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逐道在諸天 >第四十一章、詭異組合
    親自選了一個黃道吉日,在秋老虎的關照之下,李牧三兄弟帶着幾十名護衛踏入了赴任路。

    相比諸多在京中賴着,不想離開的同僚,他們應該是禁軍之中最早出發的。

    炎熱天氣,讓人沒有脾氣。就連一項活躍的滾滾,此刻也顯得無精打采,趴在李牧的肩膀上一動不動。

    縱馬疾馳在管道上,不是爲了趕時間,純粹因爲天氣太過悶熱,跑起來更涼快舒爽。

    李牧承認這是心裏作用,以他們的修爲無論酷暑嚴寒都頂得住。主要是空氣中瀰漫着壓抑的氣息,催促着他們趕快離開。

    幸好身下坐騎不是普通凡馬,而是大周帝國專門培養出來的戰馬,勉強可以算一階妖獸。同這些皮實的傢伙比,千里馬都是渣渣。

    驛站門口,李牧一勒馬繩,衝衆人說道:“停!看這天色,接下來幾天會有暴雨,我們就暫且在這裏歇息,待雨過天晴再出發。”

    相比推算天機,掐算天氣,李牧纔是專業的。這一路下來,他就是行走的天氣預報,完美的避開了各種惡劣天氣。

    除了最初的驚訝之後,大家慢慢也就習慣了。畢竟是超凡世界,修習天機之術的人也不在少數,只不過大部分人都沒有天賦,沒有學出名堂。

    比如說:藏書樓那位酷愛天機之術的叔父,就是出了名五五開。

    天機師的“五五開”,可不是百分之五十的準確率。而是指要麼測算正確,要麼測算失敗。簡單的來說,就是處於瞎蒙階段。

    事實上,天機師也不能統計準確率。推算下一頓要喫什麼,和推算國運、未來世界走向,難度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絲毫不具備可比性。

    “好啊!”

    迴應了一句後,李嵩抱怨道:“這鬼天氣,秋天比夏天都熱,現在又來一場暴雨,還讓不讓人活了!”

    李牧有些無語,突然間他發現自家的七哥還真有烏鴉嘴的潛質。就連這天下大事,都能夠被他說中。

    毫無疑問,詭異的天氣變化,明顯就是要人命的節奏,確切的說是要大周帝國的命。

    眼瞅着糧食就要豐收了,這個時候來上一波暴雨,減產是在所難免的。

    尤其是河道下游的州府,還要遭受洪水的洗禮。搞不好,還有很多地區的糧食要絕收。

    叛軍堵塞了大運河,若是暴雨覆蓋面積足夠廣,東南諸多州府怕是要化作一片澤國。

    當然,對龐大的大周帝國來說,這點兒傷痛只是小兒科。家底子厚實,完全扛得住。

    怕就怕天災不斷,引發人禍,進而導致局勢失控。

    看着小步跑過來的驛丞,李牧直接將馬繩遞了過去,毫不客氣的吩咐道:“這些都是上等戰馬,必須餵食上好的草料。

    另外給我們安排好住宿,再準備八桌酒席。吩咐下面的人多備上些食材,我們要在這裏停留幾天。”

    說話間,李牧還將一錠銀子扔了過去。

    雖然說驛站有朝廷撥款,朝廷命官外出赴任經過,驛站要免費提供服務,但是給不給錢完全是兩個待遇。

    不能怪這些傢伙勢力,純粹是大周官場太黑了。以李牧對戶部的瞭解,這些經費估計不是被漂沫掉了,就是被挪作它用。

    現在的驛站,就相當於自負盈虧的客棧。要是不給錢,誰知道端上來的菜裏面有什麼東西?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銀子,中年驛丞笑得越發燦爛了起來。見李牧臉上有些不耐煩,急忙說道:“好的,將軍。您大可放心,小人馬上就去辦,保證令諸位將軍滿意。”

    甭管是幾品官,夠不夠資格稱將軍,只要給足了銀子,大頭兵那都是將軍。

    這是小人物生存的智慧。

    畢竟,驛丞雖然是官方編制,卻是不入流的吏員。

    幹得又是日常接待工作,要是不學會溜鬚拍馬,根本就混不下去。

    ……

    或許是官服的震懾,又或許是銀子的魅力,很快酒菜就被端了上來。

    毫無疑問,酒菜遠遠超過了正常接待標準。尤其是李牧三兄弟那一桌,更是格外豐盛。

    不過此刻三兄弟的心思,都不在酒菜上。再怎麼賣力,這終歸只是一家接待的驛站,遠遠趕不上京城的大酒樓。

    小酌一杯之後,李良忍不住感嘆道:“這一路走來沿途饑民遍地,山賊土匪層出不窮,比我們剛入京師的情況還要嚴重。

    十三弟,你說大周這些年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局勢一下子就到了瀕臨崩潰的地步?”

