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表情，顧小竹都有點不忍，可想起來他娶了大姐，顧小竹瞬間硬起來心腸。
不讓人同情的肖默騰，是他做事情太離譜。
二姐不願意和大姐往來，自己也不願意，她跟大姐不親，跟二姐最親了，因爲三觀相同，志同道合。
“顧好，小竹，拋卻我是顧美丈夫的身份，我們還是世交。”肖默騰輕聲的開口：“我以爲多年不見，我們當年的情意，也會讓你們不至於如此厭惡我，看來是我錯了。”
顧好和顧小竹都是一僵。
顧好心裏明白，從那天晚上的錯誤發生開始，她和肖默騰就結束了，以後更得避嫌。
她抿緊了脣，道：“你現在是我們的姐夫，避嫌是起碼的道理。”
肖默騰一僵，良久，才說：“我先走了。”
丟下這句話，他倉皇的離開。
門關了。
顧好端坐在沙發上，半天都沒有動一下，看起來很是無力和疲倦。
顧小竹很是擔心的看着她：“二姐，你還好嗎？”
顧好恍惚中回神，對上小妹滿是擔心的眼睛，扯了扯脣：“我想過回來濟北生活，總是會遇到他們，可我沒有想到這麼快，有點措手不及。只是看到肖默騰，我就會想到我那個早逝的孩子。”
顧小竹一聽，臉上全是愧疚和歉意：“這事賴我，是我不小心，被他給盯梢了。”
“我們既然回來了，那就意味着早晚會碰面，他可能是無意中碰見過到了你，所以纔會跟上來。”顧好並沒有怪小妹：“快坐下喫飯。”
“我忍不住。”顧好嘆了口氣，“那是我的孩子，如果好好的，跟墨墨一樣大了，多好？”
“當初要是在該多好，大姐自己在，我總覺得她心裏不健康。”顧小竹忽然倒吸了口氣：“其實我一直都懷疑大姐，她說的話，我都不敢相信的。你說，那個孩子，真的沒了嗎？”
“她說發育不完全，一出生就死了，怕我傷心，就處理了。”顧好難過的雙手掩面，聲音從手指縫隙裏溢出：“我做了好幾次B超的，B超師說我的孩子發育良好，而且是兩個胎盤異卵雙胞胎，他們一般出現狀況的可能性要比同卵的小太多，一直都發育良好，怎麼出生就發育不健全死了呢？”
“二姐，你也是在懷疑大姐做了手腳嗎？”顧小竹怔怔的看着她。
顧好很痛苦的搖頭：“我不知道，肖默騰也說孩子死了，肖默騰不會騙我的。”
她瞭解肖默騰，大姐可能因爲肖默騰而欺騙自己，可是肖默騰不會的。
“二姐，你其實也是很怪他們的對嗎？”
“小竹，我怪他們的是沒有讓我看到死去的孩子，肖默騰也不讓我看，就這樣生生沒了，我心裏真的太難受了。”顧好閉了閉眼睛，時隔多年，眼淚還是濡溼了長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