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真難想象人竟然能住在這樣的環境裏,還能活這麼長時間,換我,真不敢想我到底能不能堅持下來。”林曉純也捏着鼻子,表情相當痛苦。
“兩位美女,你們這麼漂亮,又這麼善良,不怕喫苦,換誰也不如你們堅持的時間長啊。”走在他們前面的盧正偉回過頭來,一臉笑嘻嘻的說道。
“哼,就你會說話!”林曉純白了盧正偉一眼。
“什麼人?”正說着,一個聲音從前方傳來,緊接着就是一束手電筒燈光。
燈光照在了走在最前面的江和誠臉上。
蹲在多重障礙物後面的人有些詫異,小聲嘀咕“這人是瞎子嗎?怎麼也不擋一下光。”
他正嘀咕着,覺得有點不對勁,猛的擡頭一看,突然發現那個渾身血污的男人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他的面前!
他下意識地看向前面他們“精心”佈置的障礙物,障礙物毫髮無損!
這人怎麼過來的?飛過來的?他還是人嗎?
正想着,這小子突然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一雙大鐵鉗子夾住,隨後兩腳離地升空,他被江和誠掐着脖子舉到了半空中。
“我問,你答,不聽話,死!”江和誠面無表情的說道,一雙毫無生氣的灰色眸子盯着半空中雙腳亂蹬,儼然已經快要缺氧的瘦弱男人。
這個男人大腦一片空白,他嚇壞了,被提着脖子,說話都很困難,他艱難的舉起手對江和誠比了一個OK的手勢,江和誠看到後,鬆開了手。
瘦弱男人吧唧一聲掉到地上,劇烈的咳嗽,瘋狂的喘氣聲音迴盪在這寂靜的建築物內。
他從沒有哪一刻覺得空氣是如此的香甜,如此的珍貴。即便此刻周圍環境是用語言無法描述的髒亂差!
“你叫什麼名字?”江和誠靜靜地看着這個瘦成皮包骨的男人喘勻了氣,冷漠的問道。
“何,何大根。”男人跪在地上回答道。
“你的領導者是誰?”江和誠接着問。
“領導者?哦,就是老大吧,黑老二!大哥,別打,我真不知道老大叫什麼名字,我們只知道他叫黑老二,大哥,你那麼厲害,肯定見過我家老大吧……”
啪!
男人嘴巴被扇了一巴掌。這一巴掌直打的這傢伙眼冒金星,天旋地轉,差點沒給他打暈過去。打他的不是江和誠,竟然是站在江和誠旁邊一向奇慫無比的盧正偉。
“廢什麼話!問你啥就回答啥!不知道我們時間緊迫啊?”盧正偉甩了甩還有些發麻的右手,不耐煩的說道。
“啊,是是,這位大哥說的是,都怪我多嘴,都怪我多嘴。”何大根被打的搖頭晃腦,眼看跪着都要支撐不住這脆弱的不堪一擊的身體。
“就讓個這種東西在這兒看門,看樣子這個什麼黑老二的日子也不好過啊。”張鋒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走到前面,蹲下身子粗略檢查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何大根。
“沒事兒,一巴掌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就是這個腦子,看他這個狀態,不好說還靈光不靈光啊。”張鋒傑站起身對江和誠說道。
盧正偉多會來事啊,看到江和誠給他眼色,知道江和誠是讓他代替自己從這小子嘴裏套點話。
盧正偉擼了擼袖子,準備好好表現自己,張鋒傑趕緊提醒他,“別再動手了啊,有可能就打死了。”
“哎呀,放心吧,我是誰,有分寸的很。”盧正偉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盧正偉踢了踢跪在地上的這小子。
“喂!”盧正偉說,“站起來,別他媽擱地上裝死。”
盧正偉將這小子從地上提起來不管這小子迷迷瞪瞪的狀態,接着問道:“你們現在還有多少人,現在是哪個狗日的在管事兒?”
“還有一百多個人,管事兒的,黑老大啊!”何大根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嘖嘖嘖,還有一百多人吶,那……”盧正偉回頭看了看點了根菸正默默看着這裏的江和誠,江和誠沒有說話。
“你小子喫過人沒有?就是喫人肉,把人剁碎了,給他燉嘍,香不香啊?哪個部位最好喫啊?”盧正偉說着啪又是一巴掌扇在了這小子另外一邊臉上,現在好了,兩邊一樣腫了,非常對稱,對於強迫症非常友好。
何大根被這又一個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直接打懵了,想都沒想直接嘿嘿笑道:“嘿嘿,香啊!特別是前天那個孕婦,可惜,咱只撈到一根腳趾頭,你是不知道,那娘們肚子裏的孩子纔是最好喫的,哎呀,做夢都想再……呃……”
江和誠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
他直接捏住了這小子的脖子,一下子就給這小子按到了牆上,他胳膊上的青筋暴起,灰色的眸子殺氣迸發。
盧正偉根本就反應過不來,他根本就沒看清江和誠是怎麼過來的,什麼時候過來的,他不是在後面抽菸嗎?
盧正偉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直接往旁邊跳了一步,正好看見這個皮包骨的瘦弱男人被江和誠按到了牆上。
何大根的臉上還保留着沉醉於“美味食物”的笑容,他發現他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死亡從未來得如此之快,如此劇烈,又如此折磨人心!
他的雙手下意識地去用力的去掰開江和誠捏着他脖子的右手,他的雙腳在瘋狂的無意識的亂蹬。
江和誠眼神一凝,右手輕輕一用力,對他來說是真的輕輕一用力。
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這小子的脖子直接被江和誠硬生生的捏斷了。
江和誠像丟一條死狗一樣惡狠狠的將這小子的屍體扔到一邊。
寂靜無聲!
“果然是我想的那樣麼……”江和誠喃喃自語。
他從背上取下合金短槍,也不管站在他後面的其他隊員,徑直走向了建築更深處。
“哎,大哥,等等我啊!”盧正偉反應過來了,趕緊招呼還在發呆的其他人,跟上江和誠的腳步。
張鋒傑臨走前,看了最後一眼那個瘦弱男人的屍體,他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在爲這個男人所犯下的過錯從而失去生命的代價嘆息,還是爲被他們喫掉的人嘆息,還是爲這個該死的世道嘆息……
今天恐怕是災難爆發以來,江和誠殺人最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