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顯然不是探討跳得好不好看,跳得姿勢帥不帥的問題。
江和誠一跳下來,也不顧自己這差點摔個狗喫屎的形象,一把就摟住了李子文……手中的空投箱子。
“這,誠子啊,你這……不是,你咋弄到的這玩意兒啊?”張鋒傑說話不但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連看江和誠的眼神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別問老張,問就是牛逼不解釋。”李子文挖了挖鼻孔,替江和誠回答道。
江和誠只是呵呵一笑,沒說對,也沒說不對。
張鋒傑看江和誠是這樣的反應,他也就不再多問,跟着就蹲在了江和誠的身邊。
江和誠將箱子放平,解開纜繩以及空投用的降落傘,“這玩意兒是好東西,別扔了。”解開後他還不忘提醒一句,讓兩個小護士幫忙拿着。
隨後他擺弄了兩下箱子,上面就是一個很簡單的開關,他將上面的鎖往上面一撥,一共三道鎖,依次都撥開後,軍綠色的箱子應聲而開。
等打開一看,江和誠稍微有些失望了,不過也就是產生了那麼一丟丟的失望。
“怎麼沒有槍呢?”江和誠嘟囔了一句,他的聲音並不算太低,蹲在他旁邊的張鋒傑聽得一清二楚。
“槍?誠子,如果我沒看錯和猜錯的話,這玩意兒是個空投吧,就像喫雞遊戲裏面的那種對吧,誰給咱們空投的?難道是國家?”張鋒傑問,
“嗯。”江和誠應了一聲,表示答對了。
張鋒傑倒吸一口涼氣,這國家這麼大的手筆?難道說國家沒有大亂,這不是類似於電影,小說中描述的那樣是一場全球類型的超級生化危機,而是局域性的,國家已經初步控制了局勢,已經有能力支援本土的其他地方了?
江和誠擺弄着空投物資箱裏面的東西,他看出了張鋒傑的心中所想,說:“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嗯……怎麼跟你說呢,局勢其實並不太好,但也並不算太糟,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喪屍還是保持現在這種狀態,以咱們現在的國家力量,要清除它們,度過這次危機,最多也就花費一個月的時間,但怕就怕……”說到這兒,江和誠衝着張鋒傑眨了眨眼,沒再說下去。
張鋒傑第一時間並沒能猜到江和誠這省略下來的語言是什麼意思,他下意識的問道:“怕什麼?”
江和誠並沒有回答他。
他轉動了兩下眼珠,仔細琢磨了一下江和誠剛剛說的話……“保持現在的狀態……一個月……國家局勢並不太好……大黑貓……”
突然!張鋒傑猛地擡頭,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愕。他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正在清點物資的江和誠。
江和誠察覺到張鋒傑的目光,掃了張鋒傑一眼,隨後微微對他點了點頭。
“你也早就知道了?”張鋒傑把視線轉向旁邊的李子文,問道。
“嗨,也不算太早,也就是個猜想,說不定咱們碰到的只是偶然呢?”李子文嘿嘿笑了笑。
“但願如此吧……”張鋒傑有氣無力地說道。
幾個人不再研究那麼大的話題,眼下清點空投箱裏面的物資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水,壓縮乾糧,罐頭食品,打火機,帶遮光鏡的強光手電筒,多功能軍用兵工鏟,嚯!弩!還是帶瞄準鏡的!”
江和誠一開始沒看到這個東西,這玩意兒在第三個部分,是軍用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最先進的型號,看起來倒是挺先進的,對於他們這種平民來說絕對是一個大殺器了。
看來國家真的是考慮的很周到,沒有發槍倒也是能理解了。那玩意兒動靜太大,其實對於求生的倖存者們來說,用槍殺喪屍的用處並不太大,還容易招來更多的喪屍。相反,弓弩絕對是個清理喪屍的神兵利器。
這玩意兒的射程不輸一般的步槍,威力也不容小覷,更重要的是,這玩意兒發射出去的時候基本上遠處的目標是聽不到聲音的。
而且沒有火光,夜間作戰的話,敵人很難發現自己的方位。安全,高效,威力巨大,除了上弦慢之外基本上沒啥缺點。
所以說,槍這個東西,自發明出來就是用來對付人的,不是對付喪屍的主要武器。
其次,那個多功能的軍用兵工鏟只是衆多拼接頭中的一個,裏面一同送來的還有各種可供拼接的不同作用的頭部。使用的都是特種鋼材,無論是硬度還是柔韌度都是一等一的上乘材料。
還有專門的用來保暖的可拆卸的衣服,雙面都可以穿,登山靴,保暖帳篷,室外和室內睡袋,揹包,手搖式的小型水過濾器,手提式帶耳機的小型收音機,電池,一本地圖冊,一本關於活死人危機的簡易的生存指南。(這玩意兒的用處其實並不大)。
還有很多的雜七雜八的非常實用的小玩意兒,這裏就不一一贅述了。
就在江和誠一行人激動地清點物資的時候,突然,上方的小鐵門被人暴力掀開了,好幾道手電筒的光茫照了下來。
伴隨着的還有一個男人的叫喊聲:“下面那個人!喂!擡頭!老子說的就是你!草!我盧正偉說話你他孃的聽不見是不是?”
