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睡得很沉。
這些天,他的睡眠質量出奇的好。
黑影見封行朗睡得酣然,便蜷起手指,在封行朗的腦門上輕彈了一下。
還是沒醒。
只是在睡夢中哼哼了一小聲,然後便是時起時伏的鼻息聲。
黑影輕輕的撥正了封行朗的腦袋,鼻鼾聲便淺了下去,只有酣睡的呼吸聲。
把這麼個難纏的大爺叫醒,告訴他‘爺爺到此一遊’,感覺會適得其反;
畢竟叢剛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萬一叫醒這傢伙,再被這傢伙纏上了,他想重新脫身,恐怕就要對這傢伙下狠手才能順利離開了!
衡量了片刻之後,叢剛決定留下自己來過的痕跡再走。
他拿起書桌前的一支鋼筆,從管子裏擠出了點兒墨水抹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然後又回到沙發前,靜靜的看着剛剛還謾罵自己的封行朗。
看着封行朗那光潔的腦門,稍稍比劃了一下,感覺寫上‘爺爺到此一遊’,怕是這點兒腦門不夠寫的。
靜默了一會兒,叢剛還是決定在這傢伙的腦門上留下兩個字。
兩個一看就知道他叢剛來過了的字!
叢剛的手法很輕盈,輕盈到讓封行朗感覺不到有人正在他腦門上寫字。
寫完兩個字後的叢剛,似乎感覺不太過癮,但在封行朗那俊逸的面容上打了一巴掌。
與其說打了一巴掌,到不如說是摸了一巴掌!
“孫子,你乖乖睡吧……爺爺還有其它的事情要辦!不就陪你了!”
又默聲凝視了好一會兒,叢剛纔離開了封行朗的房間。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再說了,把這個大爺留給他親爹河屯伺候幾天也好。
有小蟲在,應該也不會讓封行朗磕着摔着的!
離開封行朗臥室的叢剛,朝解毒專家的理療室直奔過去。
似乎整個別墅的報警系統都癱瘓了一樣,叢剛可以在整幢別墅裏來去自如。
‘呲呲……’兩聲微弱的解壓聲後,理療室裏被一股氣霧籠罩。
叢剛走在氣霧之中,像神祗一般。先是啓動那臺做數據分析用的計算機,銷燬了所有的數據之後;叢剛又開始銷燬那些做實驗用的血漿製品;最後,叢剛拿走了封行朗剩餘的血液,用另外半袋雞血代替了
。
這些數據,都是默爾頓生物科技幾十年的研究成果,叢剛又怎麼會讓這些數據流落到一個渣醫的手中呢!
至於這個渣醫,現在還不是處理他的時候!
戲耍一下他,然後再讓他去戲耍河屯……很有必要!
清除了該清除的之後,叢剛這才悄然着腳步離開了別墅。
……
封行朗是被餓醒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藥劑的效果,封行朗最近的睡眠質量和消化功能,都有了很大的改善。
封行朗想起身去廚房找點兒東西填一下飢腸轆轆的肚子,然後再補一個回籠覺。
喜歡早起的河屯,已經在客廳裏品他的功夫茶了。
明明就不是一個能修身養性的人,可偏偏裝着一副我已經不問世事的模樣。
“阿朗,怎麼起這麼早?”
河屯側身剛跟兒子打招呼,就聽到小孫子疾呼一聲:
“孫子?!”
封小蟲是對着親爹封行朗疾呼的。
封行朗瞬間就沉下了臉,“臭小子,別以爲親爹寵着你,你就可以這般沒大沒小,肆無忌憚!”
“孫子……你臉上怎麼會有‘孫子’?!”
封小蟲又疾呼了兩聲‘孫子’。並且還用手指着自己的親爹封行朗。
“臭小子,你再這麼沒大沒小,親爹可是要揍你的!”
一早上就被自己的兒子指着鼻子喊‘孫子’,換做誰都不會脾氣了。
其實封小蟲指的是親爹封行朗的腦門,而不是封行朗的鼻子。
從廚房裏端出早茶點心給義父河屯就茶水喫的邢十二,在看到邢太子之後,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孫子?哈哈哈哈……小蟲,這是你乾的嗎?太酷了!”
邢十二朝封小蟲舉起了大拇指,“我跟你說,你大諾哥都沒敢這麼幹過!小毛蟲子,我牆都不扶,就服你!”
“不是我乾的啦!我纔沒那麼無聊呢!肯定是你做的!”
封小蟲跟邢十二開啓了互黑模式。
“我去……剛剛我還表揚你夠膽大包天呢!怎麼現在就不敢承認了?還真怕你爹地打你的小P股啊?!放心吧,你爹地極度護犢子,捨不得真打你的!”
邢十二對封小蟲在他親爹臉上寫‘孫子’的做法,還是相當‘稱讚’的。
“怎麼可能是我做的呢?我會有那麼幼稚嗎?邢十二,肯定是你做的!你這麼大的人了,敢做不敢當,丟人!”
微頓,封小蟲又補上一句更厲害的:
“不但丟你自己的人,而且還丟你義父河屯的人!”
“我去……小毛蟲子,你竟然還敢冤枉我?”
邢十二沒想到這小東西的小嘴巴這麼能說。
河屯這纔看清:兒子封行朗的腦門上寫着大大的兩個字——孫子!
“是誰這麼無聊啊?”
河屯問向小孫子,“小蟲,是不是你?你怎麼能在自己親爹的臉上亂塗亂畫呢?”
“不是小蟲啦!小蟲纔沒有這麼幼稚呢!”
被冤枉的封小蟲嗷嗷直叫着。
“那會是誰啊?小晚晚?”
河屯感覺已經三十多歲的邢十二,應該不會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來,便直接將他給排除了。
封小蟲盯着親爹的腦門看了一會兒,突然就不說話了。
因爲他銳敏的發現,這兩個字,很像是大蟲蟲寫的。
難道大蟲蟲昨天晚上來過了?
關鍵問題是,他在親爹的腦門上寫‘孫子’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又是大蟲蟲的惡作劇?!
意識到自己臉上有字的封行朗,立刻朝洗手檯疾步走去。
於是,他便赫然發現:自己的腦門上寫着大大的兩個字……
孫子!
竟然敢在他封行朗的腦門上寫‘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