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就算斯塔克要妥協,不也該找個喜歡超級英雄的盟友嗎?找他個恨不得天天拿着喇叭拉起橫幅大喊“超人滾出地球”的反派做什麼?
可現在邀請函是真的。
對方想跟他聊聊這個困境,並從中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
斯塔克並不相信神盾局。
而盧瑟也不至於真的以爲對方想要棄明從暗。
這兩人的會面註定是各懷鬼胎,唯一的問題只是誰能得到桂冠,成爲最後的贏家。
斯塔克將祕密聚會的地點設置在偏遠郊區的某棟別墅。
是他名下的財產,自從裝修好後他卻一次都沒去過,就是因爲地理環境過度偏僻,實在是太不方便,這次啓用之前斯塔克特意去整頓了一下,確保周圍絕不會有其他人光臨。
盧瑟是跳傘下來的。
斯塔克:……
在樹林上空跳傘?
這是相信鋼鐵俠會去救他,還是相信他能喊來超人?
哦不,他好像真的能。
大都會的藍大個脾氣太好了,哪怕盧瑟這種傢伙,只要真心求救,超人也會去救的。
斯塔克端起攝錄設備準備等待好戲。
可惜今天盧瑟的運氣不錯,居然沒有出現意外,還真給他穩穩地降落在了湖邊的一小片草地上。
斯塔克也只能帶着惋惜遺憾收起設備,上去跟盧瑟打招呼。
兩人客套寒暄了幾句。
盧瑟拒絕在露天情況下談事情,斯塔克也無所謂,領着他進了室內。
現代風格的會客廳,虛假卻溫暖的“篝火”,造型簡潔且異常舒適的漆黑沙發,還有毛絨絨的純白色地毯。
乾淨簡潔,卻又莫名的華麗。
就像斯塔克本人一樣,他的魅力是藏在眼睛裏的,只有在不經意的窺探中,才能感受到那份能夠直擊靈魂的強大力量。
可惜盧瑟自認爲自己是個一心搞超人的俗人。
對於斯塔克式的魅力,他只是欣賞並且禮節性的讚美。
兩人落座,開始談事情。
斯塔克表現得目的十分明確——只要追加少許條款,他可以籤這份協議,也可以幫盧瑟說服別人籤。
盧瑟看了眼,覺得還不錯。
給超級英雄的所有親屬朋友人身保護令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警方根本分不出那麼多人手,何況恨超英入骨的都是些超級反派,警員自己還指望超英來救命呢,哪裏有可能保護得了別人。
不過斯塔克的要求卻是別的:他強烈拒絕同美國隊長以及其助手巴基共事。
盧瑟都看愣了。
“就這樣?”他反覆翻動文件,像是想要從中找出什麼特殊的痕跡,以證明斯塔克正在試圖坑他。
可惜他什麼都找不到。
這就見了鬼了。
斯塔克這麼蠢的嗎?
把他專門約出來,居然只有這麼點要求?
盧瑟感到十分不對勁,他的直覺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同時腦子裏卻跟蒙着層迷霧一樣,怎麼都剝不開真相外頭包裹的殼。
盧瑟上下掃視起了斯塔克,帶着疑惑問:“你耳朵上是什麼?”
斯塔克在小嘚瑟,卻也不會多嘴將剋制鯨頭鸛的東西告訴盧瑟。
畢竟鸛鸛的能力只是降智,又不附帶記憶抹除功能,之後盧瑟恢復了平常的智力等級,還是可以根據現在的記憶來重新思考的。
“來吧,放爸爸的小寶貝出來溜溜腿。”斯塔克輕輕拍了兩下手掌。
就在兩人身邊,一面完全無縫的牆體突然側滑打開了通道,早就在暗房裏的鯨頭鸛探出了腦袋。
呆毛一抖:“噠?”它有些疑惑,像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沒有立刻走出來,只是探着腦袋觀察室內。
環視一圈,鯨頭鸛看向了盧瑟,瞬間蓋上了瞬膜。
“咕噠。”它像是在抱怨:好亮啊。
斯塔克聽懂了,頓時樂不可支:“哦天,真不愧是爸爸的崽。”
盧瑟則完全呆住了,他被這隻突然出現的大鳥弄得回不過神來,只是傻傻地看了回去:“這裏爲什麼有隻……”鯨頭鸛?
“因爲它一直在這裏。”斯塔克應付着回答。
眼看盧瑟喫飽了降智的Debuff,斯塔克也不繼續假裝了,他丟了剛纔那份文件,用粉碎機處理掉,然後拿出另外一份《超級英雄輔助協議》,放在桌面上。
“來看看。”斯塔克示意盧瑟趕緊回神。
盧瑟被叫回了魂,也不疑惑爲什麼剛纔那份文件不見了,看到桌面上的文件名字不一樣,就重新打開來閱讀。
“倒是沒有傻的太透。”斯塔克感嘆:“我還以爲他會看都不看直接籤呢。”
“鯨頭鸛的能力不是讓人變成癡呆。”內線裏,蝙蝠俠幽幽的提醒。
斯塔克嘆息一聲,又很快看開了:“其實他親自看了一遍纔是最好的。”
就是要讓盧瑟親自看了,並且親自做了決定,簽下字,纔會在之後每次回想起來都被氣到吐血。
蝙蝠俠:“……”這隻妮也就三歲吧,不能更多了。
鯨頭鸛也終於適應了屋子裏的兩個光源,打開瞬膜踱步出來。
它踱步到盧瑟身後,全心全意看文件的盧瑟沒有注意到它的靠近,它也沒發出聲音,一直在盯着盧瑟的腦袋殼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斯塔克試探着問:“喜歡?”
烏鴉會收集明亮的東西,也許鯨頭鸛的愛好也差不多?
鸛鸛大概是沒聽懂這個問題,畢竟“喜歡”是很人性化的詞語,並不是所有鳥類都具有這種情緒的。
它的注意力還放在盧瑟的頭上。
這個人類的腦袋好像一顆奇怪的蛋。
圓潤有光澤。
講真打理的還挺不錯的。
揣着某種強烈的好奇,鸛鸛將自己的腦袋放了上去。
盧瑟正在全心全意的瀏覽文件呢,就覺得自己的腦門子上一沉,多了個鸛腦袋,他一楞,想要甩開對方,又很快繃住了。
不知道爲什麼,盧瑟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不可以亂動!這是恩賜!
他也忘了這是無意間在何處看到的,只知道現在這句話被不斷重複播放,在他腦袋裏形成了洗腦式滾動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