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剛帶着小蟲下樓了啊!”
雪落如實作答着因一路上樓奔跑而氣喘吁吁的丈夫,“你從樓下上來,沒遇到嗎?”
封行朗本能的從落地窗探頭下去張望,然後便看到一大一小,還裝着深灰色親子裝的背影。
即便不用去看正面,封行朗也能認出是小兒子封蟲蟲,和化了灰他也能認出來的叢剛!
小傢伙被某人單臂抱在懷裏,一手勾着某人的頸脖,一手上擡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晾給親爹一個你自己體會的背影!
連側臉都沒捨得給!
只是背影!
這是在挑釁他這個親爹麼?
一定是叢剛那個狗東西教唆的!一定是!
這一刻的封行朗,衝動的直接想從落地窗跳下去。
但以他的身手,估計即便真的跳下去了,也只能聞一聞叢剛越野車排氣管噴出來的汽油味。
那背影,那手勢,那單臂抱孩子的姿態,很囂張有沒有!
當時的封行朗肺都快氣炸了!
早成黑他公司機房,將所有員工的電腦搞了開機文字的病毒,已經把他氣得夠嗆的了;而此時還變本加厲的來個雙重氣?!
怎麼不上天呢!!
五分鐘前,也就是封行朗的大牛急剎停在咖啡店門口的時候,叢剛正抱着封蟲蟲小朋友下樓來。
走的是偏門!
但卻跟邢十四狹路相逢!
以邢十四對環境的警惕性,不難發現這家咖啡廳有這個偏門。所以,他便在這個偏門門口堵叢剛。
說實話,在跟叢剛對視的時候,邢十四還是有點兒心虛的。
他見識過叢剛的厲害!
但做爲河屯的義父,明知自己不是叢剛的對手,也要放手一搏。
“你攔不住我的。”叢剛平淡着口吻,風輕雲淡。
“頌泰……小蟲畢竟是封總親生的孩子,你這麼帶走他,怕是不太合適。”
邢十四又是聰明的。邢太子只讓他拖延住叢剛,跟他扯嘴皮子還不用動武力就能攔下他的話,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是我跟封行朗之間的恩怨,你也管不了!”
不等邢十四迴應,叢剛啞聲一句:“小蟲,抱緊了!”說話時,他身型一個晃動,直接朝邢十四的身側撞擊過去。
邢十四條件反射的側身避讓。
不是他沒有勇氣,也不是他不夠耐撞;而是……而是……他不敢去跟叢剛對撞!
因爲叢剛懷裏還抱着邢太子的小兒子!如果真的對撞上來,最受傷的肯定是最弱小的封蟲蟲。
所以,邢十四隻能避讓開撞擊過來的叢剛。等他正過身來時,叢剛已經從偏門閃沒了影兒。
這就是河屯所有義子們的軟肋。叢剛深知這一點。
所以他贏了!
準確的說,叢剛並不是在賭;而是他確信邢十四一定會避讓開。沒有第二種可能性!
“小蟲,冒險課好玩嗎?”
叢剛問話的聲音溫和,可腳下的速度卻超快。
“好玩……大蟲蟲棒棒的!”小傢伙嗨得很。
“記住,除了你親爹和媽咪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大蟲蟲!”叢剛冷沉一聲。
小傢伙窩的叢剛的肩膀上,乖巧又呆萌。
“你親爹看着你呢!給他擺個勝利的手勢!”
不用回頭,叢剛也能感受到二樓落地窗前傳來的殺傷性目光。
於是,便有了封行朗剛剛看到的畫面。相當挑釁的畫面。
這個邢十四,究竟死到哪裏去了?讓他攔個人都攔不住!
河屯這是養了一羣飯桶麼?!
“咦?行朗,你怎麼知道我是來見小蟲和叢剛的啊?誰給你通風報信的?不會是冉冉吧?”
雪落好奇的問。因爲只有冉冉知道她來見小蟲和叢剛的。
封行朗從窗外收起殺傷性的目光,溫情的看向打扮清純又甜美的妻子。
“林小姑娘今天的妝容挺漂亮哈……”男人悠聲淺哼。
在家帶晚晚不出門的時候,雪落一直都是素面朝天的。看得出今天的裝扮是用了心的。
“出門見朋友……我總不能素面朝天的來吧。”雪落用勺子輕颳着兒子喫剩下的芝士焗紫薯。
可女人的話聲未落,輕啓的紅脣便被男人狠狠的吻住了。
帶着懲罰性的輕啃和漫噬,像是在用這個吻來宣泄對女人的不滿。
然而,當男人吻到雪落的甘甜時,便又放柔了這個吻。
自己是怎麼喜歡上這個任性女人的呢?
封行朗也說不清楚。感覺在潛移默化當中,這個女人就一點一點的扎進了他的心,然後慢慢的生根發芽,再然後,就將他的整個心給佔去了!
脣分吻畢的時候,女人已經是一臉的俏紅。格外的楚楚動人。
“我嘴裏都是芝士焗紫薯的味道吧?是不是很好聞?這是蟲蟲剛剛喫剩下的,你也嚐嚐吧。”
雪落將勺子裏爲數不多的芝士焗紫薯喂送至男人的脣邊;深深的凝視着眼前的女人,封行朗乖乖的張開了嘴,把小兒子喫剩下的殘羹冷炙都給吃了。“行朗,你都沒聽到咱家蟲蟲在電話裏有多可愛……芝士煮薯薯……哈哈哈!然後叢剛就一遍又一遍很耐心的教他說芝士焗紫薯!真的……我真的很感謝叢剛的。他對小蟲的
耐心,都超過我這個親媽了!小蟲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快樂!快樂到起飛的那種……行朗,你能想像得到嗎?”
雪落興致勃勃的告訴着丈夫有關小兒子的點點滴滴。那滿眸的欣慰,讓原本怒髮衝冠的男人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聆聽着女人的話。
“所以,你就聯合叢剛來欺負我這個老公?”封行朗哼聲問。可語氣卻是平緩的。
“沒有了!”雪落微微嘟嘴,“你誤會叢剛了!他有喜歡的女人……”
“什麼?他有喜歡的女人?”封行朗的眉宇是上揚的。
“嗯!叢剛喜歡的女人是Lia!可惜Lia已經……已經在上回對付塞雷斯托的遊輪上爲了救叢剛……犧牲了!所以叢剛說他會以此生視Lia爲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總能讓女人多愁善感。爲別人故事裏的女主角或喜或悲。
“那叢剛直接爲那個女人殉情多好?!”封行朗當然不會相信叢剛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