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強賴着不走,還讓竹打他一頓,這種要求還真是隻在某部電影裏見過。

    所以潘達並未讓竹馬上打白強,因爲他想着這隻猿不會那麼蠢或者是有自虐傾向,於是對白強說道:

    “想要竹打你不是不可,但你要告訴我原因,畢竟打猿也是很耗力氣的。”

    竹附和道:“是的,打猿也是很耗力氣的。”

    竹掛包中的八哥:“氣的,氣的。”

    白強扶着白鬚仰頭45度角看天,解釋道:

    “我修行的功法,遇強則更強,千年來我一直尋找不斷錘鍊自己的肉身方法,練到了現在任何東西都打不破我皮毛的程度。”

    接着他摸了摸自己額頭的小凹坑,指着竹說道:

    “她力氣很大,比我的力氣還大,只可惜她的肉身不強,她的肉身若是跟我的一樣強,那我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竹的肉身要是跟你的一樣強的話她可以舉起先前懸崖上那座小孤山…

    潘達對白強點點頭表示贊同,白強又道:

    “只要我不斷尋找更強的對手來打我,我就能變得更強。”

    潘達問道:“那要是被更強的對手打死了呢?”

    白強回道:“那就是我技不如人。”

    潘達問出了關鍵的問題:“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你一樣修行,不斷錘鍊自己的肉身。”

    白強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是的,你們這些大妖修行後肉身自然而然的就會變強,若是用了我的修行之法再錘鍊肉身到一定境界的話,什麼都殺不死你。”

    潘達緊接着問:“那我要怎麼錘鍊?”

    白強還是脫口而出:“兩種方法並用,一是每天讓體能靈氣在全身各處遊走淬鍊,二是找人捶打你,打得越多你越強。”

    潘達對白強拱拱手:“多謝。”

    白強:“咦?爲什麼要謝我?”

    潘達:“沒什麼,你聽錯了。”

    接着他問出更重要的問題:“你爲何說話說得如此有文化,話語中還有那麼多成語,不像那些野人般粗鄙。”

    白強回道:“那是我去神樹下修行時神樹教我們說的。”

    啊,原來如此…

    潘達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白強是白猿一族的幸運兒,被神使帶去跟神樹學習,那些幸運兒回來後就教自己的族羣修行開靈智,說神語。

    只是神樹沒教他們寫字,他們的族羣也都是些野生動物,平時生活用不到文化,所以說話才顯得沒文化。

    而白強不一樣,他是一隻有文化的猿,只是他不識字而已。

    潘達又問道:“你認識人族的古吧?他跟你一起去神域修行的,你跟他打架誰會贏?”

    古是人類的幸運兒,是竹的父親,因爲偷了神樹果實現在躲起來的那個人。這是巫生前跟潘達說的。

    白強一聽到古,嘴角一抽,大罵道:

    “古就是個混蛋,從未好好跟我打架,每次我想打他,他就用水堵我口鼻讓我無法呼吸,還怎麼打。”

    潘達隨口說道:“你都把肉體錘鍊得那麼強了,何不繼續錘鍊內臟呢,要不就學閉氣,一口氣憋着打上一天。”

    白強聽後瞪大了雙眼,想了很久,隨即擊掌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還真行啊?”潘達都有些難以置信了。

    白強扶着鬍子想了想,點頭道:“應該行,我回去試試。”

    這時白強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再次問道:

    “說了那麼多,到底能不能讓這個竹打我?”

    那可不能讓竹白打你,原以爲你是個更聰明的猿,沒想到你是個只講道理沒有頭腦的猿,我得再跟你好好講講道理…

    這麼想着,潘達對白強說道:

    “要打你不是不行,不過竹要喫新鮮的羊肉,喝新鮮的羊奶才更有力氣,我們部落的人知道哪裏有羊羣,但是抓不住它們,你既然那麼強,不如帶着他們去把羊羣抓回來。

    要讓竹幫助你,起碼要有報酬,羊羣就是報酬,你說有沒有道理?”

    白強點點頭:“有道理,現在就帶我去。”

    看着白強跟着粗虎一行人走遠後,潘達對竹叮囑道:

    “他回來後你不要用全力打他,別把他打死,也別把自己打傷,最好能讓他多回來找你打幾次,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肉喫。”

    接着潘達就讓部落裏的人搬家,搬回魚峯洞裏去,再等粗虎他們回來後把那些竹拒馬搬過河,防止以後有別的部落來襲擊。

    路過原先稻田的地方時,看着已經被水衝沒了的稻田,潘達再次感到心痛不已。

    高將軍卻很高興,高興地對潘達說道:

    “潘達,我們不用怕今年冬天沒有肉吃了,魚塘還在,先前挖的很多的坑也在。”

    高將軍的確比別人聰明,他很快就想起了夏天時的那場洪水,因爲那場洪水,潘達讓飛魚部的人到水裏挖了很多坑,捕了很多魚。

    而那些坑都沒有填埋回去,加上在河邊挖的三個魚塘,飛魚部的人再也不愁沒食物過冬。

    到了魚峯山腳,潘達又很生氣,差點氣得把自己身上剛剛癒合的傷口又崩裂,因爲他看到自己讓人種的竹林沒了一大半,只剩些小竹子。

    魚峯洞口還有一個竹排,那些竹子都被有力讓猿砍了做竹排要用來渡河。

    進了魚峯洞,潘達更氣了,因爲裏面很臭,白猿臨走時竟然在裏面隨地大小便。

    奪筍啊!白猿敢與我食鐵獸奪筍…

    山洞是暫時不能住了,潘達讓高將軍帶剩下的人清洗山洞,自己癱在洞口附近等粗虎他們帶着羊回來。

    有白強在,抓一羣羊應該沒問題,以後天天有盆盆奶喝了。

    潘達的左眼緊閉,他覺得身上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還不敢睜開左眼,因爲他的左眼眶裏很癢。

    他知道那是左眼眶的傷勢在癒合,他只是擔心自己的左眼球能不能再長出來,畢竟他不是竹,他只是決鬥之前喝了很多竹的血。

    潘達決定以後要報復仇家時一定要想到個萬全之法再執行報復,不能有漏網之魚。

    癱着也是無聊,又沒新鮮竹子啃,於是潘達決定試試剛剛白強白教給他的淬體之法。

    坐直了身子,四掌兩兩合十,他先是吸收靈氣補充體力,剛剛決鬥消耗了太多,丹田處‘游泳池裏的水’都快乾了。

    吸收了一會後,潘達開始嘗試着感覺體內的靈氣,將靈氣通過經脈運到熊指經脈,再逼出運至熊指皮肉。

    “啊,我靠!疼死熊了。”

    靈氣被逼出熊指經脈後,潘達的熊指彷彿觸電一般的疼。

    但那點疼痛跟有力的拳頭比起來不過九牛一毛,於是他忍住疼痛繼續按照剛剛的方式淬鍊熊指皮肉,還是疼得他滿頭大汗。

    一直煉到天快黑,當潘達聽到一羣羊的慘叫聲時,睜開雙眼望去,嘴巴不禁咧開笑了。

    是睜開雙眼,他的左眼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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