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佐藤美和子瞬間反應過來,“也就是說你可以聽見二號包廂裏的人說話?”
不怪美和子大驚小怪,實在是兩個包廂的距離。
單純的按照距離來算,張三如果能聽到2號包廂的談話,也就能夠聽到受害者房間裏的聲音。
張三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有些焦慮,“聽到了。”
“那麼你知道受害者房間……”佐藤美和子還沒說完,張三就毫不留情的打斷。
“好麻煩,不就是簡單的殺人手法嗎?”
“提前匿名預約掉暴露在監控下的1號包廂。”
“網球袋裏面有着奇怪的水痕,還有一些隔熱墊。”
“兇器是冰刀吧!”
“在警察來的時候特意在廁所呆怎麼久,是處理兇器去了吧!”
隨着張三的話,情侶的臉色也漸漸的慘白。
“你這傢伙,不要亂說。”其中男友直接上手,拎起來了張三的衣領,吼道。
張三可不是什麼好人,在警察過來阻攔前一個擡腿,踢在了一個重要的位置上。
“連證詞都不過腦子就說出來了。”說着還想動手,不過在宮野明美的阻攔下,張三被轉移的話題。
“那些證詞有什麼問題嗎?”實際上錄證詞的時候,宮野明美還沒來。
“太清楚了。”赤井秀一回道。
或許這家店的隔音真的是不怎麼好,但是……
“我記得我們進門的時候,走廊上剛好放了一首很勁爆的音樂,外加櫃檯離包廂的距離也很遠。”
赤井秀一說到這裏,看向情侶中的女孩,“除非特意關注或者……親眼目睹。”
“否則是不可能這麼清楚的知道,什麼時候來,來了多少人,去了那些房間。”
張三看着又一次搶了自己的風頭的赤井秀一,撇了撇嘴。
“所以,在噪音干擾的情況下,這位小姐你是趴在門口,通過貓眼,親眼看着我們進入房間的吧!”
“那張三先生剛剛說的水痕和聲音呢?”宮野明美被挑起了好奇心。
張三不滿,明明是自己說出來的,爲什麼明美一直問另外一個傢伙啊?
“明美,你爲什麼不問我呢?”
“你難道喜歡他嗎?”
明美是喜歡這個男人嗎?
如果喜歡的話會不會離開呢?
張三的腦瓜難得的動了動,畢竟這關乎自己之後的伙食。
偏頭看向帶着針織帽的男人,戴着眼鏡,眼中很是純粹的,就像孩子一樣。
天真而又殘忍。
要不要殺掉呢?
可是那樣明美好像會生氣唉!
……………………
這也不怪宮野明美,實在是張三的腦回路有些驚人,說的話模棱兩可,等他說完看着你。
你大概只能一臉茫然的望着他。
懂了嗎?
……
宮野明美經歷過無數次,之後對於張三先生的話有了自己的理解。
那就是不要理解,自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因爲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理解張三先生的腦回路的。
當你有一天理解張三先生的做事想法的時候,你才應該擔心,那證明你也不正常了。
“因爲張三先生實在是太厲害了,所以我也聽一聽其他人的看法。”
“況且,張三先生不是想要喫辣咖喱嗎?”
宮野明美的轉移話題技術十分生硬,但是張三偏偏喫這一招。
嘴巴鼓起,含着棒棒糖,認真的糾正,“是超級辣咖喱!”
“明美你總是記錯。”
“真是太笨了!”
就這樣的拙劣的話題轉移,但是張三卻很喫這一套。
赤井秀一莫名的放鬆了緊繃的肌肉,眼神忌憚的看向和宮野明美抱怨的俊秀男人。
“咳咳!”目暮警官看着話題歪掉,只能站出來,“那個可以繼續說一下犯案的手法嗎?”
已經講了那麼多,目暮警官也從那對情侶的反應看出來了犯人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但是,最重要的證據呢?
監控只能拍到1號包廂,真的按照這兩個人說的,是情侶用冰刀犯案,但是過了這麼久,兇器也應該被處理掉了。
警方辦案是要講證據的啊!
赤井秀一也想趕緊處理完案件,看着前女友不聽勸告的和一個危險傢伙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難熬的事。
“這兩個傢伙應該是有計劃的進行這場兇殺案的。”
赤井秀一看向這對已經臉色發白,心態崩了的情侶。
“身上並沒有沾染什麼血跡,兇器也是很特別的用冰製作。”
“不過你們應該沒想到,被害人今天竟然遲到了,沒有按時過來,所以冰化了不少。”
說着,赤井秀一打開放在桌上的網球袋,水跡還是很深,幾乎一眼就看出來了。
佐藤美和子聽到這裏,也想起來了,“這麼說的話,房間裏的空調也很低唉!”
張三插嘴道:“新手就是新手,犯一下低級錯誤,沒有想到會有遲到這種情況!”
“所以,受害人的傷口雖然看上去是被刀之類的東西割開的,但是……”
“卻又格外的鈍!”走到屍體旁邊,帶着手套,拉開手腕上的衣服。
“屍體上也有掙扎的痕跡,證明死者是在被控制住的情況下,被一把鈍刀殺死的。”
“死者是一個成年男性,既沒有喝酒,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殊疾病,掙扎的痕跡很明顯,想要在這種情況下用一把鈍刀殺死他,一個人根本不可能!”
“所以,一開始就可以把兇手的嫌疑放在結伴而行的你們身上。”
赤井秀一一邊解釋起來,一邊查看死者的口腔和指甲。
“找出了嫌疑人,之後的證據也就好找多了。”
“你們準備齊全。”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受控制的,比如說死者的掙扎和化了的冰刀。”
赤井秀一將死者的手擡了起來,“由於是用鈍刀重複割才能殺死對方,時間花的有點長,死者死前的掙扎格外的劇烈。”
“你們看,這不就一不小心把兇手給抓傷了嗎?”
“雖然,處理了一下,但是時間不夠,指甲縫裏還是有着血跡!”
赤井秀一沉穩的看向已經徹底慌了的男子,說道:“這位先生,可不可以請你脫掉外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