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一倖存 >第30章 上藥(二)
    他倆之間不過一丈的距離,夏梨花幾乎是撲到漆雕季面前的。

    這一撲,外加那一聲驚然失色的“啊!”讓正在專心給自己包紮傷口的漆雕季心臟陡然一跳。

    “你幹嘛?”臉蛋瞬間微變了顏色,漆雕季雙眉顰蹙看着他。

    顯然他這舉動,是把漆雕季嚇到了。

    但他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趕緊處理傷口才是要緊事。“你這樣怎麼能行?別瞎弄了,讓我來!”

    看到漆雕季傷口不塗藥就直接拿布去包,夏梨花真是快被這傻女人氣哭了!

    不止血不消炎,這樣隨隨便便的包紮,是想讓手爛在裏面嗎?

    輕飄飄的瞪了一眼,夏梨花溫柔的拉過漆雕季那隻玉嫩的手,將纏在手腕上的手帕拿了下來。

    隨後讓下人拿來了清水,金瘡藥和乾淨的兩塊白布。

    用其中的一塊白布沾溼清水,夏梨花輕柔的給漆雕季擦拭着手腕上流下來的多餘血漬。

    “你家有金瘡藥?”看到眼前的白色小瓶,漆雕季突然想到,消耗了那麼多靈氣,剛纔給寧晗止血的時候爲何不用此藥?

    只說上一半,便知下一句,夏梨花不停手上的忙活,也不擡頭的回答。“寧晗的傷比你嚴重幾倍,這點金瘡藥起不了多少作用,用了也是白用。”

    原來如此,與靈氣相比藥再好也是廉價物,漆雕季剛剛還誤會是夏梨花捨不得給用呢。

    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用水擦掉了手腕四周的血,清晰的露出了傷口位置,接下來便是塗抹金瘡藥了。

    可當夏梨花正要給她塗藥的時候,漆雕季卻把手抽了回去。

    夏梨花以爲她是害怕忍受不住上藥時的疼痛,下意識的做法。還安撫她說:“別怕,不疼的。”

    而真實原因是因爲夏寧晗。

    看着那纖細的身子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背上還有未塗完的藥膏,和眼眶中那盪漾着的淚珠與落寞,漆雕季心如刀切。

    心怨悔着,自己怎可如此糊塗,讓寧晗喜歡的男人與自己捱得這般近密。“金瘡藥給我,傷口我自己處理,你去把寧晗背上的藥塗完。”

    話落,漆雕季伸手打算將夏梨花手中的藥瓶奪來。

    夏梨花手腕一轉,讓漆雕季抓了個空。“還是我來,你做不好的。”

    “上個金瘡藥而已,有何做不好的?寧晗的傷可耽誤不得,快點過去。”

    “寧晗的傷,我命丫鬟過來。”

    擔心夏寧晗,漆雕季執意不讓夏梨花幫自己上藥。

    但在夏梨花心裏,愛的女人受傷了,他怎麼可能再去管別人!

    說着便喊來了府上丫鬟荷香。

    “少爺,您叫婢子?”

    “荷香去幫夏姑娘把背上藥塗完。”

    “是,少爺。”

    荷香是夏府很得力的丫鬟,夏梨花叫她來服侍夏寧晗,以是對夏寧晗很重視了。

    只是他這安排,讓漆雕季有些惱怒。

    剛要張嘴說什麼,被一直沉默不言的夏寧晗打住了。“小漆,塗個藥而已又不是運功療傷,非要選一個靈氣高的人,你看你手上傷口那麼嚴重,處理不好可是要留疤的,還是讓梨花幫你好好治療。”

    夏寧晗自是知道漆雕季所做的一切皆是爲她,但當夏梨花丟下藥瓶扔下她不管的那一刻,她便知道這個男人心裏根本沒給她留一點地位。

    看他對漆雕季的態度,便已明白一切。

    “你看吧,寧晗都說你這手傷處理不好,會留疤的!還不聽話要自己上藥。”夏寧晗的話,可是正對了心意,讓夏梨花欣喜萬分。

    溫熱的眸子揉碎了清冷,夏梨花對夏寧晗投去了一抹感激之光。

    話說着,再次拉過漆雕季的手。

    這次漆雕季沒有拒絕,如若堅持自己的做法,硬叫夏梨花給寧晗塗藥,反倒讓寧晗失了尊嚴。

    握着那隻柔軟白皙的纖巧玉手,就像是握住了一生幸福,夏梨花的心在顫抖着。

    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把金瘡藥藥粉倒在漆雕季受傷的手上。

    怕她疼,在塗藥的時候夏梨花都是一邊塗一邊用手幫她按摩手部周圍,用嘴在傷口處輕輕吹氣。

    那麼溫柔,那麼認真。

    那滿眼的細心和寵愛,讓夏寧晗見了由心底的羨慕。

    擔心夏梨花的病情,帶着一身傷來夏府探望,沒想到卻做了別人的陪襯!

    夏梨花熾熱的目光注視着漆雕季,那癡迷渴望的眼神被站在門口的夏拆封看得透透徹徹。

    夏拆封斷定,夏梨花是真心喜歡漆雕季的。

    可在漆雕季的雙眸中卻看不到一絲對夏梨花的愛意。

    有的只是淡漠,平靜,疏遠。仿若一片冰涼的雪花,飄散之後不見一絲柔情。

    爲了解除夏梨花身上的毀之者,夏拆封心中早已有了計劃,如若漆雕季與夏梨花相互愛慕便罷,若她心繫旁人,就算是威脅強迫也要讓她懷上夏梨花的孩子。

    不選擇推功換血,那也只好將毀之者瘟疫過給親生骨肉!

    包紮好了傷口準備離開夏府的時候,夏寧晗還很擔心夏梨花。“學院這幾日修的都是一些理論課,你若身體不見好轉,就在家多休息幾天!還有,最近聽說有強大妖怪出沒,若是出門,定要當心着點。”

    說了一大堆關心話,換來的卻只有夏梨花淡淡的一聲。“嗯。”

    而在聽到“妖怪”這兩字的時候,漆雕季的心,重重的痛了一下。

    這個世上所有的愛情不都是應該被祝福的嗎?

    而爲什麼她和她的愛人卻要遭到唾罵和嫌棄?就因爲身體裏流淌着不同的血液嗎?就因爲不同種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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