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站起身，看了眼身旁的綠松石樹樹苗。
嚴格來說，此時再用“樹苗”來形容已經不夠恰當。
在林衍剛開始閉關時，綠松石樹還只是剛生根發芽的幼生體，可經過兩百多萬紀元神祕氣息的滋養，綠松石樹成長得更加健壯，高度達到160公里，深深扎入虛空的根系也更加發達。
160公里的高度，相比正常的植物生命無疑顯得太過渺小，就連原始宇宙的特殊生命“世界樹”高度都足有數千萬公里。
不過情況不同，不可一概而論，林衍暫時也無法爲綠松石樹提供更好的生長環境。
“閉關這麼久，我也算是觸摸到了真正的壁障。”
“接下來，無論是‘天魔附身法’，還是綠松石樹，都很難對我起到幫助了。”
林衍默默道。
兩百多萬紀元，在他如此優越的修煉條件下，可以稱得上極爲漫長的時間了……藉助《天魔附身法》、綠松石樹和周天之主，種種困惑迅速破解，靈光也不斷浮現，幾乎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困境。
在八十萬紀元前，林衍在生命道、虛空道、毀滅道等方面，就觸摸到永恆真神層次的極限！
可是——
“規則之源，終究只是開端罷了。”
林衍眼眸中掠過一絲精光。
雖然在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遮掩下，他無法查看真神階段往後的諸多傳承信息，可憑藉一些信息，加上自身的感悟，也能漸漸領會出幾分精義。
如果說永恆真神，是要將規則體系進化爲規則之源，是直指終極道路的開端，掌握混沌……就是打破永恆真神的極限，讓那極限的‘一點’打破化作混沌，從而讓這條道路真正充滿無限可能！
混沌，可孕育出無限可能，不管是哪一種規則奧妙，不管是哪種修行體系，都是混沌中孕育而出。
最終目標，就是在混沌中成功孕育出一座宇宙來，那也代表着道路的終極——神王！
可想要掌握混沌，很難很難。
以“維數”概念來理解，規則之源，是對“道”追求極致的體現，圓滿合一化作極致一點，點基於點是0維。
隨着對“道”的理解愈發深刻，打破它本身存在的影響，超脫於這一“點”，進而發現一切道存在的那張白紙——混沌！
在純化合一的基礎上，隨着不斷強大，底蘊越來越深，方纔摒棄“點”本身的影響，轟然打破，認知2維的平面，化作乾乾淨淨的一張白紙。
這不管對自身心靈境界，以及對修行認知的要求都非常高，唯有大決心、大毅力，對道的理解極爲深刻，才能做到。
而宇宙規則體系，則相對特殊，他們認知世界的方式不同，從弱小時候，就開始感悟法則。
金、木、水、火、土、風、雷電、光線、時間、空間，這最基礎的十大法則，也是混沌法則的根基。
法則之路，就是由淺入深，從最微小的一個點，不斷往上攀升，以最基礎的十大法則，不斷進行融合。
一切皆是混沌法則所化，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十大基礎法則彼此融合，任何兩種、三種、四種法則進行融合……終極目標便是反本歸源，將十大基礎法則盡皆融爲一體，悟出終極的混沌法則！
這就彷彿礦物星球上一些基礎原材料，能夠化爲一艘艘宇宙飛船，其中的奧妙、經驗、技巧，艱深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哪怕起源大陸那些最頂尖的宗門，選擇的都是絕對的天賦極高傳承者，又有無數引導培養，能夠成功做到這一點，依舊寥寥可數。
林衍在感悟混沌衍變後，對於融合法則的掌握，便深入到任意七大基礎法則相互融合的程度……這些年裏，對於混沌法則的理解越來越深，更是能夠將任意九種基礎法則相互融合！
可這並不代表他已經接近成功。
就像最基本的空間法則，都分爲“瞬移”“封鎖”“絞殺”三類，三者融合，方可成爲完整的空間法則，這最後一步，纔是最難的。
混沌法則更是如此……最後一步，乃是根本性蛻變，是一超級門檻，難度無法估量。
到了這一層次後。
《天魔附身法》便徹底無用，林衍只是真神，就算將全部神力盡皆耗盡，所能附身的強者感悟也僅僅是永恆真神極限，自然無法帶給他更多靈感，再無任何啓迪作用。
綠松石樹雖能輔助修行，但也並非萬能，林衍在真神層次即可隨手創造出17階頂尖祕法，可想而知是何等不可思議……接下來的路，實在不是外物所能影響。
“想要跨越過這一關，在真神層次絕無可能做到，必須突破永恆真神！”林衍默默道，“將身體和靈魂都調整到最巔峯，纔有可能觸摸到混沌的境界！”
“而在此之前……”
“我必須練成《旋元術》，成爲維度主宰！”
一旦成爲維度主宰，就算突破虛空真神，至高規則也不會限制他超脫輪迴，原始宇宙本源意志也無法再遮掩任何訊息。
林衍面露沉思，隨即遙看向小型宇宙外虛空，身影消失在原地。
……
林衍的小型宇宙外。
原祖和混沌城主站在混沌虛空中，看着眼前那陌生的強者，神色凝重。
“自遠方而來……你和那紫月聖地始祖，是何關係？”原祖沉聲道。
三大輪迴時代的強者訊息，他們再瞭解不過，肯定不包括眼前這位真神。
對方既然自稱來自遠方，也讓他們很容易聯想到，和宇宙海無盡深處“超脫輪迴”的隱祕有關。
紫月聖地宇宙毀滅，但在小型宇宙中，只有紫月始祖的一神力化身罷了。
“你說的紫月始祖，和我並無關係，具體情況，我需要和人類的起源始祖直接溝通。”那雷電長髮真神微笑道，可言語間，卻隱隱能看出一絲高傲，不願和原祖、混沌城主多費口舌。
“哼。”原祖一聲輕哼，“起源始祖，又豈是你想見就見的？”
轟譁——
只見他的一雙眼眸中，彷彿有着無限宇宙在誕生，無形波動瞬間降臨籠罩住了那雷電長髮男子。
“嗯？”
雷電長髮真神面色微變，驚訝看向原祖：“沒想到除了起源始祖，你們人類竟然還有如此強者……”
“不過我有至寶鎮守靈魂，不懼靈魂攻擊，你還是少費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