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雲漠來到這裏以後,就很少有人這樣叫過她了,她竟一時有些恍惚。縱使有很多話想問,可她還是隻說出“你”後便再不知該如何進行下去。
慕從安一直沉心於自己的世界裏,並不理會周圍,可雲漠一到這裏他就知道了。當他看清雲漠的樣子時,一時間眸子裏迅速被心疼和憤怒佔滿。
“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他連雲漠的一根頭髮絲都捨不得動,竟有人敢把她傷成這樣!
雲漠無所謂地從撕下衣角,一邊用口咬着一邊用手進行包紮,她口中含糊不清地說:“無事,死不了。”
只要還有命在,就不算太糟。
“你是不是又亂來了?”慕從安又看了她好一會兒,聲音染上些許怒意:“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背上的疼痛讓雲漠的額頭頃刻間佈滿冷汗,她的身體到底不是鐵打的,再者這樣下去傷口感染的風險實在是有些大。
這時,只聽得旁邊傳來啪嗒一聲,她擡頭看,便見得慕從安竟已經走了過來,困住他的鏈鎖和兩間牢房之間的鐵欄都已經化爲了灰燼。
“你...”雲漠愣在那裏,手上的動作稍重了些,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無意識地輕呼一聲。
慕從安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嘆了一口氣,不知從哪裏拿出一瓶藥粉,小心翼翼地倒在了她的傷口上面,他的表情無比溫柔,連微微皺着的眉頭都寫滿了柔意,就好像雲漠是一碰就碎一般,手上的力道已經是輕得不能在輕。
聽到這三個字,雲漠鬼使神差地不再掙扎,她只覺得慕從安的手很溫暖,一點也不符合他的人設。
從小即便是師父都只會給她準備好藥材,剩下的全由她自己完成。
突然,心猛地跳了一下,雲漠捂住,覺得很是懵。
慕從安看她這模樣,以爲是她身上還有內傷,不禁有些慌:“哪裏痛?”
“沒...沒什麼。”雲漠連忙回答道,真是太奇怪了,她搖搖頭,試圖使自己清醒過來。
突然,慕從安的手停了下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有些不自然地對雲漠結結巴巴地說:“其...其他的你自己來吧。”
雲漠有些奇怪地接過藥瓶,不解地看着他。
只見慕從安慢慢站起身,將自己的外袍披在雲漠的頭上,背過身走了好幾步。
“如果身上不處理好的話,會留下後遺症的。”
雲漠現在才反應過來,她都快忘記自己是女的了,不過...,她摸着慕從安的白色袍子,上面還有淡淡的梨香,心裏有些觸動。
“我好了,衣服還你。”雲漠上好藥後喊道。
慕從安這才轉過身來,他披上衣袍,對雲漠說:“你還沒告訴我,是不是雲邈乾的?”
“雲邈也來找你了?”
慕從安點點頭,但他似乎不是很想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