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催了幾次，一行人才磨磨蹭蹭的上到地面上。
還有那隻鸛。
它對地面也有一定的好奇心，自己就跟着飛了上來，倒是省了大家不少事情。
白日的光與雪折射出了一片茫然。
鯨頭鸛收攏翅膀，立在原地靜靜看着。
在室內看起來是青灰髮藍的羽毛在日光下反而有些發白，折射出一層朦朧隱約的光暈，在這片白雪中，彷彿是披上了一層保護色，使得它的存在感降低了很多。
斯塔克側頭看這隻鸛，發現它頭頂的幾根呆毛被風吹得不住顫抖，看起來更呆了。
它在思考？
還是隻是在發呆？
好一會鯨頭鸛只是動也不動的看着遠方。
復仇者聯盟的運輸機停在一邊，貨梯已經被放下，接引人員站在門口，拿着儀器想要確認他們的狀態，以防在下面出了什麼變故，他們被替換或者有納米機器人病毒什麼的。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對方只是擡了擡手，沒想起來做掃描。
斯塔克領着鯨頭鸛跟着，羅傑斯和巴恩斯習慣性走在最後頭。上坡走到一半，鯨頭鸛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後方的白雪。
“呆呆？”斯塔克不知爲何Get到了鯨頭鸛的點，呼喚：“別心疼那些魚了，爸爸給你買最好的。”
鯨頭鸛彷彿聽懂了，又彷彿沒在聽，不過還是乖乖跟上了飛船。
走着走着，大家各自都有工作，也就散開了，鯨頭鸛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跟誰纔好，斯塔克和弗瑞一路，鸛鸛歪頭想了想，跟了上去。
這就直接跟到了駕駛艙，弗瑞和斯塔克停留在指揮台上討論下一個計劃，鸛鸛就站在斯塔克的身後，等斯塔克收起面罩露出面龐時，湊過去叨了叨斯塔克的短毛。
“嗷！”還有點痛！
斯塔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別鬧，壞孩子！”懟大嘴。
鸛鸛側了側腦袋，矜持後退半步，似乎不太理解爲什麼這個人要懟自己，踱了兩步後再次湊上去，這次它改用大嘴去拱斯塔克，像是在模仿這個人類的動作，脖子發力，往前懟了兩下。
斯塔克往後歪了歪，機甲及時自我調整提供支撐，這才免去他原地坐下的悲劇。
“……”這隻鸛力氣還真不小。
弗瑞像是才注意到有這麼個傢伙在，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對方。
在駕駛艙的白燈下，鯨頭鸛的羽毛看起來有些灰濛，白邊範圍擴大，青灰的部分則呈現更接近淺藍的狀態。
“保護色？”倒是挺少見的，弗瑞靠近了一些想要拉起鯨頭鸛的翅膀研究。
鸛鸛一直盯着斯塔克，這時候感覺到了來自弗瑞的視線，纔多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咕噠？”它嗓子裏發出微弱的聲音，像是在問：你是誰？
至於對方的靠近和那些試圖產生接觸的信號，鯨頭鸛收緊翅膀拒絕了，還轉身走到斯塔克的身後躲了起來。
斯塔克瞬間露出笑容。
“看，我就說你不像個好人。”
弗瑞用“三歲哎”的目光看向斯塔克，問：“這隻鯨頭鸛是怎麼回事？”
弗瑞很在意，這隻大鳥在這裏立了半天了他居然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情況好像不太正常。
“它是隻變種動物，被九頭蛇偷走孵化的，沒經歷過正常鸛類社會，年紀也還小，所以我們把它接過來做學前教育。”斯塔克半真半假一本正經的扯淡。
弗瑞：……
他覺得這段說了基本等於沒說：“我要具體資料。”
“那個冰棍二號沒給你？”
弗瑞順手翻了翻巴恩斯上傳的資料，大部分是關於九頭蛇的，包括超級士兵的部分信息，還有一些是變種動物的專項研究計劃，但內容都很膚淺，沒有進一步的細節，沒有關於這隻鯨頭鸛的。
倒是斯塔克想起來了：“那個文件好像是叫做……叫‘飼養計劃日誌’！”
確實有這麼個文件，但是它很特殊，弗瑞剛纔也點開了，但只是看了一眼就劃了過去，沒有細看。
這個文件也絕對不可能是變種動物鯨頭鸛的研究報告，裏面沒有任何有用信息，弗瑞看了兩頁，小半是一些魚類的名字，剩下大半則都是數字，比起日誌，不如叫它“賬單”更加合適。
“……”看完之後弗瑞沉默了。
他意識到了一件事——神盾局大概是養不起這隻鯨頭鸛的。
尤其是從日誌上完全看不出這隻鸛有什麼特殊能力，上面也不可能爲一隻看上去體型較大、力量略高的變種鳥批那麼大一筆款項。
“沒事了？”斯塔克問：“沒事我先走了。”他要去洗個澡。
弗瑞正在頭疼這隻鯨頭鸛的費用，揮揮手讓他趕緊走。
鸛鸛左右看看，跟着斯塔克一起走了出去，也沒人想起來攔它，它就慢慢悠悠的在復仇者聯盟的隱形航母裏散步，彷彿這就是自己的後花園一樣，它那麼大一隻，完全不怕人，倒是人有些怕它。
路上遇到其他士兵，都是鸛大爺走在通道正中間，而士兵們一臉“WTF”，儘可能保持距離側身蹭着牆壁繞過去。
斯塔克覺得好玩，還偷偷錄了個像。
又走了一段，斯塔克就轉彎回房間了，鸛鸛看了看，選擇繼續走。
洗澡之後斯塔克迅速撥通布魯斯·韋恩的通訊，分享自己錄製的視頻：“你該看看他們有多慫。”
“你就不怕嗎？”布魯斯在家裏面，處於沒有工作的空閒時間段。看報紙的休閒時光是難能可貴的，布魯斯悠閒的又翻過一頁，“聽起來它的力量很大，而且能力不明。”
“能力不明？沒有的事，它能讓人思維遲緩，過度放鬆，很容易忽略危險。我們打算給它戴個限制裝置呢。”斯塔克一邊說着，一邊給自己的頭髮擦水，半真半假地抱怨：“而且好像還是個被動技能。畢竟，你看吧，它自己就呆呆的，連名字都是‘呆呆’。”
布魯斯聽出其中不對勁的地方，合起了報紙，問：“那你們給它戴上了限制裝置了嗎？”
“爲什麼要戴？”斯塔克下意識的反問。
布魯斯同樣做了飛快的反問：“因爲你剛纔說的，它有個被動技能，讓人變得呆呆的……我猜其實是一種降智狀態？”
斯塔克一愣。
“……”屮！
忘了！
他就說好像少了什麼步驟！
淦！
鸛呢？！
“提醒我！路上如果我忘了，一定要提醒我！”斯塔克抓起手機，轉到藍牙模式，保持通訊，然後迅速跑出去。趁着自己還記得，他強調着重複：“現在，我要去倉庫拿變種能力抑制裝置，並給那隻變種鯨頭鸛戴上。”
布魯斯也正經起來，跟着重複了一遍。
他知道他還會重複幾遍，爲了提醒隨時可能因爲被降智而拐道去摸魚的斯塔克，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幾”會成爲“20+”。
多麼可怕的Debuff。
蝙蝠俠走了個神，那麼一瞬的時間裏，他甚至想要把這隻鯨頭鸛送進阿卡姆。
但是下個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
這絕對不可以。
“……”屮，這東西的影響力不會沿着電子信號傳播吧？
送進阿卡姆萬一連獄警也跟着降智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