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聖女~
風穴方纔傳信前來,言天公晌午便會歸來了!”
張妍正蹙着秀眉繪符,聞聲頓時嫣然一笑,似花開滿堂。
小槐看得一呆,險些絆倒在地。
“你這妮子,老是毛毛躁躁的。”
張妍無奈地白了一眼,放下符筆站起身來。
“對了,那廝可曾到了?”
“那廝?”
小槐一臉懵懂,有些茫然道:
“哪個廝?”
張妍不自禁的咬住了下嘴脣,一臉不善地瞅向小槐。
那眼神好似在說,是否要換掉這個癡傻的婢女……
此時,一個橙衣婢女恰好走過來,無奈搖搖頭,朝着張妍奉上一杯茶茗勸道:
“聖女莫生氣,小槐她這天然癡呆其實已好許多了……”
張妍無奈一笑,抿了口茶道:
“她可是本聖女治了許久方纔有了常人模樣,又哪裏捨得懲戒她。
只不過偶爾還是會被氣到罷了。”
橙衣婢女暗鬆一口氣,俏皮一笑道:
“聖女最是宅心仁厚~
啊對了,張令使已然到了,就在兩刻鐘前入了紫竹苑。”
張妍頓時眼睛一亮,讚賞道:
“還是喜兒聰明。”
隨後,張妍的眉頭卻又微微蹙了起來,露出奇怪之色。
“紫竹苑?那廝何來的福氣,能被安排進紫竹苑?”
喜兒搖搖頭,無奈道:
“此事由白山主親自負責,其中怕是另有緣故吧。”
張妍抽了抽瓊鼻,有些不滿。
“白伯也太看得起那廝了,這豈不是將那廝與風雨二師及五方山主擺在了同一位次?”
“咦?原來聖女是說張淵啊……”
小槐此時終於算是聽明白,臉上的迷糊之色盡去,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喜兒嘴角輕輕一咧,急忙低下頭去。
張妍無奈地拍了拍額頭,感覺有些無力。
“喜兒,安排一下,去紫竹苑!”
看着張妍一臉不善地模樣,喜兒心頭一跳,急忙勸阻道:
“聖女,雖說咱聖道不是太在意那些縟節,但您剛剛及笄一載,而那張淵也恰是十六之齡。
這若是直接奔過去,孤男寡女的,搞不好便會有風言風語出現……
況且,若是將他折騰得太慘,天公那裏怕是不好交代……”
張妍頓時一愣,定下心思考一番,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不過她只是眼睛咕嚕嚕一轉,便有妙計浮上心頭。
“既如此,那便晚上設宴,招待一衆聖道青年才俊!
同時告訴周倉、何曼及唐周等人,務必給本聖女狠狠教訓那張淵!”
看着一臉惡狠狠模樣的張妍,喜兒不由苦笑不已。
只不過是白跑一遭而已,何必如此惱恨那張淵?
但此言她也只能暗自腹誹,可不敢說出來。
“聖女啊,那張淵手下可有高手,周倉、何曼實力不俗,當可勝之。
只是,那唐周靈神修爲尚不及聖女,武道實力也只是剛剛邁入明勁,讓他去挑釁不是找打嗎?”
喜兒搖搖頭,解釋道:
“那唐周尚有兩月方纔及冠,如此便仍是少年。
他若挑戰,那張淵若是不想作縮頭烏龜,便只能自己上。
可那張淵只是十六之齡而已,又豈是唐周對手?
他若應戰,必會被胖揍一頓!”
“哦……”
小槐懵懂地點了點頭,其後卻又咬着手指道:
“唐周相貌堂堂,可小槐總覺他心術不如何正。
而且他還時常跑來聖女處獻殷勤,好想扁他一頓哦~
嗯,小槐倒希望張令使能夠狠狠揍他一頓!”
張妍聽聞此言後,卻是非但不曾生氣,反而還贊同地點了點頭。
“本聖女也覺唐周此人私心太重,只是阿父認爲此人武道與靈神可齊頭並進,對他很是青睞,沒奈何……
不過無妨,若是張淵縮頭讓屬下出戰,那唐周也能被扁一頓!
總之,這二人終歸會有一人喫苦,不論是誰,皆能解本聖女一口氣!”
……
紫竹苑。
張淵躺在一張藤椅上,看着逐漸西沉的落日,靜靜思考着什麼。
白氏姐妹則在紫竹林內練着刀弓,小臉上汗跡涔涔。
至於趙毅、閻象及杜遠三人,則圍着一座棋盤小聲嘀咕着。
此時,馬武自外側步履匆匆走入,臉上表情似是有些驚喜。
“令使!天公回山了!
而且天公只休憩了不到兩刻鐘,便遣人前來傳話,讓您過去一遭。”
張淵微微頷首,神色平靜。
“山部可準允你之請調?”
“回令使,準了!
他們聽聞是令使您要調弟子跟隨效命,便未有爲難。”
“既如此,那本令使便送你一份禮物吧。”
張淵說着,將桌上的一個小冊子扔向了馬武。
馬武急忙接過,當看到扉頁上的幾個字後,頓時心頭一跳,眼中漫出喜意。
雖然他不知這內息功法是何種檔次,但想來總也是下乘中比較好的吧?
“抓緊識記,待會兒本令使便助你突破。”
馬武頓時一懵,滿心地迷茫。
不是說即便有了功法,也需要好多次方能突破嗎?
可聽令使這意思,是想幫自己當場突破?
這突破,外人也能幫忙?
馬武只覺思緒有些混亂,不過本職還是讓他沒有忘了另一事。
“可令使,天公讓您……”
“休得廢話,助你突破後,本令使自會前往。”
張淵眉頭微皺,似是有些不耐。
馬武心頭一緊,不敢再說,急忙掀開冊子看去。
……
不久後,張淵看了眼正在穩固境界的馬武,而後起身,準備前往面見張角。
可此時,卻有一個婢女行了過來。
“稟張令使!聖女殿遞了帖子來,請您戌初往聖女殿宴客廳赴宴。”
聖女殿?
張淵眼神微閃,接過帖子揮揮手。
那婢女恭敬一禮後退下,趙毅、閻象等人則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