以他這次去仙台買了兩盒喜久福,而且是超好喫的毛豆生奶油味!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薰衣超喜歡喫的哦~
果然,這是命定的緣分啊!
“那個大哥哥笑得好怪啊。”
“小聲點,聽說他很兇的,第一天來就打了賀哥哥。”
“他不是要嫁給薰衣姐姐嗎?”
“啊???”
……
幾個小孩正躲在一處茂盛的盆栽後嘀嘀咕咕,音量逐漸失控。
“哎~這樣說也沒錯呢。”一個突兀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高大的白髮男子蹲在盆栽的另一邊,歪頭笑眯眯地朝他們打招呼。
“啊——!”剛剛還在激烈討論的小孩們被嚇了一大跳,其中有兩個年紀最小的已經開始發出了抽泣聲。
“等等,要哭了嗎?這樣下去我會被明川家主趕出去吧。”五條悟撐着自己的下頜,苦惱地道。
“哼,我纔沒有哭!大叔,我要向你挑戰!”一個虎頭虎腦的紅髮小男孩,舉着一把小木劍,氣勢洶洶地大喊。
“哈哈哈哈……”五條悟彎腰大笑,這是他收到的最好玩的挑戰,一個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抱歉啊,我現在是不是不應該笑?”
怎麼可能答應啊,他可不會欺負小孩。
被這個怪叔叔的笑聲給點燃了,紅髮小男孩氣鼓鼓地繼續宣告道:“薰衣姐姐說過最喜歡我了,她纔不會娶你,要娶也是娶我。”
“我纔是薰衣姐姐的王子,等我長大了,我就用真愛之吻喚醒她!”
他一直記得,那個對他們很溫柔、很耐心的姐姐。即使她已經昏迷了很久,他們也經常去看望她。媽媽對自己說過,昏迷的姐姐是睡美人,在等自己長大。
“哈?”大笑聲戛然而止,五條悟停頓幾秒後,拍了一下手,歡快地道,“薰衣醬今天就要醒了哦。不過,我可以答應你的挑戰啊。”
被前一個消息炸到的幾個小孩都震驚到來不及反應。
“薰衣姐姐要醒了?那我更要證明自己了!”紅髮小男孩背後好像燃起了熱血的火焰,不顧同伴的阻攔衝了過去。
……然後,被五條悟一根手指戳倒了。
作爲一個堅強的男孩子,沒怎麼用力的一戳當然不會讓他哭出來。紅髮小男孩從地上爬起來,悶聲道:“我纔不會哭。”
“也是啊,我也沒做什麼。啊,我要早點去看薰衣醬了,下次再陪你們玩吧。”五條悟站起身,還講究地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
驀地想起什麼,他又挑起眼罩,露出一張過分漂亮的年輕臉龐,笑盈盈地道,“謝謝你們之前對薰衣醬的守護,未來就都交給我吧。”
——因爲,毫無疑問地,她會成爲自己的未來啊。
幾個小孩都張大嘴,一副驚呆了的模樣。這個戴着眼罩的怪叔叔/大哥哥竟然這麼好看?!
五條悟又勾了勾嘴角,語氣和善地道:“對啦,比起大叔之類的稱呼,我還是更喜歡你們叫我大哥哥哦。”
他可不想跟薰衣醬差了輩分。
莫名緊張地吞了下口水,孩子們點了點頭。
等那抹高大的身影走遠後,他們又忍不住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陽太,我覺得你沒機會了。”
“是啊是啊,薰衣姐姐特別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尤其是白頭髮的。”
“以前看那個忍者動畫片,薰衣姐姐就念叨過好幾次,她最喜歡白毛什麼的。”
“我…我是不會放棄的!嗚嗚…”QAQ
……
五條悟心情愉悅地走進別墅前的花園,正等在路邊的明川賀彎腰行禮:“五條家主。”
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想了想,還是解釋道:“其實五條家主不用在意陽太他們的童言童語,大小姐和族內的孩子向來關係很好。”
“對了,薰衣應該和你關係很不好吧。”五條悟用懶散的語氣突然發問,不過是肯定式的發問。
明川賀動作僵硬住了,沒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又被扎心了,“大小姐……不太喜歡和我們相處。”
這也是爲什麼他的身份類似於大小姐的管家和私人助理,卻更多時候是在家主手下工作的原因。
五條悟走到別墅前,又停下了腳步,目光幽幽地盯着身後的明川賀,“你不會忘記了我上次說的話吧?”
“靠近薰衣二十米內,你就可以提前享受在醫院的養老生活。”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薰衣被送回家的場景,這人望着薰衣背影的眼神讓他非常不爽,就像自己的珍寶被別人覬覦了。
而且,這種感覺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對於所有和薰衣相關的事,他都是非常敏感的。
明川賀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這是什麼品種的魔鬼?!大小姐爲什麼會看上這樣的惡人!
勉強穩住自己的表情,明川賀站定在別墅外,“好的,五條家主請進。”
精美的公主房內照常在播放動漫,只是從曾經的熱血番換成了各種戀愛番。
五條悟沒有一點客人的自覺,正自如地靠在那張寬大的公主牀上,還將薰衣挪到自己的腿上枕着,嘴裏絮絮叨叨。
一會說起自己今天順手鏟除了多少咒靈,以及快絕跡的詛咒師,一會又說起自己受到了明川家多少“冷眼”,薰衣醬要快點起來爲他做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