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上五樓的,無一不是這座酒樓的貴賓。
那黑皮男子沒見過陳毅,不清楚他的底細,也只能在陳毅走後,低低的罵了兩句完事。
而此時,陳毅已經來到了最後一件貴賓房的門前。
房間內,吳天將手機放在來了桌子上,正在一邊喫一邊噴糞。
“媽的,竟然威脅我,現在十分鐘早已經過了,他能怎麼樣?”吳天囂張的說道。
打電話的情況,幾個老兵自然都看在眼裏,爲了不在老兵面前丟臉,吳天直接在手機上設置了一個十分鐘的倒計時。
此時倒計時的鈴聲已經響過了,而威脅他的人還沒有出現,吳天自然有的話說。
幾個老兵這段時間早已被吳天忽悠,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
“吳署長你這話說的,那人就算想要幹什麼,也得過了我們這老幾個這一關!”
一個腦後帶疤的老兵說道。
吳天知道,這人是在某次追捕跨越國境線的匪徒的時候,爲了掩護新兵被炸傷了,耳朵雖然沒有失聰,但是不太好使。
這人也是這次轉業回來意志最堅決的一個。
奈何,他們不理解這個社會的本質,還以爲自己有一腔熱血就夠呢。
吳天微笑,正打算說上兩句,忽然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不是左右開,而是門板直接拍在了地面上。強大的氣流衝擊之下,房間內的桌布都飛了起來,桌上的杯盤等一片狼藉。
“誰是吳天?”
陳毅站在門口,身體筆直的如同青松峯立。
幾個老兵看着陳毅,心中暗自驚歎。
這樣的身姿,這樣的氣勢,即便是在多年的老兵身上都難得一見,眼前這個傢伙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怎麼會有如此駭人的氣勢?
不過,既然對方找上門來,這幾個老兵自然也不會墮了氣勢。
腦後有疤的老兵站起來,“朋友,有事說事,你這樣有些過了吧!”
“過了?那我問你,現在的時間剛過過了下班時間不到三分鐘,請問這位吳署長,你是如何在三分鐘內,從安置署來到這裏,並叫了滿桌子菜餚的?”
陳毅的目光何等犀利,只一眼,就看出了房間內衆人誰是吳天。
那老兵詞窮,臉色漲的通紅。
一旁一個年紀稍小的老兵站起來道:“不過是幾分鐘的差距,你有何必如此較真?”
“是麼?僅僅是幾分鐘的差距麼?那我問你,戰陣之上,兩軍交鋒,差幾分鐘援軍不到,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那老兵不答。
陳毅卻不打算放過他,而是厲聲喝道:“去年南線戰場,南野一部戰兵一千人與敵兵五千人發生遭遇戰,雙方交火三分鐘,我方陣亡四百餘人,而後增援趕到。如果增援再晚幾分鐘,你認爲這場戰鬥,我方還會剩餘幾人?”
一千人的戰兵,三分鐘陣亡兩成,這是非常兇險的戰損了。
如果繼續下去,兩分鐘內剩餘的人員很有可能會被全員滅殺。
聽到陳毅的話,臉上冷汗都出來了。
吳天見陳毅氣勢不凡,幾個老兵都被他拿捏住,當即站了起來,端起酒杯,呵呵笑道:“這位兄弟看着面生,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問你,幾年前,一個叫做陸建平的兵,轉業安置是不是從你這裏走的?”
陳毅淡淡道。
“陸建平?”
吳天心中一驚,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哎呀,你看我們這裏,每年轉業的人那麼多,你只說一個名字,我哪裏想的起來?”
“相見即是緣分,兄弟一起,坐下來喝兩杯?”
“不必了,如果你現在想不起來,我可以允許你回單位去查,如果你還是想不起來,那你這顆腦袋留着也就沒用了!”
陳毅語氣冰冷,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這麼說,你是鐵了心,敬酒不喫喫罰酒了?”
吳天慢悠悠的坐下,手中的酒杯在指間轉動,很是靈活。
陳毅搖搖頭,“別再我面前擺你的臭架子,你還不夠格!”
這個時候,趙厲已經收拾完樓下的保安,自己衝了上來。他高大的身子往門口一站,登時就堵住了大半個門口。
那幾個老兵坐不住了,雖然口才比不上陳毅,可是他們畢竟是吳天請來喝酒的,這個時候,見到吳天喫癟,怎麼也不能坐視不管了。
“朋友,做人,太鋒利了不好!”
有疤的那名老兵叫做高建國,眼見陳毅如此囂張,當即開口。
“一名戰兵,如果不能鋒芒出鞘,那名留着還有什麼用?”
陳毅冷冷問道。
“可這裏不是戰場!”高建國應道。
“但我還是兵,還沒有退役,還沒有丟失那份血性!”
陳毅的回擊鏗鏘有力,逼的高建國根本插不上話。
“可這裏不是戰場!”
另外一名叫做趙海濤的人插嘴道。
“是麼?”陳毅冷笑,“你以爲敵人會跟你商量好哪裏是戰場,然後雙方佈置下兵力進行決戰麼?可笑!”
“可,可這裏並沒有敵人!”趙海濤繼續嘴硬。
“是麼,敵人的臉上寫着我是敵人四個字麼?”
“還是說,你們自以爲已經看透了世間的所有人,分得清誰好誰壞?”
陳毅步步緊逼,現場的老兵沒有任何一個人是陳毅的對手。
高建國嘆了一口氣,先後兩次交鋒,他們全都敗下陣來,如今只有最後一條路好走了。
“朋友,不要逼我們動手!”
“動手?”
“你們也配!”
趙厲一聲冷笑,邁步上前,雙手一陣眼花繚亂的動作,幾名老兵哼也沒哼一聲,便被摔倒在地上。
更加令人驚奇的是,房間內的空間並不大,地上有多了一塊門板,空間更顯的狹小不堪。
等到幾個人被摔到在地上,衆人這才發現,幾個人每人一塊地方,竟然是誰也碰不到誰,甚至門板都沒有碰到一點。
這樣的功力,實在是令人歎爲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