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逐道在諸天 >第一百七十八章、殘酷的戰鬥
    走到身前的小池塘,王陽明拿起一根木棍,在水中攪動了起來:“真人請看,這方池塘就是魚眼中的世界。

    若是我等不斷攪動池中水,對魚兒來說就是一場災難。要是哪天看這方池塘不順眼,令人填埋了它,對魚兒來說就是滅世之災。

    要是有朝一日,在此處重開池塘,那麼又是新的開始。

    身在池塘之中,魚兒就算是知道有大災難降臨,除了惶惶不可終日外,它們其實什麼也做不了。

    現在的世界,就宛如這方池塘,我等是這池中之魚。

    現在世界發動殺機以自救,就宛若這方池塘在填平之前,進行最後的掙扎,向主人表示自己的價值。

    可是對觀魚者而言,我們這些魚兒最多能夠滿足口腹之慾,甚至還會因爲味道不好而受嫌棄。”

    赤裸裸的推銷心學理念,如你所見、所聞、所感、所想,即爲你之世界。

    或許在這位心學大宗師看來,心中的世界纔是自己的世界,至於客觀的大世界不存在任何意義。

    只要你的心中沒有大劫,所謂的天地大劫,對你而言就不存在。

    妥妥鴕鳥心態,不過在天地劫難面前,普通人根本就幫不上忙,裝鴕鳥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看了一眼池中魚,李牧輕描淡寫的說道:“陽明先生的意思,貧道明白了。

    不過貧道除了修道求長生,還是一名武者,武道修煉最忌諱消極避世,縱使希望再怎麼渺茫,那也要迎難而上。

    現在是天發殺機,移星易宿;接下來還有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以及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與其坐以待斃,靜待大劫降臨,不如主動出擊。

    恰巧天子雄心勃勃,想要成就一翻偉業,索性貧道就推上一把,將殺劫引向域外之地。

    只是朝中那幫人不怎麼靠譜,隨時都有可能將事情搞砸,還請陽明先生做好隨時出山收拾殘局的準備。”

    長生之路是殘酷的,爲了更進一步的機緣,李牧不介意山河變色。

    何況現在是天發殺機,他只是順應天道大勢,萬一天地自救成功了,沒準還可以分潤一筆功德。

    當然,現在是不用想了。天地都自顧不暇,可沒有功夫清算所謂的“功德業力”。

    沉思了片刻功夫後,王陽明不確定的問道:“真人有大愛,守仁自然願效犬馬之勞。不過光域外之地,真的能夠消耗掉這場殺劫麼?”

    死道友不死貧道,不光是道士會玩,書生玩兒的更順溜。

    哪怕是儒家聖人,在聽到李牧的“禍水外引以避災劫”之策後,王陽明也忍不住動心。

    望了望天空,李牧冷漠的回答道:“不知道!不過有域外墊着,神州大地的損失才能夠將到最低。

    天地以萬物養人,現在到了人該回報天地的時候,這場人間殺劫註定不可避免,更加不能去避免。

    若是域外不夠填,那再由神州大地補上就是了。此等大劫若是渡不過去,天地陷入寂滅,衆生又如何能夠倖存?”

    坦率的說,這方天道已經夠和諧的了,僅僅只是天發殺機、引發大劫,爲衆生留下了一線生機,而不是直接進行滅世。

    在這樣的低武世界,若是天道進行滅世,芸芸衆生誰都逃脫不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天道現在的狀態不對,無力催發滅世大劫。

    不過這種可能性相對較小,以天道移星易宿之力,完全可以隕石雨,人間根本就無抵抗之力。

    ……

    皇宮之中

    剛過了幾年舒心日子的“朱厚煒”,就被欽天監的奏報給嚇着了。無知者才能夠無畏,知道的東西多了自然也就學會了敬畏。

    從古至今,關於“天發殺機”的記載實在是太多了。每一次發生這種事,最後都免不了血流成河。

    古往今來,已經有不知道多少王朝在大勢之下傾覆,淪爲史書上的一道印記。

    望着眼前堆積如山的書籍,朱厚煒難以置信道:“這麼多,都是天發殺機的資料?”

    近前的谷大用低聲說道:“陛下,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爲了減少您的閱讀負擔,我們還進行過篩選,排除了重複記載的內容。”

    揮了揮手,朱厚煒最終還是打消了親自查閱的念頭。以他看書的效率,估計不等將這些資料看完,天下就先一步大亂了。

    “傳旨詔龍虎山張天師、武當沖虛道長、華山李真人進京。”

    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朱厚煒又開口補充道:“傳詔前面兩位來就行了,李真人能請來最好,請不來的話,問問他的看法也行。”

    沒法子,先天宗師的排面就是大,哪怕是皇帝的面子也不好使。

    即便是太祖、太宗,那樣的強勢皇帝,都沒有能夠獲得先天宗師的效力,朱厚煒自然不認爲自己能夠例外。

    揮手示意一名小太監去辦之後,谷大用當即上起了眼藥:“陛下,朝中多名官員上書,說:天象易動,乃陛下失德所致,讓陛下停止改革、恢復舊制,下罪己……”

    見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縱使只剩下的最後一個字,谷大用還是嚥了回去。

    “哼!”

    冷喝一聲後,朱厚煒一巴掌拍碎了眼前的案牘,殺氣騰騰的說道:“恢復舊制,那好太祖年間貪污60兩以上剝皮實草,朕就先將這一條給恢復了。

    告訴他們,要是覺得不夠,朕還可以再多恢復幾條。居然敢拿祖宗家法來壓朕,分明就是不把朕放在眼裏。

    小穀子派人盯着他們,等哪天朕出宮……”

    話到這裏戛然而止,自從換了一個身份,朱厚煒的出宮之旅就不再順暢。幾次剛跑到宮門,就被楊太后帶人給堵了回去。

    好不容易溜出去一次,回來也有被數落的狗血淋頭。不忍心處罰兒子,但收拾起太監來,楊太后可從來不手軟。

    搞得身邊這幫太監,現在一聽到皇帝要出宮,立即就嚇得兩眼發青。

    面對發飆的老孃,朱厚煒也無能爲力,只能在皇宮中憋着。爲了討好皇帝,太監們甚至在皇宮中搞起了集市,複製民間的熱鬧。

    這都是小問題,能夠讓皇帝在皇宮安分待着,些許胡鬧根本就不算什麼。

    除了個別不知趣的御史會拿來噴外,朝中文武百官都接受了這一現實,任由皇帝在皇宮中折騰。

    ……

    清風徐來,站在青城山之巔,蜀中十三魔靜靜的遙望着遠方,彷彿是在等待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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