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罵的人正是秦川。
秦川一臉無辜，攤攤手道：“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那你不會躲嗎？”黃毛怒道。
秦川笑道：“大哥，我是背對着你的，怎麼躲？”
黃毛則不依不饒：“我不管，你現在撞疼我了，必須得賠點醫藥費。”
黃毛是無業遊民，做的是小偷小摸勾當，身上的錢早就花光了。
他見秦川長的還算老實，藉此想敲他一把。
可是，秦川身上也沒多少錢。
要讓他賠醫藥費，肯定是拿不出來。
更何況，他根本不會賠黃毛一分錢。
這時，櫃檯店員呼叫號碼，正是秦川的。
秦川立刻把自己號碼票交給店員。
店員也沒有仔細看，號票隨手丟進紙簍，然後把烤鴨裝進紙袋放在櫃檯上。
秦川拿出僅有的一張百元大鈔，等店員找錢。
突然，黃毛來到秦川旁邊，拿走裝有烤鴨的紙袋。
“既然你不想賠我醫藥費，那這隻烤鴨就歸我了。”黃毛得意道。
秦川一怔，強忍怒氣，沉聲道：“還給我。”
黃毛卻說：“在我手裏的東西，還有還回去的理？”
秦川重複一句：“還給我。”
他現在略有些生氣。
黃毛沒有理會，身爲小混混，經常做這種事情。
秦川氣不過，想教訓教訓他。
有個大叔走過來，在他耳邊小聲道：“小夥子，像他這種地痞流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就算了吧！”
這位大叔也是一番好意。
秦川也是明白。
可自己是費很大的決心纔來買烤鴨的，怎麼情願讓黃毛拿去。
秦川拉住黃毛的衣服，不讓他走。
黃毛火了。
“小子，你找死啊！”黃毛道。
秦川道：“把烤鴨還我。”
黃毛怒道：“霧草，你是聽不懂人話啊！”
秦川繼續道：“把烤鴨還我！”
“你丫的找死！”黃毛擡起腳，就要往秦川身上踢去。
秦川也沒有躲。
黃毛一腳踢在秦川膝蓋上。
旁人以爲秦川會被踹倒。
畢竟秦川長的老實，看上去有些柔弱的樣子。
然而，真實情況卻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秦川沒有被踢倒，反而黃毛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腳，痛苦的呻吟大叫。
衆人看懵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黃毛在碰瓷。
秦川一把拿過紙袋，頭也不回的離開烤鴨店。
“你丫的，你別走！”
背後傳來黃毛的大叫聲。
…
回到家。
秦川打開紙袋，三下五除二，一整隻烤鴨只剩下骨架。
“真好喫！”
秦川拍拍肚子，一臉愜意的靠在沙發上，完全忘記先前在店裏發生的衝突。
第二天，依舊是壺山腳下。
秦川本以爲自己來的很早了。
不曾想，有些老頭老太早就在這裏了。
另外，還有一些陌生面孔。
等全部人齊後，秦川檢查修仙登記冊。
修仙的羣體赫然超過50人。
雖然目前爲止都是以老人爲主，但這不影響修仙。
秦川也非常歡迎老人過來。
如果都是年輕人，在管理上又是一個大難題。
今天，王之行來了。
秦川見他皺着眉，似乎有心事。
“王大爺，您有心事？”秦川來到他身旁。
王之行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思考什麼。
秦川愣了一下，不明白對方會這麼問。
王之行微笑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你不說我也能理解。
可現在你找的人，全都是上年紀的，一旦出事，你能負責的了嗎？
其實，這也不能全算你頭上，我也有責任。
你也別擔心，將來出事，我會幫你，不會讓你背鍋。”
秦川聽後，真的是一頭霧水。
王之行昨天沒來也是一直在思考。
自從與老朋友通完電話，他越發覺得，秦川其實就是以修仙爲幌子，實則是拉人做實驗。
他之所以沒有點破，也是有一點私心在裏面。
因爲，自己真的變年輕了，而且體力也變好了。
人有七情六慾，像王之行這種大教育家也不例外。
到他這個歲數該經歷的都經歷了。
講真的，當自己老伴離開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離開了。
自己的子女有自己的家庭，他也不想去打擾他們。
他不是習慣孤獨，而是隻能選擇孤獨。
可在遇見秦川，接觸所謂的修仙培訓班後，他覺得，自己有另外的選擇。
在吐納的時候，整個人非常放鬆，不去想任何事情，放空自己，非常的享受。
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藥物所激發出來的幻境，都是虛幻不真實的。
可他寧願深陷於此。
因此，他不想拆穿秦川。
他也覺得，像秦川這種聰明人，應該知道在說什麼。
不過很遺憾，
他不知道。
秦川這個人很簡單，不明白的東西不會絞盡腦汁的去搞個清楚。
這樣太費腦細胞。
做人嘛！
簡簡單單多好。
“王大爺，你還要繼續修行嗎？”
秦川赫然把王之行剛纔說的話拋在腦後。
王之行同樣也沒有繼續先前的話題。
他也明白，秦川問自己是否還要修行，實則是不想讓自己繼續再使用精神類藥物。
畢竟副作用挺危險的。
但他有解決辦法，‘修行’自然是還要繼續。
於是，他馬上應下。
幾分鐘後，
還是那片小樹林，還是那種感覺。
一陣眩暈後，衆人出現在宗門。
老生們十分自覺的去道場打坐吐納，
新生則由秦川帶去做修仙前的準備工作。
…
時間一晃而逝，一天的修行即將結束。
今天，有八人達到引氣入體。
雖然沒有解鎖任何成就，但秦川依舊十分滿足。
送別老頭老太，秦川又是一個人獨自回家。
路過烤鴨店，誘人的肉香讓他口水直流。
可是身上的錢…有點感人，連一隻烤鴨都買不起。
“算了，聞聞香味就當是喫過了。”
秦川站了小几分鐘便離開了。
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羣人來到這裏。
爲首的是一個光頭，後面是一羣小弟，而昨天那個黃毛赫然就在其中。
黃毛左腳綁着石膏，拄着柺杖，一瘸一拐。
昨天秦川走後，黃毛因爲腳疼的厲害特意去了躺小診所。
沒成想，腳骨上居然有一指長的裂痕。
他氣不過，就找到幫會老大，也就是這個光頭。
光頭幫就是他創立的。
“光頭哥，就是他害我成這樣。”黃毛指着前方某個青年的背影。
光頭也沒多說，大手一揮，衆小弟立刻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