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幾乎每個人都對他要拍攝《月球》這樣的科幻獨角戲抱有擔憂態度。
總是擔心他一手毀掉自己創下來的大好局面。
市場很殘酷，可以將一個嶄露頭角的新人導演誇成花，也可以將一個票房失利的導演踩成塵埃。
李謹言知道自己拍攝《月球》必須慎重，不能在服化道、劇情、特效以及演員表演上面放低標準。
即便它是爲了《流浪地球》之類的重工業科幻片打基礎，那也必須是精雕細琢。
低成本並不意味是粗製濫造、破綻百出。
李謹言原本打算去找萬琳道謝。
奈何還沒有走出辦公大樓就被手機裏面的電話給阻攔。
除了貝殼影業之外，另外又來了一家海外發行公司studio69詢問價格。
李謹言知道自己的確需要一個經驗豐富、能力出衆的人來幫忙處理商業上面的事情了。
自己在這方面純粹是新人，很容易上當受騙不說，還拖累自己籌備新項目的進度。
導演本來就應該將心思更多的放在電影身上。
他不得已，只能花錢僱傭專門的版權掮客來負責跟這些海外發行商斡旋。
的確需要花費不少錢，可是也能將自己解放出來，並且賣出更高價格。
李謹言對自己的砍價擡價能力已經絕望。
要是掮客能將《青春派》的海外發行總收入從500萬華幣談到800萬甚至1000萬，那給他們幾十萬當中介費完全可以接受。
同時他也去獵頭那邊交了一筆錢，將工作室需要的職位寫出來，等着獵頭幫忙找人。
人才中介檔次還是低了一些，獵頭公司則是弄了個專門的人才庫，可以及時幫李謹言找出合適的人選。
接下來的時間，他又趁着金鳳凰獎東風還沒過去的時候接受了幾家媒體的採訪。
只是這些媒體放採訪的速度有快有慢。
根本就不能指望他們能在電影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出物料。
……
上班摸魚幾乎是每個打工人的夢想。
他們摸的不是魚，而是寂寞，並且薅資本主義羊毛。
林淵入職即將一年。
他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如何假裝忙碌並且偷偷摸魚。
老同事們刷公衆號，看K線圖，甚至還有人看電視劇的。
只要手裏的工作完成了，林淵就正大光明開始摸魚，誰讓他的辦公桌在最裏面，就算領導經過也只是抓前面那些老同事而已。
他這可是風水寶地。
林淵默默戴上藍牙耳機，然後登錄上小破站。
工作時間是不能看鬼畜或者搞笑視頻的，因爲笑聲很難控制住，到時候在辦公室就會非常詭異。
這不，小破站首頁根據個人喜好推薦了好幾個視頻，其中一個頓時吸引了林淵的注意。
“《青春派》獨家專訪，百萬富翁李謹言開始整活！”
林淵對李謹言以及《青春派》這倆名字都已經聽了很多遍，也看過李謹言在百萬富翁上面用求救電話報喜的名場面。
只是電影一直沒機會去看，畢竟女朋友出差還沒回來。
反正影視區不止一個up主推薦、誇讚了這部電影，儼然變成了影視區的團建。
通常這種情況都是某個雷劇或者天雷滾滾電影出現後纔有的待遇。
整個小破站都成了《青春派》的自來水基地。
恰好這些人又都是年輕用戶，轉換效率自然非常高。
說起來林淵只是知道李謹言這個人跟電影，對他本人以及對電影幕後並不瞭解，所以挺好奇的，就點擊進入到了這個採訪視頻中。
採訪由小破站官方賬號進行，目前已經有超過一百多萬點擊，並且同時觀看人數竟然高達八千多！
短短十多分鐘而已，至於這麼多人看嗎？
林淵在心裏吐槽着說道。
視頻當中，李謹言身穿一件藍色T恤，身材非常勻稱，既有肌肉又不顯得過火，一看就是熬夜修仙的好胚子。劍眉星目，黑色短髮，整體看起來就是一個陽光俊朗大帥哥。
果不其然，彈幕裏面不知道是男粉還是女粉就發出尖叫。
“李導太帥了吧！”
“這麼帥幹嘛當導演啊，自己演唄。”
“我願稱之爲導演界裏面最帥的！”
林淵倒是沒什麼感覺，要是真有感覺可就彎了。
他繼續往後面看。
李謹言手裏有一個透明的紙箱，觀衆視角可以看到裏面那些小紙條，而李謹言自己則是需要伸手從中抽取問題進行回答。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第一個抽出來的小紙條就跟電影有很大關聯。
“請問網絡傳言你這部電影只用了一百萬華幣就拍攝出來，請問是真實的嗎？”
李謹言不假思索回答道：“假的，其實用了接近兩百萬。”
“那還是很少呀！”主持人的畫外音說出了觀衆們的心聲。
一百萬跟兩百萬有什麼區別？
跟那些動輒幾千萬上億的電影比起來還真不算什麼。
誰知道李謹言掰着手指頭說道：“其實不少了，只是很多東西沒有找我們收費而已。比如場地費，中戲提供的場地跟絕大部分道具都是免費的，還有拍攝器材也只是外界市場價的三分之一不到。演員都是零片酬出演，包括萬琳老師。”
這些東西要是按照市場價計算，估計《青春派》的投資就是五百萬以上。
觀衆們很喜歡聽這些幕後的故事。
“真不容易，一百多萬拍出這麼好的故事。”
“我們影視圈本來就不缺好故事。”
“看來在學校拍戲挺有好處啊！”
“666，零片酬也是夠意思。”
緊接着李謹言又回答了怎麼邀請到萬琳老師的，怎麼製作電影的，影片收回成本沒有，獲得金鳳凰獎提名是什麼感受等等問題。
最後一個自然是關於新片的。
“《青春派》之後有計劃過下一部電影拍攝什麼嗎？”
“下一部打算拍科幻片，趁着年輕嘗試一下，要不然怎麼會知道自己多項全能呢。”
觀衆們看到李謹言開玩笑般的口吻之後，反而對他產生了些許擔憂。
“李導，我知道你有才華，但是科幻片？算了吧！”
“爛片警告”
“科幻能拍出什麼好故事啊”
“是不是票房成功之後就膨脹了？千萬不能這樣啊，拍點劇情片什麼都比科幻好。”
“哎，科幻片太容易出問題了。新導演玩得轉嗎？”
“挺支持李導這種做法的，總得有人拍，爲什麼不能是他呢！”
“不管怎麼說，加油啊！”
“新片只要有及格水準就算勝利，到時候我就去電影院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