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熠宸低頭看着遲靖西,被他問的整個人一滯,呆呆的看着遲靖西,

    良久之後,他整個人一屁股坐下來,只覺得心裏無比的哀默和絕望。

    他自嘲的笑了笑,一句話不說。

    遲靖西看他的臉色已經褪去了血色,沒有了之前的風度和氣勢,想要擠兌他幾句話,話到嘴邊卻又剎住了。

    說不出口。

    總覺得再擠兌他就有點雪上加霜了。

    “你也彆着急了。”遲靖西道:“我看那樣子,確實有點非比尋常的關係,但也不見得是男女之間的關係。”

    風熠宸怔怔的,情緒在心底蔓延,起伏不定,心中百味雜陳。

    他恍惚的擡眼看向了遲靖西,“我今天見到了,看得出來,他們相處的關係非常的自然,非常的親密。”

    遲靖西吸了口氣,拿出一盒煙,抽出來兩支,一支遞給了風熠宸。

    風熠宸沒有言語,接過去。

    遲靖西給他點燃,兩個人一起吞雲吐霧,白色的菸圈在空氣裏上揚。

    風熠宸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這眼圈,吹到半空裏,漸漸地散落,不知道歸處。

    只覺得一顆心,冰涼了許多,涼到了骨血裏,找不到絲毫的溫暖。

    遲靖西看着好兄弟疲倦失落的倦容,眼中都是無奈,嘆了口氣道:“我看顧好是一個非常通情達理的女人,你是不是該反思下自己的行爲,是不是每一次都太自以爲是了?”

    風熠宸一怔,垂着黯淡無光的眸子,良久,忽然擡起來,他看着遲靖西,道:“我有那麼不正常嗎?”

    “我這麼問你。”遲靖西道:“你到底愛不愛顧好?”

    風熠宸夾着煙的手一僵,接着狠狠地的抽了一口煙,道:“這些東西太過虛無,說了又如何?不說又怎樣?”

    “女人愛聽啊。”遲靖西翻了個白眼:“你這傢伙是不是以爲愛情都是做出來的,而不是說出來的?”

    “我覺得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就是做出來的,說的太好,也不如做的好。”

    “可是女人在乎的是情感上和精神上的感受,你不說不愛人家不要緊,可你說了侮辱人的話了吧?”遲靖西道:“我是你兄弟瞭解你的爲人,你那張嘴,能把人給傷死了。”

    風熠宸眉頭蹙緊,那眉宇間的紋路深深地,就像是無法翻越過去的高山深谷,讓人看着就煩躁。

    遲靖西吐出來一口煙霧,冷聲道:“看你這樣一副樣子,我就知道,你那嘴傷害人家多深了,人跟你在一起,圖什麼?你是不是以爲人家就圖你的錢了?”

    風熠宸一僵:“我是這麼認爲的。”

    “呵,你還真是小瞧了人。”遲靖西沉聲道:“你真的錯看了顧好,人家以前就是三顧的二小姐,都能離開顧家,人要是在意錢財地位的人,何必離開?

    你對一個有尊嚴的女人出口諷刺,你可曾想過後果?你親手把她推遠的。

    你在意人家有兒子,人家賀徑庭不在意啊,他喜歡顧好的兒子,兩個人相處的就跟父子一樣。

    你在這裏自怨自艾的時候,人家賀徑庭已經登堂入室,住在了顧好的家裏。

    你現在挽回,只怕都沒有這個機會兒了!”

    遲靖西的這話,像是一把利劍一般刺進了風熠宸的心坎裏。

    痛,蔓延開來,一直痛到了骨髓裏。

    風熠宸往後一靠,坐在沙發上,微微垂着眼睛,遮掩住了眼底的掙扎不捨,不甘心,他不想被自己的好兄弟看到自己的不甘心。

    過了很久之後,他才道:“你說的對,我確實太糟糕了。”

    遲靖西翻了個白眼:“言過於此,你呢,好好反思下吧,我能做的也只是這些了,再晚了,你就真的徹底失去了顧好那樣好的一個女人了。”

    “賀徑庭今晚住在了顧好的家裏?”風熠宸忽然開口問道。

    遲靖西看他問,似乎來了精神,抿了抿脣,道:“是的,我來的時候,賀徑庭還在,他們之前這麼說的,不過小竹說,顧好會跟她擠一個房間。”

    風熠宸一愣,眼底立刻升騰起來一抹希望:“真的?”

    “嗯。”遲靖西點點頭:“你趕緊的吧,不要再浪費時間和機會兒了,熠宸,錯過了顧好,你真的會後悔的。”

    風熠宸挑眉看着遲靖西,似乎眼睛裏都是詫異。

    遲靖西以無比認真的態度道:“別問我爲什麼,你贏回來顧好的心,她自然會讓你明白爲什麼了。”

    遲靖西不知道風熠宸會不會有所行動,總之他真的盡心盡力了。

    慧海公寓。

    顧好把自己的房間收拾出來,換了新的牀單被罩,自己的衣服拿去了小竹的房間,原來住的房間給了賀徑庭。

    看她收拾房間,賀徑庭笑着打趣:“顧好,我習慣了和你們住在一起,覺得很熱鬧。”

    顧好只是笑了笑:“暫時給你住,不過你還是快點找房子,你既然回來了就該徹底安家,總是隨隨便便住在哪裏,這不是家的味道。”

    “不!”賀徑庭搖頭:“你們這裏就是家的味道。”

    顧好撲哧一樂:“你之前不是說伯母要跟我一起喫飯,你不去父母家裏,他們看到你回來,不回家,大概要生氣了。”

    “我回來也不跟他們一起住,他們年紀大了,住一起我怕他們受不了,再說我一陣子犯了病,他們會嚇一跳的。”賀徑庭開口道。

    顧好一愣,轉頭看他,道:“賀徑庭,你不能再犯病了,你從來沒有病,不要總是放縱你自己。”

    賀徑庭摸了摸鼻子,眼底閃爍,道:“顧好,我是有病啊。”

    “你很正常。”顧好認真的瞅着他,道:“如果放逐自己對你來說是一種情緒宣泄,我覺得也可以理解,但是你自己好好的非要把自己說成一個精神病人,你到底是何居心?”

    賀徑庭眨巴下眼睛,看着顧好,笑嘻嘻道:“顧好,你這樣說,我很開心啊,我很正常,能找老婆嗎?”

    顧好看着他,認真的道:“當然可以了。”

    “可如果找不到呢?”賀徑庭再度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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