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後東北大哥成了團寵 >第 11 章 漸漸喜歡
    一杯清水湊到了他眼前,李秋常擡頭,萬萬沒想到,是沈漸知那張沒有表情的冷臉,他去而復返。

    沈漸知把水塞到了他的手裏,就拿起拖把開始收拾着一地狼藉。

    李秋常錯愕了一下,一口喝完了那杯水,起身就要忙着沈漸知收拾,“是我沒看好他,交給我來吧。”

    沈漸知垂着眼卻說:“你是顧客,我是服務員。”

    短短一句話,李秋常清晰地聽出了沈漸知的自卑,他們搞砸了事,辛苦的卻是沈漸知,因爲這些都是他應該的。況且原主從前也沒少拿家室階級去羞辱沈漸知,沈漸知確實對李秋常是有心結的。

    李秋常也不再說什麼,他抽出了幾張紙巾,徒手地撿起髒污的酒瓶,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倆人就這樣無聲地粗略簡單地收拾好了這方空間。

    待沈漸知清洗好拖把,酒館裏人又來了幾夥人,他也去忙了,李秋常坐到了別處繼續等趙清明,倆人之間沒有再說一句話。

    花錦酒館開業的第一天,約莫着花錦是沒看炎黃曆。

    一個啤酒瓶猝不及防地被人摔在了地上,聲音如驚雷,零散碎片混着酒水炸了滿地。

    “我妹妹讓你坐下喝酒是給你面子,你擺張臭臉你拽給誰看?”那一桌有五個人,三男兩女,說話的是其中一個一臉橫肉的胖子。

    他指着沈漸知的鼻子大聲罵道:“窮酸打工的別給臉不要臉,今天這瓶酒你必須得給我喝完,少一滴我就打你一巴掌。”

    胖子旁邊的兩個女人手中掐着煙,邊笑邊打量沈漸知,彷彿他現在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沈漸知不卑不亢道:“抱歉,我不能喝酒。”

    說的是不能喝,而不是不會喝。

    一下子李秋常想起了原書中描寫過的沈漸知的家世,他出生在一個小縣城裏,他的父親因爲貪杯,酒駕撞死了他的母親和母親的朋友,自己也在車禍中喪生。傾家蕩產的賠了死者家屬補貼,家敗了,自此沈漸知成爲了孤兒,從小過着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生活,才養成了他這種孤僻冰冷的性格。

    讓沈漸知喝酒,無異於是扯開沈漸知經年傷口,鮮血淋漓了還要讓上面撒上一麻袋的鹽巴。

    那個胖子又摔了一個酒瓶子,拿着斷了一截鋒利的瓶口對着沈漸知,其他兩個男人口中還在罵罵咧咧,用詞極其骯髒。

    其他服務生因爲老闆花錦不在,又見那胖子也是兇狠,也都不敢貿然上前,只得拿手機一遍遍給花錦發消息打電話。

    有的賓客已經怕沾到事,紛紛起身離坐,李秋常與他們相反逆行,堅定地走到那桌前。

    “喲,又來個小帥哥。”其中一個女人調笑道,也看出了李秋常的意圖,“小帥哥懂規矩麼?”

    李秋常自覺不能再在花錦這鬧了,他賠上了一張笑臉,採取懷柔策略:“懂的懂得,替一罰三嘛。”

    沈漸知猛然看向李秋常,瞳孔微微顫抖,“你……”

    李秋常也不多廢話,他用牙起開了一瓶啤酒,吐出了瓶蓋,眼睛都不眨的喝完,如是三瓶,他一抹嘴邊酒花,笑嘻嘻地問道:“哥哥姐姐還想玩什麼,搖色子麼?”

    另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對着李秋常拋媚眼,招呼他過來坐,“姐姐不會搖色子,弟弟可以教教姐姐麼?”

    “成啊。我陪姐姐玩,讓我這個朋友去忙吧,我覺得我比他長得帥,姐姐們看我就行了。”

    沈漸知看着李秋常爲了他刻意的放下身段曲意逢迎,心緒煩亂不已,“李秋常,你沒必要……”

    “兩個富婆姐姐呢,你就當我不想努力了吧。”李秋常拍拍他的肩膀,朝着沈漸知笑了一下,“趙清明今天還沒把我不會的英文名詞翻譯出來,等你有空給翻譯了沒問題吧?”

    說完,李秋常就要往那個女人身邊坐下,沈漸知下意識就拽住了他,李秋常不解地回頭看他,難以言表的情緒在二人之間流淌。

    “這是在幹什麼?拍電視劇呢?”女人掐了菸頭,對身邊另一個女人說道:“看他們拉拉扯扯還挺有意思。”

    “你嗑到了?”

