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雅紅着眼睛點頭:“是我考慮不周到,惹她生氣了,她怎麼說我也是理所應當。”

    洛頌歌無奈的笑看着她:“你還小,之後這些事情都要慢慢學,以後千萬要注意,免得落人口舌。”

    伸出手拉住她白嫩纖細的手,姜若雅先是愣住,隨後展開笑意,兩人隨着煦陽緩緩在花園中漫步

    洛頌歌故作老成道:“以後要多長几個心眼兒。”

    姜若雅眉眼含羞,臉頰上還有未被風乾的淚痕,低垂着眸子:“姨母說的是。”

    顧漳彥讓人送去了慕紗庭很多冰塊,怕田淨染中暑,天實在是太熱了。

    枝蓮端上一晚冰糖果沙:“太太喫吧。”田淨染緩緩放下扇子拿起了冰涼涼的勺子,小心的放入口中,香甜的芒果味道在鼻腔縈竄,涼爽之意瞬間從頭到腳過了一遍,田淨染滿意的勾了勾脣角:“這不錯,天兒那麼熱,枝蓮你是如何從飯店把果沙帶過來的?”

    枝蓮垂頭收拾着桌面上的書本,笑意不減:“回太太話,這可是松庭送來的。”

    田淨染愣了愣,隨後也跟着笑了起來,似乎心情大好。

    隨後再往嘴中送了一口。

    她不噬甜,只貪戀這片刻涼意,懷着孕,偏偏在這種酷熱的天氣。

    “姐姐真是,這東西到了,人怎麼就不來呢。

    剛要喫下第三口就被枝蓮攔着了:“太太……”眼神會意。

    她還懷着孕,這些東西都不能多喫。

    田淨染很聽話的放下了勺子,優雅的拿過枝蓮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嘴:“姐姐最近在忙些什麼呢?”

    枝蓮看得出來自家太太的變化。

    從一開始抗拒與洛姨娘的接觸,到有情有義的覺這麼一聲姐姐,能看出來這是在慢慢融化的一座冰山。

    也能看出來洛姨娘是真心待自家太太好,只希望,洛姨娘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沒有目的性的。

    “二姨太最近老去花園呢,白楊樹長高了些許,太太咱們也去樹下乘涼去吧!”

    田淨染先是猶豫了一下:“也行,在屋子裏待着也是很悶的慌。”

    隨後,枝蓮扶着田淨染來到了花園。

    夏季蟬鳴聲極其響,讓人原本就煩悶的心情更加煩悶了,洛頌歌靠在木亭廊前和姜若雅下着棋。

    “姨母~你讓我一個子兒行嗎~”姜若雅眼看着洛頌歌要贏了自己去,着急的逮着洛頌歌的胳膊搖搖晃晃,語氣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洛頌歌無奈的笑着,雖是無奈但是語氣還是放柔和的:“我都讓你多少個子兒啦?”

    姜若雅被拒絕了,顴骨處淡粉色把少女修飾的很嬌俏可愛,坐回了位置後。

    “天這麼熱還有心思下棋?”是挺着大肚子的田淨染,姜若雅聽到聲音立馬起身,看到來人是陌生的姨娘就趕緊行禮:“姨娘安好。”

    田淨染看着這個比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丫頭一時間愣了,隨後反應過來笑得恬靜溫婉:“少奶奶安好。”

    洛頌歌見來人是田淨染馬上起身讓座:“是啊天實在是太熱了,我給你送的冰沙吃了沒?”

    那一雙大眼睛明明朗朗突然懟到田淨染面前這句話,田淨染面不改色的點頭:“還不錯,就是枝蓮管着我,我只吃了兩口。”

    枝蓮連忙想解釋:“哎呦太太呀!這冰的可不興喫多,若是放在平時也好,您想喫多少不攔着,現下懷着孕,還是二太太疼您,不讓枝蓮借八個膽子也不敢給您喫冰的。”

    洛頌歌沒忍住笑了起來:“原來小染因爲吃不了冰的跟枝蓮賭氣呢~哎,怪我沒提前想好,只想着酷暑難耐,萬一把我乾女兒捂出來痱子就不好了,不該引小染噠。”

    田淨染依舊面無表情的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在嘴前了才發現杯中沒有水,洛頌歌反應過來:“哎!小璇兒倒水去。”

    姜若雅還懵懵的看着田淨染和洛頌歌,站在一旁也不敢自顧自的坐下。

    田淨染突然開口:“少奶奶坐吧,站着累。”

    清冷無比的聲線一下子把姜若雅拉了回來。

    姜若雅馬上乖巧點頭,挨着洛頌歌坐了下來。

    洛頌歌注意到了姜若雅的膽怯,馬上開口緩解尷尬的氣氛:“若雅想學冰沙嗎?等你有空我把這教給你。”

    姜若雅的眼睛立馬變得閃亮亮:“嗯!想!姨母什麼時候有空我都可以!”

    田淨染滿臉不解:“姨……母?”

    洛頌歌擡頭眼巴巴的看着田淨染:“胡亂叫的,其實,怎麼叫都成。”

    田淨染點頭。

    蟬鳴擾人,突然從如意庭的方向跑過來了一個傭女,急匆匆的走到姜若雅面前,先是給洛頌歌和田淨染行禮,後又盛氣凌人的瞪着姜若雅:“少奶奶安好,我們太太喚您過去說幾句話。”

    姜若雅恍然起身,洛頌歌輕輕蹙起眉頭。

    姜若雅眼中的驚恐清晰可見,洛頌歌撇撇嘴,不知道那人又在想作什麼妖。

    姜若雅連忙躬身與她們倆行禮:“姨母,六姨太,我先走了。”

    洛頌歌點點頭,示意她小心謹慎。

    田淨染捏起一顆洛頌歌的黑子:“姜若雅。”洛頌歌拿起團扇輕輕扇動:“是啊,姜家的小女兒養的真好。”

    田淨染歪頭瞧了瞧那人離去的背影:“大太太恐怕要爲難她。”

    洛頌歌撇了撇嘴:“哎,今早那些事兒你聽說了嗎?”田淨染愣了一下想起來:“聽說了,院兒裏傳開了。”

    洛頌歌接過小璇兒遞過來的茶水:“我今天去看白楊,見到這丫頭的時候她都哭的滿臉通紅,你說這……翰子嬰到底是個什麼狠角色?”

    田淨染抿脣沉思片刻:“當初……”左右看了看有沒有外人在,隨後低聲道:“當初納蘭容雪,四姨太那時候,不就是,查到了這個小傭女頭上了嗎?”

    洛頌歌回憶溯現。

    心裏一陣驚慌:“她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大。”

    扭頭對沏茶的小璇兒道:“小璇兒,你有時間去查一查這個翰子嬰到底什麼來頭,能從一個被人踩在腳底下的小傭女頑強爬到如今的位置,很難不讓人毛骨悚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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