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橫了陸雲一眼,而後把頭別到一邊,側着走路,哼哧哼哧的鼓着氣。
陸雲什麼意思嘛!
他難道不知道女孩子會故作矜持這樣子嗎?
女妖也是女孩子啊……而且還比人類女孩子多了毛茸茸軟乎乎的耳朵和尾巴可以玩。
這個時候,陸雲怎麼不和剛纔抓她手的時候一樣霸道了?
正確的劇本打開方式不應該是:
白九霜先故作矜持讓陸雲放開,陸雲不僅不放開,反而握的更緊了,並且深情而霸道的警告她不要亂動;
接着白九霜再裝模作樣的掙扎幾下反抗,最後掙扎不開,只好紅着臉勉爲其難的任由陸雲繼續牽着麼?
這纔是白九霜想象中事情的走向啊!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都怪陸雲這個本就厚顏無恥卻不在該厚顏無恥的時候厚顏無恥的男人!
他現在這副做派,活的跟個渣男似的。
呸!
【怨念+299…】
【各種負面情緒+1+1…】
“不是你自己說要放開的麼?怎麼我放開了你反而怨起我來了?”
突如其來的怨念值給了陸雲當頭一棒,他美滋滋的腹誹着小貓妖。
這女人啊,果真是口是心非的生物,都是大豬蹄子。
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那是完全不一樣啊!
你到底要幹嘛嗎?
“不好意思,是我手滑了。”陸雲笑吟吟的重新撿起了白九霜的小手。
既然他撒手不是正確的做法,那麼重新握起來豈不是能反薅一波情緒值?
手滑……白九霜聽着陸雲嘴裏吐出來的不着調的話,只感覺滿頭黑線。
手滑你m…呀,你哪裏是手滑,你分明就是故意放開的!
【怨念+388…】
不過,這次她並沒有像心裏想的那樣掙扎開。
怨念值剛到賬,陸雲計上心來,不動聲色的再度鬆開了小貓妖的手,同時扭頭看向白九霜,一臉疑惑的說道:
“哎呀,我又手滑了。你早上是不是塗護手霜了,怎麼這麼滑?”
【怨念+466…】
我就靜靜地看着你裝模作樣……白九霜感受着風中有一絲涼涼的手,只感覺小心臟也涼涼的。
她啥也沒說,只是冷着臉,把頭別了回去。
就在這時,白九霜又發現陸雲把她的手重新握了回去,同時那厚顏無恥而賤兮兮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不過儘管如此,我還是得抓着你的手永遠不放開!”
“Σ_(???」∠)嘔!!!”
白九霜聽到這話簡直都要吐了,這是怎樣如長城般的臉皮,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來?
噁心心!
【怨念+777…】
【鄙夷+369…】
你要是真想抓着我的手永遠不放開,你就不會……
還沒來得及腹誹完,白九霜便感覺手心的溫暖消失了,晨風輕撫下,微涼。
這是……陸雲又把她的手放開了!!!
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握緊…
【怨念+999…】
陸雲你究竟想幹嘛!
白九霜愣神了一瞬間,而後倏地轉過頭去,紫色熒光的眸子裏滿是怒火,那憤怒的火焰像是要噴出來,把陸雲包裹住吞噬掉一般。
陸雲這個人,爲什麼要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沒怎麼用力。
穿的也是陸雲買給她的小白鞋,踢起來不痛;纖塵不染,沒有在陸雲褲子上留下一點痕跡。
“你幹嘛?”
白九霜踢完,叉着腰怒斥道。
“一個字,幹!”
陸雲回答的毫不猶豫,態度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幹?
幹是什麼意思?
白九霜覺得陸雲態度極其不端正,竟然敢答非所問。
於是,咬着紅脣在他肩頭捶了一下。
【羞澀+99…】
“嗯?羞澀?”
收到不小的羞澀情緒,陸雲大吃了一驚,不由的睜大了些許眼睛重新正視白九霜。
他只是口嗨一下啊,小貓妖難道聽懂了?
這…哪裏學到的?
“白姐姐,你就不要老是打公子了,弄疼公子就不好了。”
這時,右側的蘇離兒突然出聲,她撫了撫陸雲的左肩,接着搖晃着身子,展顏一笑,笑的有些茶味:
“不像我,我只會心疼giegie…呃不是…是心疼公子!”
這話說的倒還蠻貼心,但是:
陸雲:“……”
他此時一個頭兩個大,表情有點便祕,並沒有因爲蘇離兒這句話而感到欣慰。
怎麼連阿離說的話也變得不對勁了,這又是從哪學來的?
肯定是電視!
兩隻小妖精也只能從電視上,纔會學到這些亂七八糟的用詞了。
回去就把網線給拔了!
……
迎着一路上同學們各種複雜的目光,壓着上課前最後一分鐘,陸雲牽着兩隻小妖精來到了教室門口。
意外而又在情理之中的,班主任胡平正靠在教室外走廊上,眼神幽幽的看着陸雲他們一人兩妖。
看起來,就彷彿是特意在等他似的。
陸雲迎上了老班的目光,出於同道中人的默契,他明白老班是要單獨跟他聊一聊。
“你們先進去。”
教室門口,陸雲柔聲對蘇離兒與白九霜說道,同時鬆開了她們的手。
“哦。”
“好噠!”
兩隻小妖精很聽話,細碎着腳步,低着頭快速的從後門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坐下去後,趕忙從課桌裏疊得整齊的書本里摸出書本,一本是相對論,一本是古詩詞集。
翻開,低頭看去。
無論有多少人在打量她們,無論周圍發生什麼,她們都不會擡頭。
對於現在的蘇離兒與白九霜而言,一旦陸雲不在身邊,她們的世界就只剩下這張課桌,還有這本書。
其他的一切,都與她們無關了!
而若是陸雲在,那就再加上一個陸雲罷。
……
教室外,倚靠着圍欄的胡平望着緩步走來的陸雲,習慣性的做了一個吸菸的動作。
而後發現沒有煙,便直接跳到後一步,微眯着眼,吹了口氣,輕嘆着說道:
“陸雲啊,我記得我昨天才叮囑你要低調一點吧?”
這話說的,頗有一種興師問罪的意思。
陸雲萬萬沒想到,第一個說他行爲有點囂張的,竟然會是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