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二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覺得怎樣才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無暇顧及海城的各個出入口呢?”

    陳媛凝視着他的狐狸眼,默了片刻後,突地恍然。

    “你的意思是說暴露這座農莊,將他們都吸引到這兒來?他們一旦將人手全部都集中到這兒來,那出入口就……”

    海二爺伸手拍了拍她的風韻猶存的臉,“智商還在線,就是運氣不好,不過沒事,一次的失敗代表不了什麼,等離開海城後,咱們還有得是機會與他們交鋒。”

    陳媛伸手拍掉了他的爪子,“那咱們趕緊撤退,我安排我的人在這兒看着沈家那老傢伙,讓他們將這藏身之處泄露出去,引江酒陸夜白他們過來。”

    海二爺神祕一笑,“我暫時不能跟你們一塊兒出境,因爲我還要應付沈玄那小子,再說了,我之前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嘛,

    我準備陰差陽錯的‘救下’沈家那老東西去沈玄面前邀功,讓他欠我一個人情。”

    陳媛蹙起了眉頭,試着道:“這麼做有些危險啊,一個沒把控好,會將你自己搭進去的,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們的大業可就得成爲泡影了。”

    海二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來海城之前,我就準備好了一切,保證萬無一失。”

    陳媛想了想,點頭道:“也罷,只要咱們之間的關係不泄露出去,你就不會有危險,

    至於你說的那個陰差陽錯救下沈家主,讓沈玄欠你一個人情的法子,你仔細籌謀一番,可別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境了。”

    “嗯。”

    陳媛想了想,又問:“我們今天晚上真的能夠成功離開海城麼?如今海城各個出入口有幾方勢力手鎮守,

    這不僅僅只有陸夜白跟沈玄的人手,還有帝都傅家大少也派了不少精髓盯梢,這些人你都打點好了麼?”

    “放心吧,陸夜白跟沈玄來農莊圍堵,一定會從各個出入口抽調人手的,至於傅家大少,他父親出了事,中午祕密離開了海城,

    他走的時候沒告訴任何人,這就相當於守在出入口的幾方勢力如今都沒有坐鎮之人,咱們還是有空子可以鑽的。”

    “好,我相信你的判斷。”

    …

    醫療基地。

    病房內。

    陸夜白從外面走進來,見江酒正靠在牀頭玩手機,踱步走到牀邊,附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一點兒回來,你先睡,或者去陪陪秦衍也行。”

    江酒的目光微閃,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

    已經是晚上十點四十了,他從不會這麼晚還出門,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急事兒。

    “發生了什麼?跟我說說情況,別想瞞着我。”

    陸夜白輕笑道:“沒打算瞞着你,剛收到消息,說查到陳媛等人的藏身之處了,在東郊幾十裏外的一片農莊裏,我跟沈玄過去瞧瞧。”

    江酒掀開被子就準備下地,“我陪你們一塊兒去。”

    陸夜白伸手摁住了她的胳膊,“我不瞞着你,告訴你情況,不是想讓你胡鬧的,給我老老實實躺着,別動。”

    江酒嘎了嘎嘴,“你兇我,你不愛我了。”

    陸夜白額頭上的青筋暴突了幾下。

    這位姑奶奶……

    “酒酒,你現在身體很差,不能再折騰了,聽我一句勸好不好,如果你再有個什麼閃失,我,我這輩子都不理你了。”

    江酒噗呲一笑。

    這威脅,真的挺狗的,跟個娘們似的,不過她喜歡。

    “好好好,我聽你的,聽你的還不行麼,你可別跟我鬧彆扭,怪頭疼的,我可受不了你對我不瘟不火的。”

    “那就老老實實待在病房了,我給我母親打電話了,她等會過來陪你。”

    “……”

    目送陸夜白離開後,江酒看着被單上的手機,陷入了沉思之中。

    陳媛明知道繼續拖延下去會暴露行蹤,可她還是提出讓他們放了蘇煙的這種無理要求。

    她到底想做什麼?

    心裏究竟有什麼盤算?

    如今她的藏身之處暴露,她是否還在農莊?

    如果不在,她會轉移去哪兒?

    沈老頭在她手裏,她卻沒想過要充分的利用,她心裏究竟在盤算着什麼?

    許是女人的神經天生比男人要敏感一些,所以當她得知陳媛的藏身之地暴露時,她第一時間想的不是那農莊四周爲了多少人,而是那女人往哪兒逃了。

    直覺告訴她,陸夜白沈玄這一行,極有可能會撲空。

    對着手機發了一會兒呆之後,江酒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掏出手機給傅戎打了個電話。

    沒人接!!!

    她心裏不好的預感更濃了,又接連打了好幾個,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這時,房門推開,時宛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她一臉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江酒嚇了一跳,連忙翻身下地,湊上去扶住了她。

    “宛宛,你這是怎麼了?”

    她一邊開口,一邊扶着她坐在牀邊。

    時宛嘶啞着聲音道:“酒酒,我將我哥送進監獄了,而且我還撕毀了林傾的諒解書,讓他判了二十年的有期徒刑。”

    江酒一驚,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不過轉瞬又消失不見了。

    她不能指責她,更不能評判什麼,否則會刺激到她的。

    默了片刻後,她試着開口道:“你做得對,換做任何人,都會這麼做的,因爲你兄長有些做法實在太過可惡,

    捫心自問,他從未將你當成妹妹看待,法院門口他想要刺殺的是你,多虧林傾擋了一刀,不然最後受傷的是你,

    宛宛,讓他渾渾噩噩的在社會上游蕩,反而害了他,因爲我們都知道這個世道的殘酷,說不定他哪一日就暴屍街頭了,監獄,可保他一命。”

    時宛不禁慘笑,“還是你瞭解我,也只有你瞭解我,如果讓外人知道,他們大概會說我六親不認吧。”

    “你別……”

    江酒剛準備開口,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撈過一看,是傅戎打過來的。

    她連忙伸手接過,急聲道:“傅戎,你今晚一定要好好看住海城的各個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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