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穩定傷勢的古宙大帝,正冷漠的看着下方跪着的一衆鬼怪,那眼神彷彿就像要喫鬼一般。
陰陽平衡大道不是好走的,爆發激烈衝突本就在他預料之中。可僅僅只是閉了一次關,初生的鬼道就遭遇了重創,這就遠遠超出了古宙預估。
“大量的鬼域被人搗毀,你們就沒有過去查看麼?”
普通鬼怪損失再大,對古宙來說都無足輕重。鬼道一脈的核心根基,始終都在鬼域上。
只要鬼域存在,能夠源源不斷的吸收亡魂進入,鬼道一脈就不會受影響。
可鬼域受到破壞就不一樣了,這無疑是在斷絕他的道途。本來鬼道就在同人道對抗之中處於下風,現在雙方的差距就更大了。
要不是覺察到鬼道氣運動盪,古宙都差點兒忽略過去。顯然,這次動手的人非同一般,直接屏蔽了天機,即便是古宙這位仙神都推算不到一點兒蛛絲馬跡。
“陛下,我等也去查看過了。可這次出問題的鬼域,要麼在王家的勢力範圍之內,要麼在海外仙宗支持的潛龍治下。
剛剛過去,就遭到了一衆強者圍攻。他們人多勢衆,我等不是對手,所以……”
看了一眼說話顫顫巍巍的紫發老鬼,古宙眉頭一皺。相比人道無數年的積累,鬼道還是差之甚遠。
看似鬼怪兇惡,好像不可一世,可異類修煉遠比人族艱難。能夠成爲鬼王(金丹)的寥寥無幾,更進一步的鬼皇(元神)就更少了。
無數年的積累,鬼道一脈一共也就誕生了十幾位鬼皇,其中一半還葬送在了龍庭之戰中。
眼下古宙麾下,一共就這麼八大鬼皇。對上一家門閥世家都沒有把握獲勝,何況是整個人族。
敵人早有準備,調查不出來真相也實屬正常。真正令他感到差異的是,人族強者用什麼手段搗毀的鬼域。
要知道他苦心建制的轉陰大陣,可是匯聚到了地脈節點上,稍有不慎就會破壞地脈,造下無邊的業力。
各大勢力寧願封印鬼域,也不徹底剿滅,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在於此。
“廢物!”
“蠢貨!”
古宙厲聲訓斥道。
“別人有所準備,你們就只能硬拼,不知道暗地裏搞破壞麼?
天下這麼大,人族強者纔多少?他們能夠顧忌到多少地方?
真是蠢到家了!莫非是陰氣侵染了腦子,你們連思考都不會了!”
一衆惡鬼低頭不語,要不是有老大約束,他們這些無法無天的傢伙,早就出去尋覓血食,怎麼可能老實待在幽都鬼域。
現在大家不僅不惱,反而是滿心欣喜。顯然,人族強者的做法惹惱了古大帝,讓他放鬆了對衆鬼的限制。
……
寧州城,此刻正在熱火朝天的興建祭壇。自從平定西南十州之後,李牧的統治核心就由梁州遷徙到了寧州。
周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眼下天下已經是遍地王侯,作爲天下地盤最大的諸侯,李牧終歸也免不了走上這一步。
唯一的區別在於,李牧拒絕了同世家門閥的聯姻,原因非常簡單——沒有誠意。
隨便推出一庶女,就想要佔據正妻之位,擺明就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別人不來,李牧也不會上門拉贊助。有那閒工夫,不如出去蕩平幾個鬼域,奪取更多的天地權柄。
坦率的說,李牧現在也非常的差異。自己都搞出了諾大的動靜,也只是爆發了幾波元神層次的人鬼大戰。
原本想要引出古宙這位老不死的仙神,掀翻現在的亂世爭龍棋盤,沒想到卻是草草結束。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起碼王家那位潛龍,襲擊海外仙宗扶持起來潛龍,現在就很難受。
十幾位元神層次的強者,在地盤上大打出手,沒有損失是不可能的。
人族強者擔心人道氣數反噬,還知道收斂幾分,鬼道強者卻是無所顧忌。
光大戰之後的一地雞毛,就夠他們收拾的了,何況還有周邊競爭對手的黑手。
亂世爭龍,無所不用其極。留下了可趁之機,就不能怪對手趁虛而入。
儘管中間隔着幾個州府,李牧還是感受到了硝煙的氣息。南下還是北上、又或者東出,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沒有機會,那就製造機會。在亂世爭龍之中,偏安一偶是劣勢,同樣也是優勢。
這意味着,甭管鄰居們怎麼打,李牧都有一個安定的後方,可以默默的積攢實力。
原本還擔心十萬大山的妖獸之禍,事實證明這純粹是想多了。
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指導思想之下,大周帝國早就殺得四鄰喋血,陸地上的妖獸着實不成氣候。
執掌西南十州以來,一共爆發兩次妖獸之禍,結果尷尬發現,掀起戰火的妖獸居然只是新晉妖王。
更強大的存在?
很遺憾,對人類來說,妖獸渾身上下都是寶。
高階妖獸就是活着的天材地寶,妖丹可以煉丹,皮毛、血液可以用了畫符,妖獸肉可以做靈善,爪子、翅膀可以用來煉器。
就連妖獸精魂,人類都沒有放過。尤其是對魔道修士來說,這就是萬魂翻的上好材料。
只要對人類價值足夠大,滅亡就只是時間問題。真要是有妖皇誕生,都不需要招呼,有的是人類強者上門取寶。
現在的鬼族其實也是一樣,除非能夠擊敗人族,成爲這方世界的天地主角,否則早晚都會和妖族獲得同樣的命運。
唯一的優點大概是他們沒有妖獸價值大。除了魔道之人建制萬魂翻需要用到外,也就李牧組建陰兵抓了不少厲鬼。
不過用途都是開發出來的,相處的時間長了,總會人類強者發現鬼怪的價值。一旦有了利益驅使,那麼一切都會變得大不相同。
伴隨着稱王大典臨近,寧州城也變得熱鬧了起來。不光是各路使節雲集,就連江湖之中的三教九流也跑來看熱鬧。
……
食尚居之中,剛剛化解了一場武林人士之間的衝突,瞬間就成爲了衆人的焦點,對這一幕白子女子已經見怪不怪。
作爲水月庵這一代的天下行走,不管是到什麼地方,都是萬衆矚目的焦點。
“該死的賤婢,又被她裝到了!”
聽着魔女的小聲嘀咕,李牧知道這背後肯定有故事。不過他現在沒有興趣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