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翎痛得眼淚都出來,狗、日的,難怪不把她這個嬌滴滴的小媳婦放在眼裏,感情是有一堆嬌滴滴的小情人啊,混蛋,等着,她也要出去找一堆的小情人。
左翎突然老實了,秦直抒還有點不習慣,倒也沒多想,三兩下把頭髮理順,挽了個髮髻,左翎不懂,也看不到,伸手摸了一下,不是雞窩就行。
狗東西,這手藝,怕不是一兩年,一兩個人能煉成的,哼,等着吧。
“怎麼樣?”秦直抒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左翎連個斜眼也沒給他,衝秦榮氏喊了嗓子,“娘,我走了。”
秦榮氏笑眯眯的揮舞破帕子,“誒,路上慢點,早點回來,娘給你燉肉喫。”
“知道了。”也沒啥需要拿的,甩着手就出門了。
全程被無視的秦直抒……小娘們這是用完就扔?這還沒到鎮上呢,狗膽倒是肥。
大步跟上,瞅了眼左翎的小臉,除了不搭理他,沒什麼異常,自己好像沒做什麼吧?
“大娘好,小婦人是老秦家的新媳婦,孃家姓左,閨名一個翎字。”
“大叔早啊,今天天氣真好。”
“誒大爺好,小婦人是老秦家的新媳婦。”
“對,去鎮上趕集,您也是啊?”
一路上,左翎人美笑甜,逢人三分笑,再來幾句彩虹屁,刷了一波好感,人人都說老秦家的新媳婦是個大氣知禮的,之前村子裏去鬧,也都是她勸着惡霸纔沒有出事,是個好的,以後老秦家有指望了。
關鍵是橡樹村有指望了。
左翎聽得美滋滋的,坐上了去鎮上的牛車。
車上大爺大娘,大姑娘小媳婦不少,左翎一點不認生,跟着聊八卦,說是非,成功打入了敵人內部。
當反面教材的秦直抒……他覺得小娘們在醞釀什麼大陰謀。
牛車去鎮上,需要走半個時辰。
百樹鎮還算大,繞着百樹山生活的所有村民都會來這裏趕集,交換日常用品,購買日常所需,平時人就不少,一到趕集,人就更多了。
今日恰逢趕集,大街小巷熱鬧不已。
鎮口,趕車的李大爺,和所有人約定好回去的時辰,衆人便散了。
李大爺也是橡樹村李氏一族的,叫李山茂,六十多,算是旁支,孤寡老人,專門趕村子裏的牛車爲生。
牛是李氏家族共有的,牛車也是,李大爺幫着趕車,趕一趟得幾個銅板。平時養牛也是他,也能得些養家餬口的口糧,算是村子裏對孤寡老人的優待。
平時有事才趕牛車進鎮,趕集的時候會固定時辰趕一趟,逢年過節的時候,會趕兩趟。
坐車的每人兩個銅板,左翎沒給,反正秦惡霸在這,別人說也只會說姓秦的不是東西。
左翎笑着和剛剛認識的老少娘們揮手道別,轉身朝鎮子裏面走去,繼續無視秦直抒。
秦直抒氣笑了,小娘們鐵定吃錯藥了。他紆尊降貴陪着一起坐破牛車,小娘們還敢給他甩臉子,欠調教啊。
左翎身無分文,訛來的幾十個銅板也在秦直抒那,沒有要過來。想想還挺虧了,明明受傷的是她,錢卻狗東西得了。
狗東西拿到錢不知道上交給媳婦,一定是用去給小情人買東西了,狗賊,給她等着。
啪啪的,手疼。
“誰他孃的不要命了,知道老子是誰嗎?”短小精悍的男人,身後跟了好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
被抽的是短小精悍,誰讓他和左翎一樣高,還走一個水平線上,饒是左翎手短腳短,也避免不了抽他。
左翎縮縮脖子,她要說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會不會被原諒。
小短腿搗騰,藏到了秦直抒身後,狗東西是惡霸,惡霸治惡霸,沒毛病。
秦直抒被氣得沒脾氣了,小娘們倒是會來事,有本事繼續無視他啊。
把對小娘們的不滿,發泄到短小精悍身上,眼神涼颼颼的,“老子是誰?”
左翎的一巴掌不輕,又扇在眼睛上,短小精悍真沒看清罪魁禍首是誰,這會正眼淚鼻涕嘩嘩的流。身後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一頓手忙腳亂,噓寒問暖,畫面有那麼點辣眼睛。
短小精悍抹了把眼淚,吸了口鼻子,一睜眼就對上秦直抒的大胸胸。
個子矮,是短小精悍的硬傷,最討厭比他高的人站他前面。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連他趙爺的規矩都忘了?梗着脖子後退一步,“你他娘……秦哥,哎喲,咋這麼巧呢,秦哥來鎮上有事?您吩咐一聲,小弟給您辦了就是,何必您親自辛苦跑一趟呢。”
左翎癟癟嘴,果然是個惡霸,連混混都怕。
秦直抒冷哼一聲,沒搭話。
趙廣鵬笑得十分狗腿往前湊,已經忘了自己捱了一巴掌的事,“秦哥,您來得正好,飄香樓裏來了新的頭牌,長得那叫一個美,聲音軟得骨頭都能聽酥,小腰還沒我胳膊粗呢,現在還是雛,今晚上叫價。秦哥,咱們這會去看看,您要是看得上眼,小弟給您拍回來,怎麼樣?”趙廣鵬越湊越近,笑得也越來越猥瑣。
怎麼樣?秦直抒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凍得骨頭疼。
左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狗。日的秦直抒,養小情人還不算,還去找小姐姐,看誰找得過誰。
嘴脣一揚,露出標準微笑的八顆牙,從秦直抒背後款款走出來,“哥,這位大哥有事找你,你就去忙吧,我自己逛逛就行,你不用擔心。”
吧嗒……趙廣鵬和他身後的粗漢子們口水流了一地,娘誒,這個比頭牌好看多了,聲音也好聽,腰也更細。趙廣鵬五官更猥瑣了,擠眉弄眼的,實在不忍直視,“秦哥,你什麼時候找了個這樣好看的妹子?”
秦直抒黑着臉還沒開口,左翎就捂嘴咯咯笑了,“大哥真愛開玩笑,我跟我哥是親兄妹,哪需要去找,你們忙,小女告退。”親兄妹三個字,咬得特別清楚。
秦直抒眯眼,小娘們確實欠調教了。
趙廣鵬沒看到秦直抒喫人的眼神,也沒看到左翎的婦人髮髻,眼珠子恨不得粘在左翎身上,直接躍過秦直抒,往左翎跟前湊,“妹妹別急啊,我叫趙廣鵬,和秦哥是兄弟,最鐵的兄弟,今年十八,未婚,家裏只有我一個兒子,父母經營一家雜貨鋪,我大爺是鎮丞,在百樹鎮,說一聲我趙廣鵬的名字,誰也不敢欺負你,妹妹以後有事儘管來找哥哥。妹妹是否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