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接到電話之後,便一路石火電光,頃刻之間,已然到了趙厲查到的地址。
四周空下無人,整個地方寂靜得有些可怕。
陳毅沒有猶豫,手掌放在門口,掌心爆發出強大的氣流,瞬間將鐵門衝破,裏面的人似乎半點也不驚訝,得意地咧着嘴,看着面前的陳毅。
“嘿,看看是誰來了,我們的奉國將軍!”那是個極其年輕的少年人,看上去年紀不過剛過二十歲的模樣,臉上流露着得意與傲氣。
他伸出手,抓住身邊任平安的腦袋,意圖在任平安滿是傷口的臉上再狠狠地落下一個巴掌。
“我如果是你,就會離他遠一點。”
陳毅話音一落,腳尖落在地上,地面立馬裂開一條長縫直接將少年與任平安之間徹底分開。
少年有些愣住,隨即嗤笑一聲,側着頭盯着陳毅,勾着嘴角:“什麼奉國將軍,在皇族的眼裏就是一條狗而已,我乃是當今大皇子,你居然敢用這樣的態度和主人說話嗎?”
“陳將軍纔不是狗,你敢這樣說陳將軍,我不會……”
任平安嘟囔着,嘴角血液不停,手落在椅子的兩邊,正在滴滴答答地往下面滴落着血,明顯可以看見他兩邊的手腕上都有一條血痕。
就連腳腕上也被針穿破,綁在一起。
她的手腳筋全被人挑破,根本沒有動的機會。
本來已經痛得有些迷糊了,但是聽見宋巖這般評論陳將軍,他精神一下就起來了,努力地張口反駁。
“嘿?你不會什麼?”宋巖滿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面色不屑。
他想要對任平安動手,卻被陳毅一掌打飛,狼狽地倒在地上。
“我可是皇族!你這條——”
陳毅下手不重,僅僅是將人推開了而已。
可是宋巖卻好像被人狠狠侮辱了一樣。
陳毅淡淡地瞥了一眼。
“若是讓邊境的將士們聽見了,皇族大皇子居然說出這種話,你還能安穩地坐在這個地方?”
他語氣冰冷,不由得讓宋巖打了個寒顫。
宋巖好似被羞辱了一般。
他居然被陳毅嚇到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說了又怎麼樣!他們就是應該爲了我們付出!我們是皇族,天生就是比你們高人一等!”
宋巖語氣堅定,爬起來就像對陳毅揮拳。
陳毅只是虛虛握掌,神色淡然,如同處理一隻不值得在意的小貓小狗一般。
宋巖就定在了原地,渾身上下好像是被無形的空氣牆困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他還想說話。
陳毅舉起手指,狠狠地抽在宋巖的嘴上。
宋巖感覺口中劇痛,半條舌頭混合着牙齒往外面嘔吐。
“平安。”
陳毅緩步走到平安的面前,慢慢蹲下,直視平安的眼睛。
平安擡起頭,血糊糊的視線裏看見了那張讓他充滿力量的臉。
他努力地擠出一個笑:“陳將軍,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任平安說着,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平靜一些。
但是他渾身上下的血,和他的傷口,都將他徹底出賣。
“忍着點。”
陳毅說道,確定任平安是清醒的,這纔將銀針從任平安的腳腕裏拔了出來。
任平安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雖然學了些武道,但年紀也還小,咬着嘴,下脣已經被牙齒咬出了傷痕,不過他臉上已經全是血了,已經分不出到底是嘴上傷口流血,還是臉上原本的傷痕在流血了。
他眼睛已經有些淚水了,不過還是努力不讓淚水滴下來。
陳毅伸手將人摟在懷裏,用力地抱住他的肩膀。
“沒事了,等下就會好。”
這是任家最後一點血脈,不應該因爲他和魅影之間的恩怨,而照成這樣的局面。
陳毅答應過,會照顧好任家的這最後一點血脈。
“吃了它。”
旁邊的宋巖還在不停地作嘔,嘴裏嘟嘟囔囔的罵着,但是在場的兩個人根本沒有人會搭理他。
任平安手已經用不上力氣了,他只能低下頭,從陳毅的口中咬走那一顆看上去黑漆漆不太讓人西黃的藥丸。
只是瞬間,他渾身上下就好像是被一陣劇痛包裹着。
任平安嘶啞着嗓子,求助地看着陳毅。
陳毅卻也只是伸手捏住他的嘴,只是確保任平安不會再極爲痛苦的情況下咬斷自己的舌頭。
任平安無力地嘶吼了一陣。
低垂着頭,好半天才醒過來。
他動了動手指,渾身的傷勢居然已經奇蹟一般的全好了。
任平安不敢相信地看着陳毅,眼底全是欣喜:“陳將軍,你好厲害!”
他蹦了起來,用力地抱住了陳毅的大腿:“您真的是最厲害的人了,我差點以爲我就要死了!”
陳毅微笑着。
這顆丹藥說起來有些難得。
但是能夠治好任平安就夠了。
“現在。”他將任平安轉過來,正對着另一變的宋巖:“你來做決定,要怎麼處置他。”
宋巖拼命地搖搖頭,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着任平安。
他當然知道自己之前那是對任平安做了什麼,他不覺得任平安會放過自己。
“我是皇子,你們不能對我出手——”
他含含糊糊地說道,被割掉了舌頭,導致他說話的聲音都格外的詭異。
任平安明顯也有這個顧慮。
他平時從來就不是個惹事的性格,更不想給陳毅添麻煩。
雖然說陳毅是奉國將軍,但是現在說話的這個人可是皇族的大皇子啊,他要是對這個人動手了,皇族肯定會找陳毅的事情。
“沒事,你就算是殺了他,也沒關係。”
陳毅無所謂地輕笑。
不過是皇族的一個不出名的皇子罷了。
做出這種事情,就算是放他回去,等到陳毅找上皇族,皇族也會直接將這種人推出來送死。
無足掛齒。
“真的嗎,那我,可不可以將他在我身上做過的事情再做一遍。”任平安圓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之中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