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梔梔不痛了,這才恢復思考能力,一掌拍到江影肩膀上,驚喜道:“你怎麼也來了這裏?”
她比江影先到了天月閣,讓她隱隱有了些沒用的自豪感。
“段天月是靈祇神教的人。”江影動作很利索,同樣在房間裏搜尋起來。
宋梔梔提醒他:“剛剛那個地方我已經摸過了,沒有東西。”
她跟在江影身後,追問道:“你方纔是不是以爲我是段天月?”
江影把書房裏一冊拓本拿下,冷淡應了聲:“是。”
“你竟然沒認出我?”宋梔梔一聽,很傷心。
江影只在窗外見到書房內有一女子身影,猜測是段天月,冥昭便已脫手。
幸好宋梔梔回過身來,與江影打了個照面,這才免於一死。
江影低頭將手中拓本打開,一頁頁翻閱過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宋梔梔見他看得好奇,湊了過去,問道:“你在看什麼?”
這拓本上繪製了一些植物花鳥的形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你知曉朔月蠱的線索在沈家山莊,不知這朔月蠱是驅使蠱蟲入體?”江影輕嗤一聲,“你是如何到天月閣來的?”
宋梔梔一提這個就來勁了,將今日發生的事告訴了江影:“段天月已將我認作乾女兒了。”
江影翻書的手一頓。
“想不到吧?”宋梔梔對他炫耀,“你可知曉段天月便是靈祇神教的七大護法之一?只是三百年前她已離開靈祇神教罷了。”
江影手中拓本被他掌心燃起的火焰燒成灰燼,他沉默着。
宋梔梔又感覺到了冰冷果決的殺意。
“你可認得她?”宋梔梔踮起腳問他。
“三百年前,我還未出生,怎會與她有交集?”江影的語氣冰冷。
“你要殺了她?”宋梔梔一驚。
“待尋得解蠱之法後。”江影大步跨出書房,這裏沒有找到線索,只能再去段天月的房間裏找。
“可是……但是……段天月她可是……”宋梔梔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心下有些擔憂,段天月可是男主沈晝的親孃啊!
這仇要是結下了,可就是不死不休。
“是什麼?”江影反問她。
宋梔梔心想江影肯定不信什麼男主不男主的,她結巴了很久才擠出一句話道:“她可是我乾孃。”
江影覺得她不可理喻。
他冷笑道:“如此說來,是不是我也算你夫君了?”
宋梔梔覺得這人在碰瓷。
但她還是順着江影的話說下去:“對啊。”
江影往前走的步伐僵硬了一瞬間。
“你沒準還要叫她一聲丈母孃的。”宋梔梔認真給他理清楚關係。
江影:“……”似乎是這麼個道理。
他不準備跟宋梔梔在這個問題上掰扯了。
江影一腳踹開了段天月的房間門。
宋梔梔沒見過偷偷潛入他人房間還這麼光明正大的人。
“去找找。”江影站在門口,朝段天月房間裏側擡了擡下巴,示意宋梔梔進去。
宋梔梔懶得動,她合理懷疑江影在把她當傻子指揮:“你爲什麼不去?”
“我沒興趣碰別人的東西。”江影側過臉說道。
“那你今天沒遇到我怎麼辦?”宋梔梔如此反駁着,但步子卻還是往裏挪了挪。
“找完之後若無收穫,一把火燒了便是。”江影輕描淡寫說道。
宋梔梔覺得江影這人太彆扭了。
“我去可以。”宋梔梔跳進段天月房間裏,一邊找線索一邊說道,“但是以後說話你要理我。”
江影:“?”哪次沒理你了。
“找什麼?”宋梔梔將段天月房裏的青瓷瓶拿起來仔細端詳。
“方纔那拓本上,少了兩頁。”江影說道,“應當與朔月蠱有關。”
宋梔梔不會浪費時間,她走進房間裏用來隔開內外時間的屏風後,蹲下來,將懷裏手機掏了出來,開始打字。
【段天月書房裏繪製了花鳥蟲魚的拓本少了兩頁,被撕下的兩頁紙在……】
宋梔梔看到後面的字一個個出現。
【拓本被撕下的兩頁紙早已被段天月燒燬,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那兩頁紙已被她燒了。”宋梔梔得到了答案,衝守在門口的江影說道,“不愧是你丈母孃,你倆行事風格倒有些相似。”
江影沉默了片刻,本不想理她,但想起了什麼,才應了一聲道:“好。”
“那要去哪裏找?這線索都斷了呀。”宋梔梔垂頭喪氣。
江影陪她回到書房裏,思考了片刻便說道:“那蠱蟲入體時,我記得它的模樣。”
宋梔梔將案几上的紙張抽了一張出來,親自給江影磨好墨,潤了毛筆筆鋒,一紙一筆遞到江影面前:“畫畫?”
江影憑記憶將這蠱蟲的樣子在紙上畫了出來,筆觸竟有些細膩。
宋梔梔瞧着,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蠱蟲模樣可怖,有些像蜈蚣和蠍子的結合體,邪性很重。
“這麼大一隻蟲,在你身體裏?”宋梔梔低頭端詳江影畫的東西,她寫的時候也沒仔細描述呀。
江影瞥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宋梔梔垂下眼睫,似在思考着什麼。
許久,她將段天月臨走前塞給她研究的陣法圖紙抽過來:“江影,幫我解解陣?”
江影轉過身去,準備走:“不解。”
宋梔梔坐在椅子上,見他要走,急了,腳去鉤了下江影的小腿:“解解嘛,不難的。”
江影的腿被她鉤住,一時走不了,只能轉過身,瞥了一眼宋梔梔亮給他看的陣法圖紙。
“東南方位,往內三寸是陣眼,解陣需以力破之,將陣眼摧毀即可。”江影一眼便將陣法脈絡理清,言簡意賅說道。
宋梔梔偷偷記下他說的話。
“你要去做什麼?”宋梔梔眼見着江影真要離開。
“沈珉今晚邀我赴宴。”江影把衣物整理了下。
“我就在天月閣待着了?”宋梔梔將畫了朔月蠱蠱蟲形狀的紙藏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