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蘑菇頭派出幾隊手下去阻攔他們,於是跳了下去,擋在這隊追兵面前。
“喵嗷——”
他用爪子在地上劃了一條線,自己則守在這條線後面。
“這貓幹什麼?”
“這是…不准我們越界的意思?”
“呵呵,不過是區區一隻貓而已,竟敢這麼囂張。”
“我就踩了你有本事打我呀!”
有個頭鐵的傢伙一臉不屑地邁出腳,然而他的腳剛碰到線,人就飛了。
黑貓還蹲在原地。
其他人甚至沒看清黑貓有什麼動作。
“什、什麼鬼?”
“假的吧?”
同伴的慘狀就在眼前,一時間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有路人經過這裏,安然無恙地走過去了,對這羣人很是奇怪。
暗罵一羣神經病,跟貓玩呢?
黑貓見時間差不多了,就收工離開了。
野原家此時也已經到了外部,來到東京鐵塔上,製造20世紀氣體的機器就放在塔頂。
蘑菇頭和他的女伴打算坐電梯上去,啓動裝置,讓過去的氣息彌散到整個世界。
路上看到一閃而逝的黑色貓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哆嗦,又懷疑那是自己的錯覺。
他們乘上電梯,看到了正在拼命爬樓的野原家,停了下來。
“真的不想回到過去?”
站在電梯上的阿健問廣志,詢問這個辛苦奔波,終日操勞的上班族。
在那個時代,人們懷抱希望,愉快地勞作,社會也好、生活也好,都在蒸蒸日上。
那時的人們,是愉快的勞動者。
而現在,無數上班族壓榨着自己的年華和身體,只爲那點微薄的薪水養家餬口,只有回到家才能感受到一絲慰籍。
這時的人們,開始自嘲爲“社畜”。
“不想!”
廣志堅定地搖頭。
“我要和家人一起生活在未來!”
在他背後,野原家的全員堅定地站在他這邊。
“太遺憾了,野原廣志。這不是無趣的人生嗎?”
電梯門徐徐合上,那彷彿是將要駛向“過去”的列車。
廣志率先留下斷後,用他的雙手,撐開了電梯的門。
拼盡力氣,喊出自己的心聲。
“我的人生並不無聊!”
後面的小嘍囉拼命地拽着廣志的身體,他卻用手死死地扣住了電梯門。
“你們把幸福的一家人分開是多麼的無恥!”
野原家的其他人沒有浪費廣志爲他們換來的機會,不顧一切地衝向塔頂。
在塔上設有很多攝像機,全鎮的人都圍在電視前,看到野原一家是如何拼命地與“過去”對抗,滿懷期待衝向未來。
同時。黑貓也將一切盡收眼底。
以他的力量,加入這個“過去”與“未來”的戰場,將會很容易地讓野原家贏得勝利。
但是。
那樣的勝利,就沒有意義了。
無異於開了外掛打敗對手,勝利後只有空虛,旁人也不會認可你的戰果,對手也不會服輸。
正是因爲野原家的艱苦奮鬥,喚醒了人們對21世紀的憧憬。
那是屬於他們的奇蹟和光輝。
如果黑貓參與進去,就是對這份奇蹟的褻瀆,將使那光輝蒙塵。
當然,他現在已經來到了機器所在的那一層,萬一最後的結果出了差池,他也隨時可以破壞機器。
最後他們還是成功了。
野原新之助。
邁過漫長的階梯,鼻青臉腫地跑到了頂層,即使全身脫力,也腳步不停地追上了他的“未來”。
氣體的指數降到了最低。
他們將星星之火散播到所有人心中,燃起了未來的火焰。
對於過去的沉溺被驅散了。
黑貓走過去將倒在地上的小新扶起來,兩個反派也認命了。
阿健也看到了黑貓,它應該是早就等在這裏了,不由得嘆了口氣。
“恐怕就算沒有野原家的行動,我們的計劃也不會成功。”
“是啊,20世紀結束了。”
“我不會去外面的世界。”茶子說。
