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韓致遠是被一股強烈的殺氣逼醒的,基於原主身體的本能,幾乎是條件反射就要出手將危險一招斃命,因爲那股強烈的殺氣竟是從自己的懷裏傳出來的,但只一瞬,韓致遠便反應過來,不說別的,經過這幾次各種世界的穿梭,韓致遠的警覺性和靈敏性都得到了質的提高,當然,自控能力也是蒸蒸日上的。

    於是,韓致遠不着痕跡的裝作繼續睡熟的模樣,大概是練武之人與生俱來的警覺性,韓致遠能清晰的感受到懷裏那人殺人的視線一直盯着自己毫無防備的脖子上,而後是被小傢伙一隻手壓着的心臟,那股殺氣一直在這兩個地方遊移着。

    韓致遠不動聲色,只裝作繼續熟睡的樣子,此時小傢伙不着寸縷的躺在韓致遠懷裏,頭枕在韓致遠的臂膀上,一隻手更是直接放在韓致遠的胸膛,如此親密無間的距離,倘若小傢伙手裏有一把刀,或者什麼尖銳的東西,那還真難說小傢伙會不會毫不猶豫的一刀插下去。

    不過顯然,小皇帝明智極了,倘若他現在殺了攝政王,相信很快朝堂就會失控,不出兩日必定改朝換代,原主身後追隨者雖多,但攝政王倘若不在,指不定多少人的野心要冒出來乘火打劫,到時候這大爻姓什麼韓致遠不知道,但絕不會再姓司馬,畢竟現在小皇帝的羽翼實在是太嫩了。

    所幸,小皇帝由始至終都是明智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處境,並且一直能夠很好的找到他自己的最佳位置,並且慢慢壯大着自己的羽翼。

    於是乎,大概過去三十秒,韓致遠突然感覺那股強烈的殺氣一瞬間消失了,而後便只覺得懷裏的人動了動身子,竟更加貼近韓致遠,整個人巴拉在他半邊身子上,腦袋更是一拱一拱的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然後就這麼舒舒服服的躺在了韓致遠的懷裏不動了。

    饒是韓致遠知道這小傢伙最是識時務,最是能讓自己在任何境況下找到對他最有利的位置,也實在沒想到他竟這麼快就開始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來,畢竟上一秒他還殺氣騰騰的不是嗎?簡直神奇。

    半晌,韓致遠不動聲色的動了動,而後便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眼睛,再一看,這小傢伙還在裝睡。一如既往的修長睫毛,在閉眼的時候顯得尤其的長,而精緻的面容在此時也多了幾分恬靜,不厚不薄的嘴脣似乎還留有昨夜瘋狂的痕跡,清晨顯得異常飽滿,於是乎,大清八早的,血氣方剛的韓致遠一睜眼就面對如此秀色可餐的畫面,當即食指大動。

    小皇帝被韓致遠灼熱而肆無忌憚的視線看得不經意的一顫,那是意識無法控制的反應。韓致遠笑意盈盈的盯着小傢伙顫動的睫毛,而後伸過另一隻手戳了戳他挺翹的鼻子。

    而後韓致遠便見小傢伙修長的睫毛一顫,接着便見一雙精緻好看還透着幾分迷糊的眼睛出現在自己面前,睫毛往上一翻,跟扇子似的,而這雙眼睛對於已經彎了的韓致遠來說無疑是美到極致的。

    韓致遠只見小傢伙的雙眼中迷糊一點點褪去,而後變得清明直至清澈,然後一聲甜甜的“皇叔~”

    韓致遠的心不可抑止的一顫,心裏再次萌生出那種想法,倘若以後送走了大魔王那尊大神,自己便找一個這樣的愛人,每天這麼寵着他愛着他,真心實意的過一輩子,但是,經歷了那麼多類型的魔王,韓致遠的眼裏還能容得下別人嗎?韓致遠很是懷疑。

    小皇帝的戲又精進了,韓致遠湊過去在他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彥之早。”

    “皇叔早。”小皇帝朝韓致遠笑了笑,似乎對他現在的角色融入得非常到位。

    韓致遠不可抑制的愉悅起來,這個人,真的一次又一次的出乎他的意料。

    然後韓致遠微一用力,就將小皇帝整個兒翻了個身,直接翻趴在自己身上,然後仰頭望着他低垂的眼認真道:“昨晚對皇叔可還滿意?”

    小皇帝臉一紅,不過很快就拿眼睛瞅着韓致遠,嘴角一挑,“自然滿意。”

    韓致遠哈哈一笑,這小傢伙當真有意思,然後,一個血氣方剛的男青年,加上一個初經人事的小青年,在早晨這個生機勃勃的時刻,皮膚相觸四目相對的,於是乎難免擦槍走火,然後自然是再運動一番才起牀來。

    直到門外侯着的小哭包和小德子兩人臉紅的快滴血的時候,兩人才運動結束,韓致遠一番大汗淋漓,某人卻是精疲力盡,也難爲小皇帝身體素質這麼好。

    以往都是小哭包服侍韓致遠起牀的,這會兒小哭包和小德子兩人侯在外面,兩張小臉紅撲撲的,就是對視一眼都覺得臉立馬紅的燒起來,還好,裏面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終於結束了。

    可是,到底要不要進去,兩人又糾結忐忑加害羞了。直到傳來韓致遠的聲音,兩人這才急忙衝進去。

    還好,兩人進去的時候,小皇帝和攝政王都是衣冠整齊的,兩人略詫異但也不好多說就忙着準備洗漱早膳什麼的。

    直到小哭包端來洗臉水,韓致遠這才笑着接過小德子手中的帕子親自給小皇帝擦臉,而此時他正躺在牀上斜眼瞅着韓致遠,似有些窘迫又有些害羞,還有些……不適應。

    事實上,因爲剛纔和昨晚……咳咳,那什麼,反正某人腰痠背痛渾身沒力氣,韓致遠乾脆親自幫他穿衣服。

    這古代的衣服穿了那麼多次,韓致遠差不多也會了,但令韓致遠意外的是,小皇帝居然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服侍,簡直……一丁點羞恥心都沒有的。

    不過稍後想明白的韓致遠又不由得失笑,小皇帝從小養尊處優,嬌生慣養的,從小就是被一大羣人衆星捧月般伺候着長大的,所以不就被看光了有什麼?人家早就習慣了,於是乎你還指望他有什麼羞恥心的?

    不過,待到韓致遠親自端上早膳湊到他面前貌似要親自喂他的時候,小皇帝還是忍不住表現出幾分不自然來。就算他再養尊處優慣了,但也要看人嘛,對他無微不至伺候周到的,可是攝政王啊!

    “皇叔,朕自己來。”小皇帝貌似有些不好意思。

    韓致遠臉一板,“就你現在的小力氣,把粥灑到身上怎麼辦?”

    韓致遠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昨晚一場運動,今早又一場運動,又是第一次,端得住碗?下得了牀?

    然而,小皇帝沒有臉紅,也沒有害羞什麼的,反而臉一黑,似在說“皇叔你當我智障咋的?”至於嗎?這皇叔爲什麼總喜歡小題大做?還一本正經的大驚小怪!

    “皇叔,朕自己能行。”小皇帝是有些無語的,但是又覺得應該稍微配合一下攝政王的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於是便提議說,“皇叔,不如我們到桌上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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