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箏箏管她藉手機點外賣?
這一瞬間,聞思思一度不知道是遲箏箏腦子壞了,還是自己腦子壞了。
她瞪圓了眼睛,咬牙切齒:“憑、什、麼!”
“我告訴聞家你在……”
“砰!”手機扔給她,聞思思氣得吐血,坐在牀上,大口喘氣。
遲箏箏打開手機,見需要輸入指紋,便伸手拿起聞思思的手,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解鎖,打開外賣軟件,點餐。
“遲、箏、箏!!”聞思思咆哮。
簡直是欺人太甚!
遲箏箏修改了地址之後,將手機還給她:“小聲點,別擾民了,我聽得見,你說。”
“你你你——”聞思思氣得吐血,臉都氣白了,話也說不出來。
遲箏箏伸手打開電視,坐在小沙發上,鞋子踢開,慵懶地窩着,睨她一眼:“別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聞思思:“……”
電視聲響起,狗血偶像劇,遲箏箏看得認真。
聞思思氣得將手機砸在牀上,手捶着牀,怒到眼前發黑。
-
遲家。
遲箏箏離開後,遲彥冷聲質問安沁茹。
那天發生了什麼?
安沁茹張了張嘴,眼眶跟着紅了。
她敢說實話嗎?
她將求助的視線移到丁怡君身上,然而此刻,丁怡君也正看着她,眼神複雜。
不管再多的藉口,不管再多的利益,她確實和聞逸然在一起了,他們的感情糾葛也是從遲箏箏和聞逸然還有婚約的時候開始。
便是丁怡君,也忍不住懷疑。
——事實真是如同她侄女口中那樣,她不是故意的?
“那天……那天逸然哥要見我,我也想着和他說清楚,就同意了,只是沒有想到,我剛剛開口拒絕逸然哥,箏箏姐就來了。她很生氣地打了我一巴掌,逸然哥就說……就說要解除婚約,箏箏姐接受不了,要離開,我攔不住,接下來就出了車禍。”安沁茹淚流滿面。
這個解釋也合理,丁怡君眼中的懷疑去了些。
丁怡君是看着安沁茹長大的,這丫頭從小就討喜,典型的別人家孩子,偏偏她也粘她,所以丁怡君一直很疼愛她。
因此她總是很信任安沁茹。
然而遲彥不是,聞餘的話到底影響了他,此刻他對遲箏箏的愧疚達到最高,導致他非常理性地思考着安沁茹的言語。
遲彥很忙,他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以至於他不會將太多的心思放在兒女和其他人的紛爭上面。
遲舟辰是遲家未來的繼承人,延續着遲家事業,所以他還要在空閒時間,花費大半時間來培養遲舟辰,遲箏箏只能被放在後面一位。
——她經常爲難安沁茹,不喜歡安沁茹,脾氣有些驕縱,這是遲彥過去對女兒的印象。
作爲一個合格的商人,很多東西在利益面前都是可以放棄的。
比如遲箏箏的不滿和憤怒。
不單單是遲箏箏,在利益面前,便是他自己的不滿和憤怒也是可以放棄的。
所以遲彥不覺得在確定聞逸然只認安沁茹之後,保持和安沁茹友好關係有什麼不對。
此刻,遲彥就看出了不對。
他冷聲道:“既然箏箏出車禍那天你就是去和聞逸然說清楚的,爲什麼後來依舊和聞逸然不清不楚,甚至在箏箏病房……”
他冷冷看着她,那一瞬間,那雙犀利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一切。
安沁茹一僵,隨即結結巴巴:“我、我只是去看箏箏姐,是逸然哥……我,我愛他,情不自禁……”
將一切,全都歸在聞逸然身上,再給自己套上一個詞——情不自禁。
然而現在並不能再糊弄過去,遲彥不管的時候,安沁茹可以很容易說服一個耳根子軟的丁怡君,卻很難糊弄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遲彥。
“所以你每天都去?這是拒絕的態度嗎?”遲彥眼神更冷。
“我……”安沁茹腦子一片胡亂,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辯解。
這時,遲舟辰回來了。
他滿臉不耐煩:“爸媽,遲箏箏跑不見了,我沒找着,讓司機再沿着家到處找,我先回來,我困了。”
丁怡君站起來,臉上帶着着急:“箏箏到底去哪兒了?她手機壞了,也沒有帶身份證,能去哪兒?!不行,我還要再出去找找。”
遲彥眼中也露出擔憂,站起來,擺擺手:“你在家等着,她要是沒地方去可能會回來,我先找人調監控。”
他的視線掃過安沁茹,看到遲舟辰使得他恢復了冷靜。
——如果她真的能夠順利嫁給聞逸然,到底不能徹底得罪死。
於是,遲彥道:“安沁茹,你不要忘了這幾年是誰養着你,箏箏是我的親生女兒,收起你的小心思。”
說完,腳步匆匆上樓。
安沁茹坐在沙發上,腦袋裏面一瞬間空白。
片刻,遲彥從書房出來,神情放鬆了一些——
“箏箏上了聞餘的車。”
遲舟辰打了個哈欠,知道遲箏箏不會出事之後,他才懶得搭理了,回房間睡覺去。
而丁怡君也鬆了口氣,放鬆地坐在了沙發上。
她的視線看向對面安沁茹時,眼神複雜至極。
“姑姑……”安沁茹喊了一聲,帶着委屈。
丁怡君沒有如同以往安慰她,站了起來,只是道:“我先上去,問問箏箏現在在哪兒。”
說完,不等安沁茹開口,匆匆上樓。
看着丁怡君的背影,安沁茹手握緊成拳,眼神中的委屈和無辜漸漸收了起來,變成了隱隱的擔憂——
她知道,丁怡君開始懷疑她,遲彥更是對她毫無感情。
只要她不再被聞逸然喜歡,不再有嫁給聞逸然的可能,她將在遲家毫無立足之地。
-
外賣很快送來了。
兩碗酸辣粉。
遲箏箏很快激動地打開一盒,濃郁的酸辣味一瞬間充斥着整個房間。
太香了!
從穿來之後,一直都喫着清淡的正餐,這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喫酸辣粉這樣的小喫。
“喫不喫?”遲箏箏問聞思思。
聞思思瞪着眼睛,在酸辣粉味道傳來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死死瞪着遲箏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