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傲走到葉晨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道:“杜隊長,這一家人我調查過,他們世世代代都是普通人。

    昨天我見他們時候,這小子還是普通人,但今天卻變了,體內居然有真氣在遊動。

    再聯想我們剛進來時,他在練功房進行吐納,很明顯是在修煉。

    那麼問題來了。

    世世代代都是普通人,怎麼就能修仙了呢!

    據我所知,只要先天沒有修仙基因,那自身就無法誕生修仙基因,註定只是凡人。

    除非奪他人靈根,嫁接在自己身上。

    很明顯,這小子就是這種情況。

    衆所周知,奪他人靈根是魔修手段。

    那麼,這個外來人很有可能是魔修。”

    陳傲分析的頭頭是道,聽上去沒有問題。

    杜敦也在思考。

    因爲陳傲聲名太臭,他的話難以讓人相信。

    “這件事我會去查。現在既然人不在,那就留一些人在這裏,其他人跟我先回局裏。

    如果有什麼動靜和發現,隨時和我彙報。”杜敦道。

    陳傲聽了立刻說道:“杜隊長,我看不如再待一會。

    我有預感,那個人很快就會回來。”

    話音剛落,房間陽臺外出現了兩個身影。

    正是秦川和方田。

    他倆很淡定的走進了房內客廳。

    陳傲看見秦川先是一愣,然後特別激動,手指秦川大喊道:“杜隊長,就是他。我就說他會回來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向他聚集過來。

    “仙長!”葉軍哭喪着臉,覺得又是自己連累到了秦川。

    杜敦走了過來。

    他用審訊官一樣的目光打量秦川,很有壓迫感。

    秦川不以爲然,內心平靜如水。

    “師兄。”站在秦川身旁的方田開口道。

    從眼神來看,似乎他倆很熟悉。

    杜敦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迴應。

    方田繼續道:“師兄,我知道你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人你們不能抓。”

    杜敦眉頭一凝,道:“理由!”

    方田看了看秦川,傳音道:“秦天驕,您的身份?”

    秦川道:“我的身份遲早會被人發現。

    方師兄,你大可不用再隱瞞。”

    “行,我知道了。”

    有了秦川的首肯,方田掃視衆人一眼,道:“你們知道他是誰?”

    衆人愣住了。

    杜敦跟方田關係很熟,以方田身份跟這外來人一起出現就說明了問題。

    突然間,杜敦覺得腦袋裏似乎閃過一條線,好像想到了什麼。

    “等等!這個外來人叫做秦小川?”

    “秦小川?”

    “難道是他?”

    方田望向杜敦,笑吟吟道:“師兄,看來你知道了。”

    杜敦悶哼一聲,道:“我是知道了。

    但他也違法了。

    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即便他有身份。”

    方田笑道:“好一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那他們呢?”

    方田指着葉軍一家人,大聲質問道:“師兄,你敢說盛唐星的法律對這些普通人也平等?”

    杜敦沒有作答。

    因爲他們沒法反駁。

    杜敦身後這些小弟見自家老大被懟,頓時看不下去了。

    有小弟就跳出來,語氣中帶有火藥味。

    “喂喂喂!你誰啊!”

    “干涉我們執法隊執法,你是想造反?”

    方田聞言,目光一冷,頓時爆發出銀仙該有的氣勢。

    只見他手臂一揮,剛纔說話的小弟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銀…銀仙!”

    衆人大驚失色。

    方田拍了拍手,輕描淡寫的說道:“師兄,你平日裏應該很少教導下面的人吧!”

    杜敦緊握雙拳,厲聲道:“方田,你別太放肆了。”

    方田道:“師兄,既然你跟我講規矩,我當然也要配合。

    我是親傳弟子,根據咱們太悠宮的規矩,以下犯上,應該是要受到懲罰的吧!”

    杜敦道:“他們是我的人。”

    方田道:“正因爲是師兄您的人,所以師弟我收手了。

    否則的話,他應該不止吐血這麼簡單。”

    杜敦沉聲道:“現在我的人你也教訓了,那他我也要帶走了。”

    方田道:“師兄,你怎麼這麼固執。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一點改變。”

    杜敦性格是不苟言笑。

    他不想跟方田僵下去,便親自動手準備把秦川帶走。

    方田則橫在秦川面前,很認真的說道:“師兄,今天有莪在這裏,誰也帶不走他。”

    杜敦道:“方田,你在干涉執法。”

    方田淡淡道:“師兄,執法隊不過是刑法堂下面的部門。

    我堂堂一個刑法堂親傳弟子,應該有資格干涉吧!”

    杜敦自知說不過方田,道:“我今天不管你什麼身份,只要不守規矩我就要抓。”

    方田道:“如果我偏不讓呢!”

    杜敦眼裏冒出血絲,身上暴起青筋,沉聲:“方田,別逼我!”

    方田道:“師兄,我知道你爲人正直,做任何事也是秉公執法。

    但有時候真該圓滑一點,退讓幾步。

    當初師尊之所以把你安排到執法隊,也是在保護你。

    如果再留在宮內,以你這個性格,師尊早晚保不了你。”

    杜敦怒道:“方田,我做人怎樣還輪不到你評價。

    今天你如果不走,那別怪爲兄了。”

    一時間,空氣裏頓時變得格外有火藥味。

    方田側過頭,跟秦川說道:“秦天驕,看來今天不能和平收場了。

    但我說過幫你,一定會幫到底,不會食言。”

    秦川道:“方師兄,這事就算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壞了規矩,那就伏法。”

    方田搖搖頭:“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有了解。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雖然干涉了他們執法,但他們也是暴力執法。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說完,方田從人羣中鎖定住了藏在角落的陳傲。

    他大喊道:“陳傲,你出來。”

    陳傲心裏疙瘩一下,冷汗再次冒了出來。

    事情發生到現在這個局面完全超出了他的設想。

    但他並不後悔。

    因爲他都是按流程做事,一切都符合執法準則。

    方田他也有聽說過,但不是很熟,反正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大家都有背景,他也不能拿我怎樣。”

    陳傲這般思考,也很有底氣的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方田厲聲道:“陳傲,你知道我爲何會在這裏?”

    陳傲低頭不語,心裏暗暗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蛔蟲,怎麼知道你在這裏,真夠神經的。”

    方田繼續道:“是你家兄長。”

    陳傲聞言,不禁擡了頭,十分詫異的望向方田。

    方田道:“我與你家兄長雖然稱不上是至交,但也算是朋友。

    你兄長爲人我方田還是承認的,但是你,我想不用我多說大家心裏都清楚。

    你不要以爲倚仗自己背後有個好兄長大家族就可以橫行無忌,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比如這位,哪怕你家老祖出面,都要和聲和氣。”方田輕輕拍了一下秦川肩膀。

    “要知道,他可是那位天驕榜前百的秦天驕啊!”

    此話一處,全場衆人大驚失色,空氣頓時凝固,安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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