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墨連話都沒說,就這麼看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眼,落在了她溼漉漉的衣服上,那衣服不是那麼厚,溼漉漉的擰在身上,身上整個的曲線都變得不一樣了。
十六歲,花季的年紀。
顧蕭墨的目光微微深了下,又轉向了車窗外。
雨在下。
陳星光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頭髮已經溼的太厲害了,幾張紙也擦不幹。
她也放棄了,只擦了下臉。
“顧蕭墨,你怎麼會在這裏?”陳星光好奇的問他,這個時間,恰好在這裏,她很意外。
顧蕭墨轉回目光,落在她身上,現在的她,清純可人,離的很近,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路過。”丟給陳星光這個理由,讓陳星光很是錯愕。
也不管她怎麼想,顧蕭墨拿起電話,給梁晨打了過去。
“梁叔叔,幫我定個房間。”
那邊梁晨接起來。“少爺啊,都在等你呢,全家都在等你。”
“我知道。”顧蕭墨道:“幫我定個酒店房間,我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回去。”
“你要做什麼?”
“你別問了,別告訴你們總裁。”顧蕭墨再度沉聲道:“否則你知道我很容易記仇的。”
梁晨握着手機心裏哀嚎,這小傢伙威脅自己多少年了,他也瞭解了,這孩子很聰明也不會真的惹事,所以就不那麼擔心。
“好,我給你定房間。”
“謝謝。”
“少爺你可別跟我客氣,我害怕。”梁晨很快掛了電話。
兩分鐘後,顧蕭墨收到一個信息,房間號碼地址。
他告訴了司機地址。
陳星光很是驚訝,擡起眼睛看顧蕭墨。“你定房間幹什麼?”
“給你住。”顧蕭墨沉聲道。
“我回我的地方。”她說。
“那裏都是記者。”顧蕭墨道。
“你,你怎麼知道?”陳星光很是錯愕。“你去了我住的地方?”
顧蕭墨臉上微微的閃過一抹微妙的標表情,似乎有點不太想要承認,淡淡的開口道:“路過。”
陳星光愣了半晌,還是路過,兩個地方都路過,他要出國的人,會這麼閒嗎?
陳星光很是遲疑,想了想,不由得深看了他一眼,沒說太多。
外面雨還在下,很大的雨。
車子開的還算快,很快到了酒店。
辦理了入住手續,顧蕭墨叫客房給陳星光定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這才送她上樓。
打開門,他直接檢查了一下房間,走到了洗浴室的門口,對陳星光道:“你進去洗個澡吧,衣服應該很快到,房間安全,算以風氏名義開的房間,你安心住一個晚上。”
陳星光看看他,有點躊躇。
“還不快去?”顧蕭墨催促道:“你已經冷的打寒顫了。”
陳星光還是快速的問道:“你等下會走嗎?”
“等到你衣服來了,我就走。”他開口道。
陳星光想了想,衣服來,應該不會很快,她得快點洗。
於是,她進了洗浴室。
外面,顧蕭墨走到了窗邊,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
整個城市都被大雨洗禮。
家裏的聚會在繼續,他卻沒有到場。
十分鐘過去了,門鈴聲響了。
他去開門。
“你好,這是您要的衣服。”客房給送來一套衣服,按照之前顧蕭墨要求的樣子給送來的。
“謝謝。”顧蕭墨淡淡的開口道。
客房看他一眼,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說什麼。
“還有事?”顧蕭墨問。
客房尷尬一笑道:“那個,小弟,我看你跟剛纔那姑娘雖然個子都很高,但沒成年呢,我這不是怕警察找上來,出事嗎?”
顧蕭墨一愣,錯愕的望着眼前的客房,隨後眼神凜冽的一掃,道:“我等下就走,你想哪兒去了?”
客房立刻笑了笑。“哦,那就好,我是怕影響風氏的聲譽,畢竟是梁先生定的客房。”
顧蕭墨拿着衣服,快速的關了門,真是無語。
他轉身檢查了一下衣服,不缺東西,這纔回去,把衣服放在了牀上,平鋪在上面。
再然後,他走到了門口,準備開門離開。
忽然,洗浴室的門開了。
陳星光從裏面走了出來,她穿着大大的白色的浴袍,一雙小腿筆直纖細,皮膚又白又粉。
長長的頭髮垂下來,溼漉漉的,一雙大眼睛像是帶着霧氣一樣,這樣拘禁的站在洗浴室的門口,望着他,眼神倔強而又堅定。
“顧蕭墨。”她說:“你先別走。”
顧蕭墨抿了抿脣,眼眸轉向了別處,準備開門的手停下來,語氣略帶一絲煩躁的開口:“我還有事。”
“我知道。”陳星光道:“我就是想要知道,你爲什麼知道我在那裏,還知道我家門口有記者?”
顧蕭墨沒有看她。
陳星光朝着他走來。
顧蕭墨一愣,再看陳星光,對上她那一雙澄澈的雙眼,那裏面有着固執的質疑。
顧蕭墨面上還算是平靜的,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淡淡的開口道:“路過而已。”
“爲什麼就那麼愛巧呢?”陳星光覺得如果是一個地方路過還好,可是兩個地方啊,怎麼能那麼巧合呢?
顧蕭墨看着她,迷了下眸子,沉聲反問。“不是巧合,你又覺得是什麼?”
陳星光抿脣,鼓起勇氣,道:“你,是不是去找我了?”
顧蕭墨臉色微變,道:“你想多了。”
陳星光望着咬着脣道:“是我想多了嗎?那是兩個方向,你今天有家庭聚會,我知道你要跟大家告別了,你卻沒有在那裏,還出現在我住的地方,甚至連連剛纔那個地方你都出現了,我沒辦法不多想一下。”
顧蕭墨眼眸一轉,道:“陳星光,我找你做什麼?你不會以爲我想要你跟我去美國吧?再去問你一次?”
陳星光一頓,還是點頭。
顧蕭墨冷笑了下,眼眸陡然凌冽,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那你告訴我,如果我說現在跟我走,你去嗎?”
陳星光遲疑了下,反問:“睿熙去嗎?”
顧蕭墨再度笑了,笑的很是荒涼。
陳星光心裏一緊,心裏很不舒服,“你看,你還是那樣,爲什麼就容不得睿熙呢?”
“因爲兩個人可以走的路,絕對不需要第三個人。”
陳星光瞪大眼睛,看着他,小臉漸漸地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