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理直氣壯的說道:“賣了呀!”
看那架勢,絲毫沒有愧疚之心。
“你怎麼能夠把我的字給賣了呢?”
李凡忍不住質問道。
雖然同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李凡已經接納這個相依爲命的小姑娘,還是對她自作主張非常不滿。
看了李凡一眼,小丫鬟直接扳起了手指,給他算了起來:“少爺,你看最近這段日子爲你請大夫買藥,共計花費了五十六兩五錢四分。
置辦這些筆墨紙硯,陸陸續續又花費五兩四錢銀子。加上爲了給你補身子,花費了七兩……
零零總總加起來,不到兩個月時間,你一共花費了七十八兩九錢六分,我沒有算錯吧?”
對白銀沒有購買力沒多少概念的李凡,當即點了點頭。上面這些花費,小丫鬟都是請示過他的。
見得到了確認,小丫鬟的氣焰再次高漲了幾分,慎重其事的說道:“這就對了。少爺你莫忘了,你的月例只有五兩銀子。
我們過去十幾年,倖幸苦苦積攢下來的家底,都在這兩個月被你揮霍一空。
要是再不想辦法開源節流,你接下來藥、補品都沒錢買了。就連這些筆墨紙硯,你用完也沒錢買了。
若不是我機靈,拿你那副字換了五兩銀子。你現在就要出去借錢度日,或者說你能夠拉下面子向姨娘伸手?”
聽了小丫鬟的解釋,李凡徹底沒了脾氣。一分錢難道英雄漢,讓他向那天恨不得殺了他的女人要錢,打死他也不幹。
“不至於吧,我好歹也是一候府公子,怎麼就這麼窮呢?難道候府財政出現虧空?”
不怪李凡會這麼想。原主從小就受人欺負慣了,養成了啥也不敢管、啥也不敢問的性子。
在金錢方面,更是完全沒有概念,全部都是眼前的小丫鬟在進行打理。要不然普通的丫鬟,豈敢在主人面前這麼放肆?
看了自家公子一眼,彷彿是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小丫鬟不滿的搖晃着腦袋說道:“不是府裏窮,而是你一個人窮。
根據候府的規矩,諸位公子在年滿十歲之後,月例就根據武道修爲境界來發。
後天一層五兩、二層十兩、三層十五兩……以此類推下去,到了後天九層每月能拿四十五兩,嫡子更是直接翻倍。
除了月例之外,各種物資補貼也是按照修爲來發的。少爺你的情況特殊,還是夫人特意恩准,纔能有五兩的月例。
現在李凡弄明白了,此刻他終於知道自己房裏就一個小丫鬟了。不是候府不給分派,而是按照府中規矩,傭人開銷一併計入月例之中。
憑藉自己這五兩銀子的月例,在刨除自己的日常開銷之後,能夠養活一個丫鬟就算不錯了。
幸好候府中喫飯不要錢,否則李凡非常懷疑,自己能否長到這麼大。
就連每年的一匹布,李凡都懷疑那是爲了顧忌候府的面子,才發給他做衣服的。
沒錢那就想辦法賺,至於改變候府的月例體系,李凡自認爲沒那能耐。
“對了,你那副將字賣給了誰?”
五兩銀子支付兩個人的日常開銷,還能夠有所結餘,對白銀的購買力李凡有了初步的認識。
既然有人肯出這麼大的價錢,那就意味着自己的字有價值。靠賣字賺錢,對穿越者來說,沒有絲毫心裏障礙。
小綠毫不猶豫的說道:“小卓啊!你認識的,十三公子府上那位。
我和她關係可好了。見我爲錢發愁,她就掏錢買了你的那副字。”
見小丫鬟那副你快誇我的表情,李凡就欲哭無淚。買主是一個丫鬟,這還讓他怎麼擴大生意?
經歷了抄詩的風波之後,李凡對這年頭的階級森嚴有了新的認識,現在他可不敢再搞幺蛾子。
就算是要揚名,那也是進入書院之後。在府中的日子,他這個小透明,最好還是安分點兒的好。
好奇心讓他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她和你同樣是丫鬟,怎麼出手那麼大方?”
沒有心機的小丫鬟,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因爲她伺候的主子有錢了。
除了三位嫡出公子之外,十三公子就是候府中最有錢的,當然也是最受寵的。
聽小卓說,她家公子每年光現銀賞賜,都有數百兩銀子。還有各種物件,全部折算成銀子怕是有上千兩。
這些都不算什麼。關鍵是十三公子在外面有自己的產業,好像和七公子一起搞的。每年光分紅都有上萬兩的進項,所以……”
聽了這個答案,李凡想哭的心都有了。同樣都是庶子,人家能夠混得風生水起,原主卻是如此的窩囊。
除了感嘆一句人比人氣死人之外,對這位便宜十三弟在府中的地位,也有了新的認識。
羨慕、嫉妒,或許皆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