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命你率領騎兵兩千,糾纏住敵軍步卒!
倘若有千人出現在本帥前方一里,提頭來見!”
張淵掃視着已至五里外的敵軍步卒,臉色冰冷地下令,眼中兇光閃爍。
“遵帥令!”
呼廚泉心中一顫,咬着牙領命離去。
“屠各孜!”
“在!”
“命你率領騎兵四千,阻擋敵軍騎兵!
若敢退,殺無赦!”
屠各孜瞟了眼六七裏外正呼嘯而來的騎兵,心中發苦。
那些騎兵不僅騎士身着鐵甲,便連胯下戰馬,也有薄鐵護面,甚至還有一小段護胸。
面對如此精騎,他委實沒多少信心啊。
可帥令已下,他便毫無反抗之理,只能乖乖領命。
“遵帥令!”
“呼延豹!”
“恩公,俺在!”
呼延豹嘿嘿一笑,摸着腦袋湊上前來。
張淵瞪了一眼呼延豹,訓斥道:
“軍中豈可嬉戲?照規行禮!”
呼延豹嚇得脖子一縮,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有些笨拙地抱了抱拳。
“在!”
“待得再度聚起一千騎兵,你便率領趕赴兩裏之外,聽候命令行事!
記住!不得帥令,萬不可動!
若妄動,休怪本帥將你囚於女人牢中!”
呼延豹頓時打了個寒顫,眼中閃過一抹懼色。
當即連連搖頭擺手。
“不會不會,絕不妄動。”
“嗯?”
張淵皺眉,盯視過去。
呼延豹有些困惑的撓了撓頭,想了數息總算明白過來。
“呃……遵帥令!”
“嗯,去吧。”
張淵這才滿意頷首,擺了擺手。
呼延豹這廝也不能太慣着了,得儘早讓其適應軍令。
若不然,將來難免會出事。
“諾!”
呼延豹微鬆一口氣,擡起腳丫子飛奔離去。
張淵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復又將注意力放在正快速趕來的敵軍身上。
開戰之初,定然是一場血戰。
尤爲關鍵的是,一定不能形成潰逃之勢。
若不然,縱使奪了城池也是白搭。
時間繼續流逝,很快便有兩路匈奴騎兵各自奔向來襲敵軍步卒和騎兵。
眼看着,一場兇險大戰馬上便要展開。
與此同時,安邑城,北城門樓。
“衛濤這廝怎會被任命爲督郵令史?麻煩。”
裴元紹看着坐於城門樓正中的衛濤,眉頭大皺,臉色很是有些不好看。
原本這北城牆上下盡是勾雲的手下,只需幹掉負責把守城門樓及城門的一百督郵兵便可。
可這衛濤的出現,卻讓事情變得複雜了許多。
畢竟,衛濤可是一流高手,短時間內很難拿得下。
勾雲摸了摸鼻子,卻是嘿嘿一笑。
“元紹無需擔心,這條攔路虎讓我來收拾!”
“你?”
裴元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勾雲,撇了撇嘴。
對此,勾雲也不在意,只神祕一笑,跑向了城門樓下的值守營帳。
“桂波兄啊,不成想,今日又能並肩作戰,真是緣分啊。”
衛濤皺眉看向勾雲,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勾雲,我勸你好生享受接下來的日子。
若不然,日後可未必就能繼續享受了。”
勾雲神色一僵,隨後苦笑着繼續靠近。
“桂波兄,你這是生了誤會之心啊。”
“誤會?呵……”
衛濤冷冷一笑,眼中一片寒意。
勾雲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解釋道:
“當初我說過要三族堅守塢堡不出,他們當着你的面,也應了下來。
可自你走後,他們卻直接翻臉,要所有部曲護送他們即刻離去。
我自是不願,可他們太狠,當場殺了十幾個猶豫之人。
那無法,兄弟我爲了活命,自然也只能低頭。
啊對了,當時離去之前,葛林曾暗中招過了一人,對其小聲吩咐了一些什麼。
當時我並未在意,可事後想來,多半便是葛林指使那人殺害了衛二爺。”
衛濤頓時雙眼一凝,一把抓住了勾雲的肩膀。
“你所言可爲真?”
勾雲喫痛面色扭曲,趕忙將手中酒壺放在案几上。
“痛痛,你且先撒手。”
衛濤陰沉着臉,略一猶豫後,還是鬆了開來。
勾雲很是不滿地瞪了一眼衛濤,不忿道:
“我好心好意來同你通風報信,你卻如此態度,未免欺人太甚,哼!”
衛濤卻懶得搭理,只死死盯着勾雲,想要答案。
勾雲無奈,就地而坐後,老實巴交的開口道:
“這樣,待得今夜天黑,我將那人悄悄捉來,由你親自審問。
如此,自可曉得真假。”
衛濤不由信了幾分,不過仍不滿催促道:
“何需入夜?此時便捉來!”
勾雲白了一眼衛濤,輕嘆道:
“桂波兄啊,你莫不是天真?
你真以爲動手的只有那人一人?
倘若另有其他同夥,那豈不是打草驚蛇?”
衛濤眉頭微皺,仔細一思忖,倒也是這般理兒,於是也只能強自按捺下殺心。
此時,勾雲又悄悄瞄了眼四周,而後靠近衛濤身邊附耳低語道:
“桂波兄,眼下三族之人一致認爲是你暗殺了三族族長。
是以,他們已然下定決心,乘着匈奴來攻、局勢混亂之時,召集部曲精銳,將你圍殺當場!
興許就在今夜,又或者在明日。
反正,桂波兄你當早做準備,免得稀裏糊塗送了命啊!”
衛濤不由雙眼眯起,心中殺機更爲濃烈。
不曾想,他尚未尋到時機絕殺三族之人,對方卻想搶先一步滅了他。
呵,這可當真有趣的緊!
一時間,衛濤看向勾雲的眼神已是溫和了許多。
“雲兄,此前錯怪你了,還望多多包涵,莫往心裏去。
待得此事過後,桂波定有大禮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