    到底還是少年,李良再怎麼早熟,也比不得老牌政客們狠辣。否則,根本就不會問出這麼幼稚的話。

    “六哥,有些話不是我們該說的。這些問題,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在其位,謀其政。朝廷諸公不是在進行改革麼?這些問題是他們需要考慮的,我們兄弟只要替大周穩定漢川郡的局勢就足夠了。”

    說話間,暴雨已經嘩啦啦的下了起來。天空中電閃雷鳴不斷,彷彿是有人觸犯了天規,正在接受懲罰。

    一羣特殊的客人突然闖入,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和尚、道士、尼姑、小孩,武俠小說中最不能惹的幾類人,居然同時出現在了一個隊伍之中。

    憑藉李牧的江湖經驗,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幫傢伙是江湖新丁,僞裝的一點兒也不專業。

    兩名和尚是剛剃度的,渾身上下找不到絲毫出家人的氣息。三名道士僞裝的更假,不光說話間串了詞,就連言行舉止都充滿了女子氣息。

    一旁的兩名尼姑更不用說,好歹也把頭髮剃了啊!莫非是準備帶髮修行?

    唯一貨真價實的大概是那位四五歲的孩子了。那雙憂鬱的眼神,一看就惹人憐惜。

    最關鍵的是這幾名女子,一年前李牧還因爲滾滾惹事,同她們打過一架。

    看她們那副緊張的表情,李牧就知道這是認出了自己,怕被揭穿了身份。

    作爲一個大度的人,既然一年前就放過了她們,現在就更不會去找麻煩了。

    從這些另類的打扮來看,李牧一眼就能判斷出來,這是在躲避仇人追殺。

    不知道是哪位天才想出來的主意。僞裝,不盡可能的普通,反而搞得如此具有標誌性,一眼就能夠讓人忘不了。

    或許是爲了反其道而行之,想要考驗敵人的智商,企圖矇混過關;又或者是爲了搞笑,想要笑死敵人。

    總之,李牧不屑於理會這些憨憨。同智商低的人在一起待得久了,自己的智商也會被拉下去。

    拍了一巴掌興奮的滾滾,警告它不要搞事情之後,李牧裝作若無其事的用餐,彷彿什麼也沒有擦覺。

    櫃檯處,看着手中的銀子,中年驛丞彷彿是做了激烈的心裏鬥爭,最終還是推了回去。

    “幾位客觀,本驛現在已經客滿,你們還是去別處留宿吧!”

    客滿是假,不想惹麻煩上身是真。長年累月的做接待工作,什麼樣的客人能接,什麼樣的客人不能接,中年驛丞心裏可是有數的。

    像李牧一行人這種出手大方的官府中人,自然是最受歡迎的,只要伺候好了就行。

    像假和尚、假道士的詭異組合,一看就知道有問題,自然是敬謝不敏。

    畢竟,銀子雖然好,也得有命花纔行。萬一捲入江湖紛爭之中,賠上身家性命就不值得了。

    爲首的中年假和尚,再次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櫃檯上,故作惱怒的說道:

    “方圓數十里就這麼一座驛站,外面又下這麼大的雨,你讓我們去哪裏歇息?

    我警告你小子,貪心太甚可是要人命的!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必須要給我們騰出房間來,要不然後果你自己去想。”

    說歸說,中年和尚卻沒有動手的心思。驛站終歸是大周朝廷的下屬機構,真要是動起手來,裏面那幫喫飯的官軍還能夠放任不管?

    現在他們在逃命,有個地方落腳就不錯了,可不敢再節外生枝。

    中年驛丞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接下。畢竟,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了。接下這單生意只是可能被殃及池魚,不接就是馬上遭殃。

    冒充假道士的女子看了不遠處用餐的李牧一眼,忍不住說道:“師叔,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裏……”

    不等她把話說完,中年和尚就打斷道:“現在下着這麼大雨,換地方就算我們撐得住,孩子也受不了。

    別聽這老倌兒胡說,驛站根本就沒有客滿,只不過這老小子想把房間預留給過往的官員,才故意這麼說的。

    這種事情,我遇到得多了。無非是想要趁機敲竹槓,師侄你就是太善良了,人家說什麼你都信。

    以你這種性子,日後在江湖中行走,那是要喫大虧的。”

    李牧聽得都有些無語了,這是生怕自己暴露的不夠徹底,臨時又加了一段現場翻車表演秀。

    看樣子,接下來又要有樂子瞧了。雖然他不喜歡多管閒事,但是當喫瓜羣衆、看看熱鬧,還是可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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