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兩份要提前解約的合同。”棠漁也沒想隱瞞。
楚衍忽然笑了笑，“這虧本的買賣你是怎麼想的。”
棠漁擡眸，他眼裏的笑意毫不掩飾，她想了想的確是虧大發了。
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跟她提條件我還真沒什麼想要的，這合同對我來說除了限制我幾個月的自由而已。”
“當然就算她想要使絆子，我也不會爲了這剩下的幾個月去付雙倍的違約金。”
楚衍對她的邏輯感到有些好奇，買個包，高定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反倒執着於這筆違約金。
棠漁看他不解的眼神解釋道，“你就想想我買了個幾百萬的包準備付款的時候，它還要我額外付運費，這不是給我添堵嗎？幾百萬都花了我還會在意那幾百幾千的運費。”
“更何況這幾年我爲公司賺來多少利益，還剩幾個月就要離開了，迫不及待的花那冤枉錢做什麼，就當這幾個月給自己休假了。”
楚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可接下來的話讓棠漁差點沒坐穩。
“我還以爲你是缺錢了。”
棠漁神情微愣頓時間碗裏的飯都不香了。
她朝着面前的人翻了個白眼，心裏卻是在想其他事情，既然唐凱已是鐵板上的魚肉，那這筆交易自然得作廢。
看來明天還得去趟公司把話跟蘇丹講明白了，不是她不幫，實在是有心無力。
“不過......”楚衍忽然開口起了調，“也不是沒法子，一換一而已，他本就是替罪羊最多隻能算得上參與者，你要是想......”
“別，我不想。”棠漁忙不迭地打斷他的話。
“知法犯法比起失去信用，還是替社會除害更划算些。”
她一副堅定的語氣，楚衍微微勾了勾脣沒在多說什麼。
合同對她來說無所謂但是對秦嬌韻卻不一樣了，棠漁晚飯後特地給對方提了這件事。
好在秦嬌韻倒是想的開得知唐凱出不來，對她造不成什麼威脅，在公司裏當條鹹魚混混日子也還算不錯。
知道了她的想法以後，棠漁心裏才鬆了一口氣，畢竟是她先給了人家希望，現在又突然把這希望掐滅，心裏總會有些愧疚。
剛退出聊天的頁面一段時間未聯繫的穆雲初，突然十幾條信息連環發了過來。
棠漁一點進去全是十幾秒長的語音，倏然間內心極其抗拒的點開了其中一條。
穆雲初：“我的天吶我大哥把那女人給帶回家了，就是那個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應該是見過的。”
許是因爲激動穆雲初的那句話語無倫次的，前後不着調，棠漁擰着眉認命的點開了下一條。
穆雲初：就是你們從北城回來的那天，那個女人被記者認成了你，還上了熱搜的那個，竟然出現在我家了。
棠漁聽着語音沉思了一會兒，被記者錯認又上熱搜，腦海裏忽然間閃過殷笑笑那張明豔的臉，先前在醫院那次她就聞出了穆雲哲身上的香水味。
此刻在聽到穆雲初提起這件事，多多少少有點意外，卻也沒有太大的驚訝，
雖然楚衍曾提起過穆雲哲的心上人貌似不是殷笑笑，但是他卻仍舊跟人糾纏在一塊兒，這還不是說明男人總是花心又多情的。
棠棠：恭喜恭喜，你多了位大嫂。
穆雲初發來黑人問號的表情包。
又緊接着語音改爲打字發過來。
穆雲初：我懷疑你沒有聽完全部對不對？
穆雲初：我都說了我哥看起來對那個女人的態度冷冰冰的，我也不喜歡那個女人，你竟然跟我說恭喜？
棠漁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渾水摸魚被發現了，尷尬的回覆她。
棠棠：下次麻煩請打字，年輕人要有年輕人的覺悟。
發完之後爲了避免再次造成尷尬，她連忙重頭開始點過去一段一段的聽。
聽完之後她才發現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他哥帶回來一個女人，他們兩兄妹都不喜歡，說白了就是那個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糾纏着他哥。
一句話的事情被穆雲初掰成了十幾條語音來折磨她的耳朵，棠漁頓感無奈。
她此刻還呆在楚衍的家裏，因爲對方燉了魚刺湯，不喝白不喝，索性晚飯過後就懶散的靠在靠椅上閒聊。
楚衍從身後走了過來似乎聽到了剛剛的語音內容，問道，“雲哲帶了女人回去？”
棠漁象徵性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你不是認識的嗎？人還是你帶回來的，現在在這裝無辜了。”
楚衍優雅的端起她面前的水杯遞到自己的嘴邊，棠漁擡頭提醒他，“那是我的杯子。”
“我不介意。”他悠悠開口。
棠漁一噎，怎麼不問問她介不介意。
楚衍慢條斯理地放下水杯，坐在她面前淡淡開口，“自己種下的因果怎能怪的了別人，這是他的情債本來就該還的。”
“這大晚上的我怎麼聽出了人鬼情未了的感覺。”棠漁不假思索道。
楚衍輕笑，心裏卻是頗爲贊同她的形容，可不就是人鬼殊途嗎？
只是人活在世上卻還要爲了死去的人的承諾活着，如今殷笑笑既然能說服了他留下，肯定是其中拿捏住了什麼把柄。
偏偏有個人卻是一直被蒙在骨子裏，讓他忍不住想要提醒一番。
棠漁低垂着頭還在跟穆雲初聊天，沒有注意到楚衍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陰翳。
隔日一早因爲唐凱的事情棠漁早早的去了一趟公司，對於楚衍的束手無策，蘇丹的表情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卻意外的沒有刁難棠漁。
相反之下在離開公司沒多久之後，經紀人的電話打來通知她今晚上有個宴會，其中巫山雲雨的導演也會來，主辦方特地送來了邀請函邀請她去參加宴會。
巫山雲雨之前因爲方凝的事情一直被耽擱到了現在，好不容易換了Ai臉，又因爲棠漁的事件一直被拖到了現在才決定好檔期上映。
這邀請來的猝不及防，棠漁心底劃過異樣本是不想去的，但是奈何黎導也在，總歸不能不給面子。
——
跟穆雲初約好了在咖啡廳見面，一進去對方便迫不及待的向她傾訴，無非就是因爲被她大哥限制了自由，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
眼下又因爲家裏突然多了個人，整天大眼瞪小眼的，那心情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