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知道人會來找自己,所以提前做好準備,準備馬上離開顧家先躲避一陣子,剛收拾好包袱,王管事突然走了進屋裏來。

    恭敬的喊他:“哎呦芳媽媽!”芳姨馬上傲了起來,坐回來椅子上:“王管事啊?”

    芳姨在顧家做事的時間也挺長了,王管事是老早之前就跟着顧老爺,對他算是恭敬有加。

    王管事狡黠的盯着芳姨:“這……”指着桌子上的包袱,疑惑的出聲。

    芳姨尷尬的開口:“哦,這……我老家最近發大水,我的老母親死了,我準備回去收屍呢!”她感覺到了王管事的來者不善。

    王管事馬上恭恭敬敬是:“哎呦,這樣啊……嘖,這不,我們二太太說臨走前想跟你道個歉!好像是因爲……從你這邊要了一個傭女沒給點錢!”

    芳姨先是傲氣都擡起了下巴:“哼,二太太的道歉我自然是受不起的,傭女嘛,這點錢我還是不在乎的。”

    隨後眼神凌厲的看向王管事:“二太太有這份兒心便夠了。”

    王管事笑都讓芳姨毛骨悚然:“我們二太太說了,你不來,她過意不去!”

    “再說了!您要是來的話,我們太太說,念您這顧家這麼多年,會給您在顧家的契多續幾年吶!”

    芳姨安安靜靜的盯着別處聽着王管事的話

    “而且私自離開顧家被老爺知道了……咱們可都喫罪不起啊。”

    芳姨也不是傻子,聽得出來是威脅,摸了摸脖子上的青痕。

    可是這麼大的誘惑在面前,她有點想搏一搏。

    芳姨見事態發展不對,馬上賠笑道:“王管事這話說的!這種事情哪能讓老爺這樣的大忙人知道啊!多鬧心啊!不就是取見二姨太嘛!哎呦我就知道二姨太是明白人!看她這麼誠心道歉都份兒上,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眼神犀利的看着王管事:“王管事怎麼關心起這種小事了?最近老爺不需要你了嗎?怎麼沒落到伺候一個小姨太太了?”

    王管事眼神冷冽:“流年不利嘛。”

    芳姨的確怎麼也沒想到,剛到松庭門口,要進去,才發現了不對勁,王管事直接喊了兩個家丁把她渾身綁上了麻繩。

    “你們!!殺人了!!哎呦殺人啦!!”

    王管事冷笑着往芳姨嘴裏塞了個棉布。

    難聞的很,直接被搗進了喉嚨裏,她立馬反胃,想吐卻被棉布塞着,她痛苦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王管事給了家丁兩個眼神:“芳媽媽就不要掙扎了,配合我們還能少喫點苦頭。”

    芳姨驚恐的搖着頭,被人扛在肩頭往慕紗庭的方向去了。

    洛頌歌見人來了,王管事走到她面前躬身:“二太太,人已經帶來了,您想怎麼審,如何審都成。”

    芳姨被人撂倒在地上惡狠狠的盯着洛頌歌,小發出聲音卻無奈只能“嗯嗯”着,看起來很痛苦。

    洛頌歌看向座上的顧漳彥,顧漳彥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洛頌歌點點頭,找到了座位也坐下,指了指地上的芳姨,對着家丁道:“把我們的芳姨快快鬆開,怎麼綁起來了啊,芳姨年齡不小了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可怎麼辦吶。”

    少有的壞壞的模樣展露在人們面前,坐在一旁剛被醫生檢查完悠哉喝茶的田淨染差點沒忍住笑。

    就連顧漳彥嘴角也帶上了笑意。

    芳姨那雙渾濁眼睛裏面帶着恨意,恨不得把面前的女人一口氣吞到肚子裏去!

    家丁馬上應下洛頌歌的話,把芳姨口中充斥着奇怪氣味兒的抹布拿了出來。

    果不其然,剛一拿下,芳姨開始滔滔不絕的冒髒。

    “好你個小賤蹄子!算計和你老孃一個輩兒的祖宗!賤不死你把自己當成什麼東西!怎麼!顧家現在由得你這個外鄉賤胚來做主了?!!”

    顧漳彥聽不下去了,伸手揮了揮,王管事馬上走到芳姨面前,伸出手毫不留情的在芳姨的臉上落下來了一個響亮亮的巴掌,蒼老的黃皮膚上立馬紅了,嘴角幾乎很迅速的出現了淤青。

    “啊啊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老爺!老爺您救救我啊老爺!這個賤東西!要殺我啊老爺!!”