那個男人的聲音非常的有磁性,非常的有感覺,讓人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有種忍不住想要“全體起立”的感覺。
一同求生存的幾人和江和誠在一起共患難了這麼長時間,從來沒看見江和誠笑過一次,一次都沒有。但是今天他們看到江和誠一直笑得合不攏嘴,那嘴巴嘿嘿笑着,就沒合上過。
現在頭頂上那個自稱盧正偉的男人手電筒照着江和誠,江和誠頭都沒擡一下,一點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他自顧自地整理着空投物資箱裏面的物資,咧着嘴無聲地笑,笑得像個活傻子。
“下面幾個同志,我叫劉錦洪,是如今這個地區市的一把手,咳咳,這個箱子是我們先發現的,你們搶了我們的東西,念在你們是初犯,不知道這是我們的東西,現在立刻將東西歸還給我們!特殊時期特殊處理,我劉錦洪就權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如果你們敬酒不喫喫罰酒,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採取一些特殊措施了!”劉錦洪低咳了兩聲,說道。
“你認識我麼?”江和誠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突然擡頭問道。
手電筒燈光肆無忌憚地照射着江和誠的眼睛,他對直射眼睛的光一點反應都沒有,灰色的眸子沒有什麼感情波動。就像一個死人的眼睛。
上面的人藉着燈光,都看到了江和誠的眼睛,他們的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最後還是盧正偉接過了話:“你他孃的誰啊?”
江和誠沒搭理他,又繼續收拾物資,分配物資。他低着頭便忙活邊說道,“不認識我你跟我套啥近乎?我跟你很熟嗎?我認識你嗎?”
上面的人又是一陣的呆滯。
“我說你這個傢伙想法很危險啊,你連我們劉書記都不認識,連我們劉書記的東西都敢搶,你怕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話的是在後腳追過來的袁翠蘭。
“你認識他們嗎?”江和誠捅了捅李子文的胳膊,灰色的眸子盯着李子文。
李子文擡起頭,還保持着努力憋笑的表情,他故意作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隨後故作思考了三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不認識!沒聽說過這號人!說不定啊,是假扮的呢?哈哈哈……”說着他們下面的一行人都笑了。
除了劉承遠夫婦沒有笑,他們的表情非常的緊張,顯然他們知道點兒什麼。
“你看,他們也不認識你們,既然你說我搶了你們的東西?你們有證據嗎?這東西上面有你們的指紋嗎?還是你蓋章了?而且你看我像是那種會搶人東西的人嗎?我根本就不會搶東西啊,你們冤枉我了!”
“我家裏的老頭從小就教育我要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孩子,不能偷,不能搶,不然就不乖了!”
“我很聽家裏老頭的話的,所以,我從不偷也不搶,至於你們認爲我是搶?你們判斷錯了,這不是偷,也不是搶,這是拿!”
“知道什麼是拿嗎?就是……嗯,你拿自己家的東西,就是那樣,祖國就是我的母親,對吧,母親和兒子肯定是一家人對吧,我拿母親給我的一個禮物這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江和誠嘿嘿笑着說完了這些話,不過是用那種很冷漠,很生硬的語氣講出來的。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說這些話。
旁邊的李子文聽到江和誠的話,又看到江和誠努力地一本正經的說這些話的樣子,他終於忍不住了,趴在地上笑得咚咚的錘地,他的眼淚都笑出來了。
江和誠轉過頭,灰色的眸子瞥了他一眼。
“很好笑嗎?”江和誠問。
李子文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