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浴室換了衣服,風卿閱鏡子裏的自己,發現那張臉確實有些紅,似乎跟之前都不同了。
深呼吸,風卿閱儘可能的調整自己,不想要被外面的那個女人影響心情。
他在洗浴室裏呆了很久。
外面,一點的聲音都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風卿閱支起來耳朵仔細的聆聽着外面。
真的沒有什麼聲音。
女孩已經走了嗎?
不!
風卿閱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她進了自己房間,什麼都還沒說呢,怎麼可能會走?
雖然不瞭解這個女人,但僅僅是昨天和今天打交道,就讓風卿閱覺得黎初就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女人。
外面。
黎初確實沒有走,她站在書架前,安安靜靜的看着上面的書。
那些書真的很多呀,種類非常的齊全,天文地理,古今中外,中英文版本都有。
十六歲的男孩擁有這麼多的書並不是很意外。
很讓人意外的是這些書都看過了。
黎初隨意抽了一本,發現上面竟然還做了筆記。
那些字是非常漂亮的,如同印刷體一樣的硬筆字,一看就是練過的。
清清晰晰的寫在上面,有感悟,有出處。
甚至還有批判。
不用猜,也知道這是誰做的批註。
黎初連着看了幾本,發現上面真的都做了批註。
而且這些書,多數是歷史。
真的是很意外啊,看這些書都看過的樣子,黎初就可以斷定,風卿閱完全是博古通今啊。
越是看下去,越是從心裏佩服,能夠耐着性子去看書的人都不簡單。
黎初也再一次的確定自己的眼光確實不錯。
她把手放到了原來的位置,轉身又環顧了整個房間。
這個房間裏書多是最大的特點。
呃。
牀也很大。
天青色的四件套,男生特徵十分的明顯。
她在牀邊坐下來,回頭看向洗手間的方向,在想着,他大概什麼時候出來?
這都二十分鐘了。
黎初估摸着,他的耐心應該差不多用完了。
果然。
門這時打開了。
風卿閱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看到黎初坐在他牀上,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似乎很是不悅。
黎初訝異了下,心裏嘀咕着:就只是坐了一下他的牀,至於這麼的不近人情嗎?
可是,風卿閱冷峻的容顏覆蓋了冰霜,一雙狹長的眼睛,冷冷的注視着黎初。
“起來。”他沉聲呵斥道。
黎初靜默了一會,看着他,道:“怎麼你有潔癖嗎?”
風卿閱沉默了幾秒鐘,胸膛微微的起浮着,看起來情緒有些不太好。
真的是生氣了的樣子。
黎初斷定,風卿閱是真的有潔癖。
她聳聳肩,笑了笑,“如果你有潔癖的話,我尊重你的生活習慣。”
說着,她就站了起來,不再坐在他的牀上。
也不知道是因爲她離開了他的牀,還是因爲她剛纔說的那句話讓風卿閱微微愣了下,似乎有點意外。
黎初看他愣了一會,又轉頭看向了自己。
她眨巴下眼睛,毫不吝嗇的衝着他微笑。“如果有潔癖的話得去看心理醫生。”
“我沒有潔癖。”風卿閱冷聲道:“只是我的牀,不許你坐。”
黎初聳聳肩,道:“嗯,我想起來了,剛纔我抱你的時候這樣也很享受,應該不是有潔癖的樣子。”
“誰享受了?”風卿閱呵斥道。
怎麼這女人說話的語氣這麼氣人呢?隨便就給人扣個帽子戴着。
“你啊。”黎初言辭鑿鑿的開口。“我的感覺還是很敏銳的,如果你是有潔癖的話,早就如坐鍼氈了。
相反,剛纔你讓我站起來的時候,那種胸膛起伏明顯很難受的樣子,倒像是潔癖。
但我又覺得你這種如果算潔癖的話,那其實是一種病,我抱你都沒事,坐下你的牀怎麼了?”
“你出去。”風卿閱道。
他實在不想再跟這個女人廢話一句了。
“你能不能安靜下來,咱們聊一聊?”黎初自然是不會出去的。
“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姐姐?”風卿閱甚至喊出了姐姐,就是提醒這個女人注意身份和年齡。
黎初微微一愣,靜默了幾秒鐘,她忽然朝着風卿閱邁開腳步走了過去。
風卿閱看她走近自己,下意識的就是後退一步。
黎初笑了。
她笑得像是一隻偷腥的貓,脣角都勾勒起玩味的弧度。
“我來就是跟你聊,我看上你了。”黎初大大方方的開口道:“雖然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是談情說愛的年紀,但是呢,我得告訴你,我看上你了,以後你是姐姐的人,記得保護好自己,給姐留着一切。”
風卿閱的眼眸緊了又緊,瞳孔微微擴大。
她竟然說這樣的話。
呼吸一窒,風卿閱冷聲道:“我對你這種老女人沒有興趣。”
黎初被懟的一愣。
“你覺得我很老嗎?”她反問。
“你老不老自己心裏沒數嗎?”風卿閱冷冷的開口,態度和言語都是拒絕的。“對我來說,你已經老掉牙了。”
“呃!”黎初聳聳肩,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別以爲用這種惡毒的語言來打擊我,我就會知難而退了。相反我也告訴你,姐姐我是一個迎難而上的人,越是逆境越想要奔上去。你這一座大山我是飛攀過去不可了。”
“做夢。”風卿閱無情的丟下兩個字。
“好啊。”黎初也不跟他計較,不爭執,只是道:“人呢,還是有必要做做夢的,有夢想纔會有力量去實現它嘛。”
風卿閱懶得理會黎初。
在他看來,黎初真的是一個理清叛道的人,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這麼的大膽,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這種愛情宣言,簡直是太隨意了。
如果一個女孩子對待自己的感情這麼隨意的話,那她一定也是這麼隨意的人,只是認識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都不到,她就來表白,還霸道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