    洛頌歌幾乎肉眼可見的蹙起來了眉頭,顧漳彥想開口安撫安撫洛頌歌,卻不知如何說。

    田淨染臉色瞬間也冷了起來,頗爲嚴肅。

    洛頌歌坐不住的起身,手並在小腹前,華美的旗袍裙襬被風悄悄吹拂起,她緩步靠近了幾分芳姨,眼裏有着從未有過冷冽。

    “芳姨,這次把您請來是有事想問你。”

    芳姨捱過一巴掌害怕的不敢吱聲了,窩在地上沒有了剛剛的跋扈,反而看着面前女人心中更多一分恐懼。

    她知道這個女人的不簡單,不可能有面子上這麼溫和,不禁抖了抖肩膀:“你想問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洛頌歌不悅的皺了眉:“芳姨,這種時候保住自己纔是上策。”

    芳姨猛地搖頭:“你這個女人惡毒至極!平白無故的把我這個馬上六十的老人拖到這個地方!還攛掇老爺……扇我!你安的什麼心!!”

    洛頌歌自動忽略話中的髒:“其他的話語就不必再論了,否則,不要讓我動了逼供的念頭。”

    聽了這話,着實讓人抖三抖。

    芳姨垂着腦袋,試圖掙脫開身上的繩索:“你放了我……我就什麼都說!”

    洛頌歌幾乎不可見的搖頭:“芳姨你讓我失望了,我還以爲是個什麼高明的謀害技術,原來只會假借他人手來胡亂害人。”

    芳姨馬上擡頭:“不是我!怎麼可能是我!是那個!那個死丫頭!李金花!!是她!”

    洛頌歌不愛看別人歇斯底里,起身而反:“李金花你出來。

    躲在屏風後面的女孩緩緩走出來,看到跪在地上都芳姨那一刻嚇得連聲音都不敢出。

    芳姨眼神狠毒:“你這個賤丫頭!連害個人都要扯到我頭上!”

    顧漳彥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滿口髒!早該讓人把你丟出去也不會惹到如今這些是是非非!”

    芳姨聽到了人的聲音,連忙跪爬了兩步,哭着大喊:“老爺!老爺啊!我的老母親在家死了好幾天了再放屍體都臭了!您行行好放了我!讓我回去給老母親收個屍啊!”

    顧漳彥蹙眉冷漠道:“藉口倒挺多!我待會兒就派人去你老家替你娘收屍,要是看到你娘安然無事,那就讓你娘過來幫你收屍。”

    芳姨嚇得馬上磕頭:“錯了!我錯了!老爺息怒!老爺息怒啊!”

    洛頌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爲了逃過審問,咒自己親孃死的還是頭一回見,我們繼續問。”

    人們立馬把視線轉移到李金花身上。

    李金花顫抖着跪在離芳姨不遠的地方,緩緩都磕了個頭:“太太……就是芳姨給的我牛黃丸……也是她告訴我……是六姨太讓她……這麼做的。”

    語氣斷斷續續,輕輕顫抖着身體,女孩剛剛和洛頌歌說話都沒有那麼懼怕過。

    雖說語氣輕輕,卻如同滔天大雷劈在了芳姨身上,她瞪着眼睛搖頭:“不!不是!不是我!”

    洛頌歌嘴角擒着一抹笑看向顧漳彥,顧漳彥表情沒有什麼動容,同時也看向洛頌歌。

    洛頌歌微微點頭:“芳姨,話都擺在這兒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語氣淡淡的卻讓芳姨無比崩潰,脖子上青痕還在,眼中忍不住溢滿了淚水。

    “不是我!絕不是我!我不能坐牢!不能坐牢!”

    田淨染一直處於旁觀視角,終於開口了:“那你坦白,到底是誰指使的你,我們就不讓你坐牢。”

    芳姨猛地擡頭:“是七姨太!是顧金枝!是她!她讓我攛掇的李金花!她想讓六姨太再也生不出孩子!就算能生!也得生出個怪胎!”

    緊緊圍着的門,猛地被推開,嬌小靈動的美人快步走進來:“你血口噴人!你…”

    看着堂上坐在的人,她嚇得差點腿軟,躬身。演技很好的眼眶裏瞬間溢滿淚水。

    弱弱都開口“老爺……”

    顧漳彥眯着眼睛看着來人:“想必你也在外面聽了挺長時間了,有何其他說辭就一起說了吧。”

    顧金枝眼神犀利的看向田淨染完好無恙的模樣,眼中狠毒盡顯,洛頌歌悄無聲息的起來擋在了顧金枝面前,視線對上。

    顧金枝有些恐懼的轉移視線到了芳姨和李金花身上。

    顫抖着聲音“既然……既然髒水都,都潑到了我的身上,那我,今天肯定要給出個解釋了。”

    洛頌歌輕聲迴應,眸中含着一種神祕莫測都笑:“願聞其詳。”

    顧金枝冷笑着指着芳姨大聲吼出:“都是她!我身邊的傭女也知道!想必二太太也知道芳姨的名號吧!打罵下人恐嚇下人甚至親手殺死了下人!”

    見周圍的人驚訝,唯獨洛頌歌歪着頭含笑看着她,想知道接下來她還要什麼其他說辭。

    顧金枝顫抖着手,望向質疑着他的顧漳彥,那人眼神中的疏遠和冷漠,是她最最不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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