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姝“空手套零食”的事業因爲沈知夏的加入被迫打斷。
江旭當時聽完,當場就笑開。
還說江姝姝有經商的天賦,以後可以幫忙接管公司,華悅後繼有人。
兩父女沒一個正經的,沈知夏氣得想打人。
小的不能動,但是大的打一頓還是可以的。
雖然事業慘遭滑鐵盧,然而江姝姝也沒放棄,一到片場還是和所有人打成一片。
紀菀頭一回知道自己的簽名就值三包薯片和一袋果凍,氣呼呼過來找人算賬。
沈知夏沒個大人樣,還想着看自家女兒的好戲,主動將江姝姝送去了紀菀的休息室。
結果十分鐘之後,沈知夏眼睜睜看着紀菀好端端將女兒送回來,身後跟着的助理手上還提着一大袋零食。
“姝姝,以後想喫什麼我給你買,別理你媽那摳門精。”
躺着也中槍的沈知夏:“???”
她轉頭看向江姝姝,卻見女兒除了眼角紅了一點,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問了也只是搖頭,聲音好不可憐。
“我說了不要,但是紀姐姐還是給我買了。”
確實,剛纔那袋零食是紀菀當着沈知夏的面強塞給江姝姝的。
然而這裏邊要是沒有江姝姝的功勞,沈知夏是半點也不信的。
同時繼承了沈知夏演技和江旭經商天賦的江姝姝完全是個人精。
而且這一點在她後續的長大中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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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產的緣故,江姝姝從小就比不得別的小孩身體康健,幾乎是藥罐子泡大的。
大人憐惜小孩身體弱,所以好多事都對江姝姝放寬了要求。
就連姜藝也說:“小孩子嘛,健健康康長大就行。”
確實,就沈家和江家的地位和財力,江姝姝從小就贏在起跑線上,說是含着金鑰匙出生也不爲過。
不過小孩平安長大是一回事,長歪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第三次看見江姝姝倒數第一的成績單之後,沈知夏第一次對江姝姝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她拿手肘碰碰江旭,好奇。
“你以前成績怎樣?大概年級多少名?”
江旭眼都不擡:“第一。”
沈知夏狐疑,聲音帶着不確定:“正數……還是倒數?”
江旭一直埋頭案前的腦袋終於擡了起來。
男人輕飄飄掃了沈知夏一眼,似乎對方剛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言語。
銀色眼鏡摘下,鏡片背後那一雙如墨黑眸越發深沉。
“你這是在懷疑我的……智商?”
“不是懷疑你。”
白色的試卷抖了一抖,沈知夏輕飄飄將試卷舉至江旭跟前。
“我就從沒見過這麼低的分數。”
沈知夏有點匪夷所思,“爲什麼姝姝兩位數的加減都能算錯?”
“我現在都開始擔心,姝姝以後出門會不會被騙走了。”
雖然說成績不是衡量小孩的唯一標準,不過次次都考倒數第一,沈知夏也擔心小孩自尊心受挫。
所以每天晚上特意留了時間,和江旭輪流給江姝姝補習功課。
以前沈知夏還覺得,冬夏泡橫店是最痛苦的事。
直到她給江姝姝補習之後,沈知夏突然覺得,一年四季泡橫店都沒給江姝姝補習一晚上來得心累。
“有這麼誇張嗎?”
下工後,小漁急急送了咖啡過來。
沈知夏早上的狀態談不上好,都是靠着咖啡續命的。
小漁還以爲自家藝人昨晚沒睡好,偷偷腦補了一百零八個沈知夏睡不好不可言說的理由。
結果千算萬算沒想到,沈知夏居然是因爲給小孩補課鬧的。
“我看姝姝挺聰明的啊。”
聰明是聰明,就是做題從來不好好做。
好比題目問車子兩段行程一共走了多少公里,一般人看到這句話都會開始做加法運算。
然而江姝姝偏不。
沈知夏昨晚眼睜睜看着自家女兒花了二十分鐘,在草稿紙上畫了一隻小車車,然後再花三十秒做了加法運算。
小漁聽完:“……”
雖然不懂小孩的腦回路,不過小漁還是抱樂觀心態。
“沒關係,能做出來就行了。”
沈知夏沒好氣翻了個白眼:“重點是做錯了。”
小漁:“……”
條條大路通羅馬,機智的小漁又開始另闢蹊徑。
“或許,姝姝在繪畫方面有天賦呢。我和你說,好多知名藝術家,成績都是……”
沈知夏沒說話,直接將昨晚拍下的江姝姝作品給小漁看。
除了四個輪子,小漁還真不能從眼前的玩意和小轎車聯繫起來。
她徹底失語了。
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小漁自詡自己已經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精,但她現在還真想不出任何的言語安慰沈知夏。
“我現在都開始擔心,她以後能不能畢業、能不能養活自己了。”
雖然說沈知夏現在就擔心小孩的生計有點杞人憂天。
不過爲人父母,不可能真的不爲小孩打算。
沈知夏還因此挑了“良辰吉日”,準備好好給江姝姝上一課。
沈知夏說話的語氣太過嚴肅,又加上最近幾科的成績都是班上倒數第一。
江姝姝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那幾個好朋友的下場。
好的所有休息日都被剝奪,家裏長輩請了十幾個家教,勢必要將小孩的成績補上去。
不好的直接被爸媽拿着雞毛撣子揍了一頓,現在慘兮兮在家裏背書。
雖然摸不清沈知夏是準備走哪條路線,然而哪條江姝姝都不喜歡。
從小就是個人精,所以江姝姝想着提前從江旭口中探點口風。
可惜自家老父親自己就是個妻管嚴,江姝姝問什麼都是三緘其口。
還好脾氣安慰家裏的小女兒。
“你媽媽就是找你聊聊,至於這麼緊張嗎?”
江姝姝一雙小腳都快埋進英鎊毛裏邊,小嘴撅得老高。
“爸爸,你現在都不愛我了。”
江姝姝佯裝哽咽,“居然連這種事都不和我說。”
已經對女兒眼淚免疫的江旭默默江姝姝的後腦勺,輕扯了下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