由此可見,雖然男的是主謀,但很可能主要是受女伴的影響比較多。
和你相處在一起的人,會潛移默化地影響你的人生,你的認知。
“瞭解。”
“小子,回你的未來去吧。”
他們打算跳下鐵塔自盡。
然而,新神一聲“太狡猾了”,直接召喚一隻野生的和平鴿,將兩人從懸崖邊拉回來。
這件事到這算是圓滿收場了,人們回到了各自的家。
而那兩人開着車,路過春日部的時候,感受到了春日部寵物的“熱情”。
黑貓已經原諒他們了。
但是那些因爲兩人的行爲而受到傷害的人和動物們。
黑貓沒有資格代替他們去寬恕。
在這些日子裏,很多寵物因爲主人不在擔驚受怕,還很久沒有飯喫。
寵物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其他的人們因爲這次事件受到了經濟損失,比如園長的娃娃車。
家裏有小嬰兒的大人更慘,寶寶長時間沒人照顧。
黑貓只是負責把它們引過來,告訴它們那個蘑菇頭就是罪魁禍首。
一羣寵物眼神放光。
“這羣狗是怎麼回事…你們想幹什麼……”
它們追着蘑菇頭滿大街攆,黑貓轉身離去。
你就自求多福吧。
自己做錯的事就要承擔後果。
又過了一些時日,劇場版的影響被某種神祕的力量消除,世界迴歸日常。
這天黑貓正在帶小白散步,看見一個金髮黑眼的有歐美血統的男人在街上,操着一口美語到處問路。
“愛克斯Q死米!”他找上了正揹着小葵的美伢。
“我完全不懂日語,請問你知道北本家在哪嗎?”(請把這句話視爲英語,以下同上)
美伢緊張兮兮地聽他講英語,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聽力考試時,一臉懵逼。
“騷哩,愛咚特漏……”
留下一句發音標準的日式英語,便迅速溜了。
倒是黑貓和小白對視一眼,他們將外國人的話聽得很清楚。
北本,那不是隔壁大嬸的姓氏嗎?
黑貓英語還算不錯的。
至於小白,之前爲了教它唱英文聖誕歌,它就逐漸學會了基本的英語字母和簡單的單詞。
之後一發不可收拾,經常跟着黑貓學英語。
雖然說不出來,但是聽懂還是沒有問題的。
它們判斷這個人可能是大嬸認識的人,於是它們倆來到外國人身邊,示意他跟着走。
“嗯?這兩隻動物是讓我跟着它們?難道…不不,我一定是瘋了,動物怎麼可能會英語?”
連這裏的日本人都不懂,總不至於這個城市的動物比人還要聰明吧?
開玩笑。
這個時候,小新忽然出現了,對他打了聲招呼。
“哈嘍。”
“哈嘍。”外國人眼睛亮了。
說不定這個孩子聽得懂英語!
“看油死必可英格麗shi?”(你會英語嗎?)
小新亂說一氣。
“OKOK。”
“oh,太棒了,boy!”
小白和黑貓眼看着外國人要被小新帶進溝裏,想要阻止他。
“小黑小白,不要鬧了啦,我要帶這位先生去喫漢堡。”小新用日語說道。
“這兩隻動物怎麼回事?請不要妨礙我們!”他呵斥道。
“真是的,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靠譜的孩子,爲什麼這兩隻動物要來搗亂呢?”
……
靠譜的孩子可還行。
你失去了兩位神的友誼。
黑貓和小白主要是看在大嬸的份上想要幫他一把,既然這貨想被小新帶進溝裏,就隨他去吧。
之後,這位名叫洛貝魯特的外國人,被確認是隔壁大嬸姐姐的兒子,也就是她的侄子。
他先是被小新坑到快餐店,被小新宰了一頓,然後又跟小新跑到公園,又被警察盯上。
最後還是隔壁大嬸看到了他,給他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