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書房。
雪落被男人緊緊的擁抱在懷裏。
封行朗並沒有開口追問什麼,只是一下又一下細碎的親吻着女人的臉頰和眉眼。
直到女人輕輕的低低嗚咽在了他的懷中。
他知道女人需要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合適方式來打開內心的鬱結。
“封行朗,我是不是特別的沒用?”
雪落低低的碎碎唸叨着,“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好……我是不是隻能呆在家裏帶孩子啊?”
“當然不是。”
男人順着女人的意先是安慰一聲,然後才旁敲側擊的詢問,“我到是很好奇:Nina那個不男不女的東西,能罵出什麼刺耳的話來。”
打不通Nina的電話,封行朗另闢蹊徑,從Wendy及其它祕書口中聽得下午發生在妻子和Nina之間爭執事件的大概。Nina是她們的頂頭上司,她們自然會有所保留;但林雪落又是總裁大人的愛妻,她們多多少少會說上一點兒。
意識到什麼,雪落從男人的懷裏探出頭來,一併抹去了臉頰上的淚水。
“沒什麼!Nina對我挺嚴格的!我欣賞她這樣鐵面無私的工作方式!”
雪落又擔心的叮囑一句,“你千萬別聽信讒言;也別自己想多了去訓斥Nina什麼!”
“瞧把我老婆給委屈的……自己淚水漣漣的,還替別人說着好話!真讓親夫心疼呢!”
封行朗吻住女人輕顫的紅脣,沒有進一步的深進,而是溫情的嘬着她的脣片,含在口中。
被男人這般炙情的吻着,雪落似乎有些淪陷的跡象。
“行朗,今晚你照顧諾諾好不好?我想多看會兒東西。”
雪落還是理智的將快壓住自己的男人給推開了。這一躺下,怕是又要幾個小時也爬起不身來。
就像親兒子所說的那樣:只要被混蛋封行朗一親,就會傻掉!
“又看g的策劃方案呢?”
封行朗看到書桌上的文案,“那傢伙是個海龜,思維模式要比正常人更加的跳躍,的確挺難看透的!別說你了,我有時候也會被他給懵圈了!”
後面補充的一句,很明顯是在安慰女人。
“真的嗎?那Nina豈不是要比你還牛?”雪落好奇的問。
“Nina的確很有這方面的靈慧貫通能力!但她也僅限於給我噹噹助手而已!”
封行朗翻看g的策劃方案,“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加上她生理上的缺陷,一般人很難駕馭她那種另類的!”
男人把雪落兜抱在懷裏,“來,親夫陪你一起看這個‘海龜怪’的閱讀理解!”
雪落頓時便覺得鼻間泛起了酸意,眼眶也跟着紅潤了起來。
“行朗……謝謝你!”
雪落被男人體貼入微的關愛方式感動了。
這纔是她所需要的,而男人恰好也是這麼給予她的。
怎麼不叫她感動呢!
“我們可是二合爲一體的夫妻,用得着說這種客套話麼?你在最美的年華嫁給了我,被我給睡大了肚子,耽誤了學業;還受盡磨難的給我生下了孩子,且被軟禁了五年之久……我有跟你說過什麼客套話麼?!咱們之間,不用計較誰付出得多,誰付出得少!”
不時常掛在嘴邊,並不代表他不在乎,不感恩。
男人這一說,生生的勾起了雪落傷心的過往;她緊緊的抱住男人,含着淚親吻着他。
“行朗……不說了……不說了好嗎?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愛你!”
有男人的這番話,雪落覺得自己受過多少的委屈和磨難,這一刻都值得了。
……
剛剛喫好晚餐,封團團便跑回了主體別墅旁邊的那幢聯排小別墅裏。
她是來給媽咪答覆的。
藍悠悠的四肢百骸疼得難以入睡。她已經要藉助於藥物的輔助作用才能勉強的眯上一會兒。
即便疼得生不如死,可她卻還在靠那點兒殘存着的可憐信念而艱難的活着。
“媽咪……媽咪……”
直到晚上八點,她終於等到了女兒封團團。
“團團……”
藍悠悠沉寂如一潭死的水眼眸中,頓時泛起了光亮。
“papa呢?他怎麼沒留在這裏照顧媽咪?”
“別管你papa了!快告訴媽咪,你叔爸都說什麼了?”
曾經,一個高傲進骨子裏的女人,這一刻卻活在虛幻之中無法自拔。
“叔爸說,他有點兒忙,要過幾天才會來看媽咪。”
“還要過幾天?”
藍悠悠滯怔的喃喃,“也就是說,他並沒有拒絕我……只是……只是依舊讓我等?”
聽起來,似乎給了女人以希望;可似乎這希望裏又滿是絕望。
“團團想讓叔爸這個週末來看媽咪的。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叔爸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看來,依舊是男人慣用的伎倆:沒有盡頭的緩兵之計。
“媽咪,你別難過,團團會催叔爸快點兒來看媽咪的。”
小東西爬上庥來,用一雙小手給藍悠悠輕輕的敲着肩膀。
“你叔爸還說了些什麼?”
藍悠悠喫勁兒的抓過女兒的手追問。
“叔爸還說……”
小東西歪着小腦袋思考着。看起來她是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說給媽咪聽。
“還說了什麼?團團快說!”
“那媽咪聽了不許不開心……”
小可愛忽閃着眼眸,有些爲難。她似乎能想到媽咪聽了有可能會不高興。
“快說!咳咳!”
嗆氣的藍悠悠連忙用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見媽咪着急的非要聽,小傢伙只能軟軟着聲音慢慢的將封行朗的話說出給着急的媽咪聽。
“叔爸還說:媽咪做錯了事,就應該受罰;還說……對媽咪仁慈了,就是對叔媽和諾諾哥哥殘忍!”
“……”
藍悠悠的心,一下子寒沉到了谷底。
她再一次的確認:因爲那個女人,和那個女人所生的孩子,他纔要置她於死地!
見不見這最後一面,還重要嗎?
見了又能怎麼樣?
聽那個男人將這番話再說一遍麼?
藍悠悠在笑,笑不出聲音,卻足夠的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