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切嗣在門口張望了一下,確定無人跟蹤,便按照特定的節奏敲響了703房間的門,房門悄然開啓,露出了一位五官端正的黑髮美人,衛宮切嗣微微頷首,便輕手輕腳的走入了屋內,關上了房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婦之夫與妙齡女子暗中私會與賓館房間,若是讓羅傑看到定要感嘆一聲世風日下。
不過衛宮切嗣明顯不怎麼別人的看法,也並沒想和眼前的美人做一些快樂的事情,畢竟兩人也是實在太過熟悉,知你深淺悉你長短。
他只是打開了舞彌帶來的小視頻,觀看了起來。
視頻中是遠坂家的庭院,assassin輕而易舉的突破了遠坂家所部署的魔術結界,來到了寶石核心面前。
下一秒,白光乍現,assassin的手臂被硬生生打斷,斷臂掉落在地上灑下大片血跡。
接下來,又是一道白光,assassin被貫穿頭顱橫屍當場。
然後便是金色的從者出現,開始了自己的炸彈秀。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衛宮切嗣忍不住點上了一支香菸,深吸一口緩緩說道“舞彌,你怎麼看?”
“有一些奇怪。”
舞彌立刻回答了切嗣的問題。
“殺死assassin的狙擊來的時間過快,甚至可以說,他早就洞悉到了assassin的行動,但assassin畢竟擁有氣息遮斷技能,所以我認爲,狙擊手早就知道了assassin會入侵遠坂宅的這個計劃。”
衛宮切嗣吐出了一口煙氣,點了點頭,不愧是自己調教出來的人,和自己的想法完全相同。
“遠坂家的金色英靈看起來似乎非常的憤怒,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會有人搶走自己這個獵物。”衛宮切嗣補充道“所以,遠坂家和這個神祕英靈應該不是同盟關係。”
久宇舞彌順從的點了點頭。
衛宮切嗣繼續思索着“在從者的戰鬥中,隱藏英靈的身份應該是一條不變的鐵則,那麼,爲什麼遠坂家會讓自己的英靈現身呢?”
“該保密的東西卻被人看到了,或許是因爲一開始就想給別人看吧。”
對於舞彌的話,衛宮切嗣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屏幕中被狙殺的assassin,衛宮繼續問道“舞彌,關於擊殺assassin的狙擊者,你有什麼看法嗎。”
“我判斷,對方似乎是使用的槍械進行攻擊,今天凌晨我去現場勘察的時候,在射擊方向上找到了一個被射穿的半透明廣告牌。”舞彌一五一十的講述着。
“不過很可惜,彈孔痕跡被高溫或者魔力所融化了,無法判斷出具體的子彈口徑,但推測是射程在2KM以上的高精度狙擊步槍,而且,一定是經過非常強大的附魔。”
衛宮切嗣贊同的點了點頭“沒有附加神祕度的子彈是無法擊穿英靈的,只有從者才能對抗從者,但是使用槍械進行攻擊嗎?會是近現代的英靈嗎?還是架空的英靈?”
舞彌繼續講述着自己的判斷“遠坂家的英靈寶具異常的強大,而且也是遠程攻擊的類型,我認爲,很有可能是Archer階職,至於襲擊的人,很有可能會是擅長道具製作的Caster。”
“確實,比起saber,果然還是caster或者assassin更適合我呢……舞彌,暗殺者的Master怎麼樣了。”
“昨天晚上已經送到教會進行避難了,據說那名神父的名字叫做言峯綺禮。”
聽到這個名字,衛宮切嗣的眼瞳都縮了縮,無慾無求之人最爲恐怖。
“舞彌,往冬木教會安排使魔,先一隻就行了。不需要做什麼,遠遠地看着,不要被發現就好。”
“是。我明白了。”雖然其實並不太明白,但舞彌還是很好的應了下來,她不是一個喜歡追問的人。
魔術師大多數都是些自以爲是之人,他們根深蒂固的相信着自己是行走在神祕與人類之間的中間人,所以,能夠對自己造成傷害的也只有身爲魔術師的同類。
他們可以瞬間看破還未激發的魔術,但他們卻排斥着一切新銳的物品,無論是槍支彈藥,還是電子產品,都是被他們所拒絕的。
而這,就是衛宮切嗣所制定的必勝策略——要打敗魔術師就不能依靠魔術。
切嗣依次將每一把槍檢查完畢,又將它們重新放回了箱子裏。
“伊莉雅比那把瓦爾特還要輕啊,她明明已經八歲了……”
切嗣陷入了回憶之中,呆呆的回憶着從前的日子,直到舞彌從他的背後靠了過來,鑽進了他的懷裏,他吃了一驚。
舞彌溫軟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冰涼而柔軟的脣堵住了衛宮切嗣的嘴。
“現在只要把事情集中在該做的事情上,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
舞彌的聲音分外的溫柔,甚至帶着一股蠱惑的氣息。
而看着舞彌貼得過近的面容,聽着她那柔軟的聲音,衛宮切嗣卻並沒有任何一絲的衝動,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在慢慢的變冷,甚至連情感都不再翻涌。
心……不痛了。
…………
海邊,愛麗絲菲爾並沒有察覺到自己頭上的帽子在逐漸變綠,她整個人都還沉浸在看到大海的興奮之中。
愛麗絲菲爾脫掉了長靴,露出了兩隻白皙的玉足,歡快的踩在沙灘上,浪花陣陣打來,讓愛麗絲菲爾感覺腳趾略略有些冰涼,她伸出手,溫柔地撫摸着自己的足背,帶去了一絲溫暖。
夜晚的大海依然很美,如同夜空的鏡子。
愛麗絲菲爾終於是玩夠了,不在蹦蹦跳跳,而是緩緩的在沙灘上散着步,一邊行走着,一遍和saber今天的所見所聞。
“saber,你也喜歡海嗎?”
西裝筆挺的saber苦笑了一下,但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在我的那個時代,海的那邊是敵人。”
“啊,抱歉。”愛麗絲菲爾的表情也沉重了下來“我只想着我們都是女孩子,但卻忘記了你亞瑟王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有空去約會什麼的。”
“也是啊。”saber並不在意,她早已放棄了女人的身份,她在乎的只有身爲騎士的榮耀以及自己的國家。“愛麗絲菲爾,其實比起我來,你更想和切嗣一起逛街吧?”
“不行哦,和我一起逛街的話,切嗣會很痛苦呢。”愛麗絲菲爾搖了搖頭。
“怎麼會?”saber並不能理解兩者之間到底有何聯繫。
“切嗣他呀,是個會因爲自己過得幸福而自責的人呢。”愛麗絲菲爾向saber解釋道“在和我逛街是,他也一定和我一樣幸福吧。可是在這之後,他肯定會憎恨自己,憎恨這個追逐幸福的自己。”
saber有些懂了“切嗣他……覺得自己不配獲得幸福……是嗎?”
“也許吧。他一直想單純的爲了理想而活着,可他又做不到,然後他便只能用痛苦來懲罰自己。”想着切嗣,愛麗絲菲爾德眼中泛起了柔情的光。
saber正想要安慰些什麼,卻突然趕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愛麗絲菲爾的胳膊,被突襲的愛麗絲菲爾十分冷靜的判斷着局勢。
“是敵方的從者?”
saber凝重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好招待他吧。”愛麗絲菲爾給與了saber一個大膽的笑容。
“如您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