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着上半身,姿容傾珏的男子,閉眸打坐的動作一頓,睜開眼睛的瞬間,那雙仿若寒潭的瞳孔,忽然變得柔和起來,就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明淨。
“好冷啊。”薑糖凍的一批,下意識的抱緊自己,發現觸感又有所不同,垂眸看去,喉嚨不由自主的吞嚥起來——
這熟悉的腹肌……熟悉的配方……無一不在昭示她又變成男人的事實……薑糖再次咆哮帝俯身:這特麼是怎麼肥似?!
“嗯?怎麼還沒變回去?”薑糖耐着性子忍着寒冷,在原地等待,記得上一次她很快就變回去了,這次說不定也……可結果,顯然令人很失望。
“衣服呢衣服!”薑糖從冰臺上跳下去,找一圈都沒找到衣服,她使勁兒的搓着手臂,卻怎麼都熱乎不起來。
“大人——”守在寒玉洞的廖爽,見自家主子從寒玉洞出來,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因爲高高在上的大人,竟然在扒他的衣服……
廖爽下意識捂緊自己的菊花,欲哭無淚的糾結自己到底是爲忠義獻身還是……
“有熱水嗎?”薑糖是顧不得那麼多,她都快凍死了,這身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拔涼拔涼的讓她直想唱熱熱。
“呃——”廖爽一愣:這和劇本不一樣啊,大人不想戳他菊花?
“熱水!”薑糖神情一凜,廖爽充滿顏料的思想頓時拉回來,將人帶到早前準備好的彥龍池,且神色認真道:“大人今次比以往要出來得早,是屬下疏忽了。”
“出去。”薑糖板起臉,好好說話不聽,非讓人冷言以對,莫不是……抖M?
“屬下告退。”廖爽有點方,他這是被大人嫌棄了?是的吧?是的吧!
薑糖快步跳入那彥龍池內,還未感受到舒心的暖意,就被那池水包裹,仿若置身在岩漿之中,灼燙得她靈魂都跟着顫慄——
謀殺啊——
那人絕壁在謀殺她——
可能是意識到她不是原裝貨……所以下此毒手……好惡毒的心哇!
站在洞口的廖爽菊花一緊,冷風襲來,下意識吸吸鼻子:嗯,天又冷了,得給自己加一件衣服。
薑糖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那萬鈞爐所引發的血案還在繼續——
數十道靈光襲來,那原本閉上眸子深覺吾命休矣的人,忽然睜開眼睛,寒光乍現間,靈光消退,不過片刻,陡然消失在空中,眼睫輕動,在‘她’身後,凝聚起更大的靈術,席捲那些出手傷害的人——
這還沒完——
‘她’面無表情,卻渾身泛着冷意,如星海沉眷邁出一步,數十道殘影而至,纖細的指尖猶如利刃,劃破他們的咽喉,鮮血噴薄而出,卻絲毫未曾落在身上。
在那些人倒地的瞬間,‘她’眉心一蹙,視線放在頗爲沉悶的胸上,不自覺的動了動,被束縛的地方得到解脫,忽然的隆起,讓‘她’目光一呆——
“九龍化一謂之護!”身在彥龍池裏的薑糖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在她覺得自己快被融化時,腦海中靈光一現,運起九龍訣——
只剛開始並不順利,她咬牙堅持,忍着灼燙之意,終於運行通暢,身體裏的那股子寒意被調動出來,與灼熱相抗衡,使得這身體終於溫暖起來。
忽的!龍身靈光大現!蔓延至洞外浮於天際——翻雲滾動間,下起靈雨。
“大人——”廖爽守在洞外,自然第一時間看到這景象,連忙傳音讓衆人警戒。
皇宮內,硃色鎏金柱上盤着吐珠金龍,帝王身着龍袍行至望天台,緊隨在他身後的還有數人,落腳後齊齊的望向北方——
“是驚鴻峯。”年輕的帝王神色複雜,緊抿着的脣不見輕鬆,在他身後的衆位大臣們顯然也是如此。
“朕的國師大人又突破了。”
帝王墨昶六歲登基,時至今日已有十二年餘,在這十二年裏,國師大人勞苦功高,代王攝政,民間多是傳頌國師之名,卻鮮有人知曉帝王墨昶。
“陛下,不可再放任國師掌權。”衆位大臣跪下請命:“再如此下去,我夙月皇朝必會該換他姓,不復存在,陛下您如今長大了,國師眼中又如何忍得下您?”
“呵。”墨昶冷嗤一聲:“改換他姓?你們莫不是腦子有病,忘記國師大人與朕同姓了?”那人清冷如天邊的皎月,即便夜色也不能覆其冷意,更未曾將他,將這天下放在眼裏……眼中忍不下他?可笑!怕是自始至終都未將他放在眼裏!
“朕心中有數,都下去吧。”墨昶轉身望向驚鴻峯的方向,不再給身後跪着的大臣們哪怕一個眼神——
一幫子目光短淺愚昧至極只眷自己利益的人,與國師爲敵,豈不是自尋死路?
“小毯子。”大臣們離開後,墨昶輕喚一聲,隱在暗夜中的人現身,聽到那稱呼,脣角不由得抽了抽。
“調精兵五千,前往驚鴻峯,護國師至出關,傳令下去,不許任何人去打攪國師突破。”墨昶下令後,被喊做小毯子的墨逍坦自是領命而去。
……
“師父,弟子該死,有負師傅重託,沒找到萬鈞爐……”
彙報的人臉上滿是沉痛道:“我們到的時候,尚書軒的掌櫃說,萬鈞爐已經被人買走,我帶着幾名弟子與一丹師兄他們分頭行動,到約定時間,並未看他們前來匯合,去尋找時,發現他們但全都隕落了……”
紅頂閣宇內,閉關打坐的人忽的睜開眼睛,濃如墨彩的眸子,竟是一點眼白也沒有——
他姿容怪異,雙耳尖長至後腦,從地上站起來,不過向前踏一步,便行至樓宇外,出現在跪在地上的男子面前——
“你的確該死。”
他聲音尖銳,帶着雙重音,像是從口中發出,又像是從靈魂發出,望着地上神色愕然顯然沒想到他會說這話的男子,嗤笑一聲,長耳忽的變大將其包裹!
變大數倍的肉耳中的景象血腥慘虐至極,不肖片刻,那人的腦髓血髓就被吸食殆盡,而那姿容怪異的人也恢復原樣,饜足的舔舔脣,指尖輕點,面前的屍體涅滅成灰,彷彿從未出現過——
“人的味道真好啊。”他擡眸望向天空,眸若雙瞳,忽的透過層層時間與空間的阻隔,直視正在看這本書的人,露出利齒:不投票,吃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