    事情眼瞧着朝一個難以收場的結局奔去,花錦終於拖着渾渾噩噩的趙清明出來了,他邊走邊說到:“秋常,你這同學真難搞,耍起酒瘋怎麼還一陣一陣的,差點把我手機扔水裏。”

    花錦走近,收了聲。看到了僵持着的他們,他一眼就看出發生了什麼,這一桌人衣着打扮流裏流氣的都是社會人士,想來應該是這一帶的地頭蛇。新店開業都要過來給人個下馬威,長長自己的臉的。

    他先是把李秋常從椅子間的內側拉了出來,又把趙清明塞到李秋常懷裏。

    他又對着沈漸知說道:“算你下班了,你送他們回去吧。”

    沈漸知立刻點點頭,李秋常扶着趙清明看了眼花錦,花錦朝他使了個快走的眼神。

    跟着沈漸知走出了幾步,李秋常隱約地聽到花錦對着那夥人說道:“今天幾位這桌我請了,我在小朋友們面前給你們留面子了,別給臉不要臉喝完就快滾,你們算什麼東西。”

    沒想到花錦不僅不說好話,還上來就罵。

    李秋常回頭看着他們,以爲他們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只見花錦嘴脣張合又說了一句什麼,那夥人噌地站起身,沈漸知剛推開大門,想讓李秋常和趙清明他們走,還沒等李秋常邁出一步呢,就被那夥人快步而上,搶了先魚貫而出。

    花錦微笑着看着李秋常說道:“路上小心,後會有期。”

    李秋常和沈漸知走在路上,倆人架着半死不活、迷迷瞪瞪的趙清明,送他回學校已經是不現實的事情了,絕對是要被門衛攔下盤問的,弄不好可能還要被上報。

    兩側的路燈明晃晃地亮着,一時誰也沒有說話,他們沉默地走了半程。

    “我的酒量是不是很好!”李秋常率先開了口,自吹自擂,緩和氣氛:“人間清醒李秋常!”

    沈漸知只顧低頭走路,看影子。

    “以前是我不對,我,我改邪歸正了,以後都不會找你麻煩。”

    沈漸知還是沒說話。

    李秋常在心裏嘆氣,媽的原主這個舔狗以前到底是對沈漸知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傷害啊。

    又是一番無聲地行走,不遠處已經是李秋常所居住的小區,他咳了一聲,“那個,我到了。我就住那裏。你回學校吧,趙清明在我那裏對付一晚上就行了。”

    沈漸知難得的開了口,“我也不住學校了。”他指着前方一處,“我住那裏。”

    就在李秋常的小區旁有一處等待拆遷的破敗的居民樓,與旁邊小區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漸知把李秋常送到了他小區的門口,確認好他接住了趙清明,互相說了再見兩個字。

    李秋常拖着趙清明刷了卡,進了小區,沈漸知轉身走了幾步,忽然頓住了腳步。

    他看着李秋常漸行漸遠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一個字也沒說出口。他想着,他一定要努力地、奮不顧身地、不惜任何代價地做到與李秋常平等,到那時他纔敢說出感激和心裏的其他。

    趙清明已經倚在李秋常身上睡着了,李秋常好不容易輸了密碼進了房門。

    他以爲秦亭已經睡下了,然而客廳的燈大亮着,秦亭一身家居服裝扮,聽到聲音後就從臥室走了出來,皺着眉問道:“回來的這麼晚?怎麼還帶個男人回來。”

    “老師你好好看看,這是你大侄子。”李秋常把趙清明推到了秦亭那邊,他甩了甩髮酸的胳膊,“差點被他折騰死。”

    秦亭直接把趙清明扔到了沙發上,抱臂問着李秋常:“你們喝酒了?”

    李秋常以爲秦亭是在興師問罪,“老師,是趙清明約的我!他起的頭!”

    “你沒事吧?”

    “啊?”

    “這小子次次喝多次次不讓人省心,他沒傷到你吧?”

    “這倒是沒有。”李秋常又說,“他這個樣子也沒別處去,我就把他帶回來了,正好老師你也沒睡,你是他舅舅,就讓他和你睡一間屋吧。”

    秦亭嫌棄的看了一眼趙清明,“讓他就睡客廳。”

    “睡客廳沒人照顧他,萬一半夜他吐了或者起來又跑出去怎麼辦啊?”李秋常聳聳肩,“誰讓你是他舅,老師你逃不掉的。”

    說完,李秋常一溜煙的跑進洗手間,就怕秦亭下一句說讓趙清明和他一起睡。

    他洗漱完又衝了個澡,再一出去,客廳裏已經沒有他們的身影了。李秋常謝天謝地,可算能睡覺了。

    李秋常換好睡衣,躺在牀上打開手機處理了一下堆積的消息,又查了一下課表,臥槽又是早上八點的課,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他趕緊設了一個鬧鐘,剛把手機扔到牀邊,嘩啦一聲,房門開了。

    李秋常一激靈:“老師?”

    秦亭將自己的枕頭往李秋常的牀上一扔,“你往那邊挪挪。”

    李秋常懵了,“老師你要睡我……”

    “對,趙清明睡覺不老實,我實在不堪其擾。”

    “的牀麼……”

    李秋常往內側挪去,還好是雙人牀,他給秦亭在外側也留了足夠大的房間。

    秦亭爬上了他的牀,李秋常有些忐忑的說道:“老師啊,我睡覺也可能不老實。”

    “沒事。”

    “真的沒事麼?”

    秦亭掀開了被子蓋在身上,合上了眼,輕笑了一聲:“我說沒事就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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