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下班的時候,顧好給顧小竹打了電話,安排她去接墨墨,自己去處理陳立飛和李琴的這件事。

    她最終權衡利弊之後,還是跟李琴合作了一把。

    到底,顧好看陳立飛這樣的情況,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他是跟自己槓上了。

    既然時刻防備,不如主動出擊,更何況,陳立飛也不是什麼好人,對他動手,也不必自責。

    下了班,李琴臨走的時候給了她一把鑰匙。“這是我家的鑰匙,你在九點鐘來。”

    “九點?”顧好看了下表,跟李琴的表對了對。

    “嗯,九點鐘。”李琴也確定好:“我儘可能安排在那個點,你那個時間進去。”

    顧好點點頭。“好,那就這麼定了。”

    李琴先一步走了。

    顧好收拾了下東西,也出門。

    剛出來,就遠遠地看着一輛賓利車停在報社的對面,接着,車門打開,一隻油亮的皮鞋踩在了地上,下一秒,身材修長的男人下來。

    風熠宸。

    夕陽中,高大挺拔的男人關了車門,踩着夕陽的金輝,步伐沉穩,面容清雋,朝着顧好走來。

    顧好立在那裏,看着男人靠近,轉瞬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動人心魄。

    夕陽的光輝是如此的炫彩,男人的臉,被勾勒出完美的輪廓,配上笑容,更加魅力無窮。

    “一起喫飯吧。”他開口道。

    顧好深深地吸了口氣,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他的手背,那被自己撓傷的手背,昨天因爲這個,不歡而散呢。

    她很不配合的道:“還要一起喫飯?你不怕我再撓傷你另外一隻手?”

    風熠宸聞言,俊眉一挑,“顧好,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屬獅子的?不是想要咬人,就撓人。”

    “那你還要跟我一起喫飯?”顧好淡淡的反駁。

    風熠宸一滯,微微笑了笑,伸出手,一把勾住了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裏一帶,道:“我天生具有徵服欲。”

    “征服誰?”顧好翻了個白眼。

    “當然是你。”風熠宸勾起脣角,微微含笑,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圓潤的肩頭,摩挲了下,很是曖昧:“女人翻白眼不如拋媚眼可愛,不過你翻白眼,我會自動認爲你在勾我。”

    “風先生,你能把你的爪子拿開嗎?”顧好咬着牙提醒道:“這裏是我的報社。”

    “你的報社怎麼了?”風熠宸絲毫不以爲意,還伸手拽了拽她的髮絲,修長的手指纏繞住她的一縷黑髮。“所有人都大概在臆測你是我的女人了,何必矯情對不對?”

    顧好無語。

    她掃了他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靠在了她的肩頭,很近的距離,他的皮膚比女人都要細膩,棱角分明的下巴颳得乾乾淨淨,只露出來一點點青色的鬍渣,脣角的笑紋很深,一直蔓延到了眼底深處,暈染出來的魅力更是驚心動魄。

    “問題是我不是你的女人。”顧好重申道:“別人怎麼看我無所謂,但是我自己心裏知道怎麼回事,風先生,做人還是要自己心裏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對不對?”

    “你想說什麼?”風熠宸脣角的笑意深了幾許,眼底多了一抹不悅。“直接說。”

    “我清楚自己高攀不起風先生。”顧好沉聲道:“您可是濟北的頂級鑽石王老五。”

    “我不用你攀。”風熠宸眨了下眼睛,笑意濃濃:“我只讓你上。”

    “你!”顧好真是沒見過這人說話如此的直接和粗鄙,簡直不堪入耳。

    “你不用客氣,我是認真的。”風熠宸低頭看着她,眼睛微垂,恰好可以看到她領口的風光。

    顧好察覺到什麼,一擡眼,就看到他的眼睛餘光,頓時猛地推開他。

    “風先生,你看哪裏?”

    風熠宸眼眸深深,脣角微微勾起,給了一首詩:“橫看成嶺側成峯,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說完,他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襯衣第二個釦子左右的位置,表情濃濃,笑意森森。

    顧好瞬間明白了他這手詩的意思。

    該死,這個男人泡妞的手段從流氓變成文痞。

    明明是看女人的胸,還說的這麼深意。

    簡直,人神共憤。

    顧好眯了眯眼睛,輕輕一笑道:“風先生,佩服,蘇軾先生的好好一首詩被您拿來耍流氓。”

    “那又如何?”風熠宸笑問。

    顧好撇嘴:“風先生真是流氓的大家,要是沒有你的存在,大家都不知道流氓什麼樣子了。”

    風熠宸不怒反笑,笑的很大,牙齒露出來,如皚皚白雪,清風徐來,香人心扉。

    顧好忽然之間被他的笑顏給震了下,莫名,心跳略微加速了很多。

    她別過臉去。

    風熠宸再度攔住了她的肩膀,湊近了她的耳邊道:“既然敢說我,何必不敢看我,流氓的境界到了制高點,無需動手,你會自動送上門來。”

    顧好心裏一驚,卻又立刻回神諷刺道:“那我豈不是很不值錢,我可不做那樣的事情。”

    “一起喫飯吧。”風熠宸聲音低啞的在她耳邊道:“我很餓了。”

    想到晚上要去李琴家,風熠宸在,至少很安全。

    她也不推遲,直言道:“好啊,我請客,算是昨天撓你一下的補償。”

    “你請客?”風熠宸挑眉:“算了吧,我可不想喫麻辣燙。”

    顧好撲哧樂了。“麻辣燙?我沒說請你喫麻辣燙。”

    “那喫什麼?”

    “肉夾饃。”

    “去你的。”風熠宸緊了緊手,道:“記住,從今天開始,你跟我在一起喫飯的每天,都是我請客,男人買單,纔是紳士。”

    “你本來也不是紳士。”

    風熠宸倒也不生氣,微微一笑:“流氓也是可以買單的。”

    顧好覺得自己在說什麼,反倒是不懂事了,也矯情了。

    “好啊,那就你請吧。”她聳聳肩,不動聲色地掙脫他的大手。

    風熠宸看她拒絕自己的親暱行爲,也不生氣,眼底反倒是升騰起一股讚賞。

    一個女人,懂得適可而止,不矯情,合羣,這纔是懂得自保。

    風熠宸眨動着眼睛,看着顧好,沉聲道:“顧好,其實矜持的女人更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風先生,我深以爲然。男人也是如此。”顧好聳聳肩:“但,你表現的卻很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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