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細膩柔順,但大部分都已斑白!眉眼間更是帶着幾許哀愁……
他手中拿着一朵剛剛折下來的月季,目不轉睛地看着,像是這朵花是他思念的人。
“又想起柔兒了嗎?”東陵扶操問。
殷界開口,低磁的聲音溫暖親切。“柔兒是本宮同母妹,更是本宮在所有皇妹中最疼愛的一個,只是本宮不配做她的哥哥,這麼多年了,還是找不到害死她的兇手。”
“不要太過自責,你一直都很努力的在追查兇手,柔兒知道了只會感到高興,不會嫌棄你這個皇兄一無是處的!”
“你說的對,柔兒溫柔善良,就算我這個皇兄一輩子都不能爲她報仇,她都不會怪我!可如果真是那樣,我會恨死自己!恨自己不能保護她,更恨自己懦弱無能!”
殷界越說越消極,越說心情越沉痛!
長辭公主殷柔,雖身份地位高貴,但她從不向其他公主那般任性,更不會依仗父皇的寵愛,驕縱跋扈,恃寵而驕,公主待任何人都很親切!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公主架子!下人們都很喜歡她,也都很尊敬她!
可就是這樣一位深得人心的公主,卻慘遭壞人毒手,被人殘忍殺害!
“不要這樣界,東陵扶操轉回身,來到殷界身後,手放在他肩上安慰着他:“你這樣難過,柔兒若在天有靈,一定會擔心的!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找不到兇手,不代表永遠找不到!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將害死柔兒和雪鳶的兇手抓到,爲他們報了這大仇!”
“但願如此吧!柔兒一直都是與世無爭的,絕不會與人結下仇怨!到底是誰對她下此毒手?”
“身爲皇族之人,哪裏是與世無爭,就可以安然無恙的!有的時候,萬千寵愛於一身,也足以引來殺身之禍!”
“阿陵這話的意思是……”東陵扶操的話,讓殷界一臉震驚!
在所有公主和皇子中,皇帝陛下的確最寵愛殷柔!
略略一笑,東陵扶操沒在往下說什麼。
“如果真是這樣,那本宮該如何是好?手足相殘,是何等的悲哀啊!”一想到殷柔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皇兄弟姐妹害死的,殷界便更加痛苦。
其不知,真正的兇手就在自己眼前。
“界,你不要多想,我也只是猜測而已!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骨肉相殺,何等殘忍!那可是陛下最忌諱的事情!沒有哪個皇子,公主敢冒着這麼大的膽子,去做陛下不喜之事,觸怒皇威的!”
“但願如阿陵所說,真的是本宮想多了!”
“一定是這樣的!”一邊用話安慰着殷界,一邊用手在殷界背上輕輕撫擦着。
殷界背對着東陵扶操,只聽得見他溫暖支持的聲音,卻看不見這聲音的背後,露出來的是一張嘲笑鄙視的嘴臉!
兩人正說的傷感,這時魅乙人穿過被百花簇擁的玉石路,走了過來……
來到亭子前,他先到殷界身邊,給殷界跪下行了大禮。“參見二皇子殿下!”
“謝殿下!”魅乙人起身後,立馬把頭轉向了他的主子東陵扶操。小聲道:“國師,屬下有事情要跟您彙報!”
“什麼事?”
“機密之事,在這說不方便,請國師移步。”
“不方便?!有什麼不方便的?這裏除了本國師和二皇子殿下在!又沒有外人!什麼大事不能痛痛快快的說出來的?”東陵扶操故意將聲調擡高,用眼睛的餘光斜視着身旁的二皇子殷界。
“國師,是…是大事!只能您一人聽!”
“什麼大事,連二皇子殿下都聽不得?身爲臣子,怎可對皇權,有所隱瞞?”
“啊,這……國師……”魅乙人不肯說,就是因爲有殷界在。東陵扶操今日的態度,真是令他琢磨不透了!
“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別墨跡,快點說!”
“好了阿陵,別難爲魅護衛了!處理你的事吧!本宮先回去照顧父皇。”殷界這個時候,看出了自己是個多餘之人,若是在不主動離開,他這個殿下,豈不是讓人反感。
“那好吧界,帶我向陛下問安,找個時間,我會把今日乙人與我說的事情,向你彙報。”
“你自己的事情,不必向本宮彙報!”話落,殷界從座位上起身。
身體剛離開位子,魅乙人趕緊跪了下來!“恭送殿下!”
直到殷界的背影遠遠離去,他纔敢站起身。
這就是生在皇家的榮耀!就算你驍勇善戰,軍功顯赫,在殷界面前也要俯首稱臣,行跪拜大禮!
即使殷界說過,東陵扶操是兄弟,特批他私下不用跪拜!但東陵扶操也是心有不甘!
“還好你有自知之明。”看着殷界遠去的背影,東陵扶操不屑了一句。
隨後把臉轉向了魅乙人,眼神讚賞的看着他。“很聰明嘛乙人,還以爲你真的會當着殷界的面,把事情說出來,可是把本國師嚇出一身冷汗!”
“您過獎,國師大人刁猾,巧詐,屬下跟在您身邊,就算在笨,也會學到一點您的這些優點!”
刁猾巧詐,是優點?!
魅乙人這話一出口,東陵扶操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什麼事?說!”
“屬下有一個驚爲天人的消息要向您稟報!在稟報之前,不如您先猜猜?”
“猜倒是可以,不過你得給本國師一點提示吧?”
“是有關漆雕季的事情!”
“有關她的?!那個蠢女人能有什麼事,值得本國師驚奇的!”挑挑眉毛,又撇撇嘴,東陵扶操翻了下白眼,懶洋洋道:“該不會是死了吧?”
魅乙人搖頭:“她還活着!您在猜猜看?”
“得了吧!”東陵扶操不耐煩了!“本國師可沒那閒工夫猜她的破事!你直接說好了!”
“是!國師!您與漆雕季認識也有一段時日了,國師可知,她之前在您面前提起的,她那個死去的夫君,可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