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卻記得見過我幾次,這是不是意味着,在你眼中,我與旁人不同?”穆風笑了笑。
那笑容似乎有安撫的意味,是她看錯了吧。
雲舒不及多想,一板一眼地回答:“陛下天人之姿,自然與衆不同!”
君穆風嘆了口氣:“能不能不說這些奉承話,隨意聊聊不好麼?”
“陛下寬仁,嵐昔卻不敢僭越。”
君穆風無奈地看了她一會兒,還是放棄了:“喝酒吧。”
酒飲盡,君穆風看起來沒有絲毫醉意,雲舒卻有點暈暈乎乎。
君穆風打個呼哨,一匹駿馬從不遠處疾馳而來。
雲舒的馬早已被若湛藉故牽走。她也不問,想看看他們到底要怎樣。
君穆風輕撫馬頭,向雲舒道:“我帶你。”
雲舒連連搖頭。她可不想和皇帝同乘一馬招搖過市。先不說別的,光周雅南那關就過不了。
“有我在,不會摔着你!”
雲舒不信他不明白:“嵐昔怎能跟陛下同乘一馬?那太……”
“僭越了是嗎?這句話你說了好幾遍了!”
君穆風截道:“你忘了剛纔要不是我接住你,你就摔下來了。與之相比,同乘一馬算什麼?”
這怎麼能一樣?
雲舒囁嚅道:“剛纔,事急從權!”
穆風也不勉強她,牽着馬向前走去:“那我只好陪你步行了。”走了幾步,回頭問道:“怎麼不走?”
君穆風牽着馬的手一僵,轉過頭盯着她,隱忍地說:“不管你?那你是打算跟着我的馬後面跑,還是自己走回去?”
雲舒本是不給他添麻煩的意思,沒想到會觸到他的逆鱗,不敢再多言,乖乖地跟着。
風輕輕吹着,醉意像灰塵般捲起,撲上頭面。
雲舒覺得更暈了,臉上也有些熱。
君穆風看了她一眼,放開馬兒坐下:“我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雲舒立刻坐倒,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託着臉。
草地真軟,跟帳篷裏的地毯一樣舒服。
君穆風的聲音裏盡是柔和的笑意:“喝醉了倒是隨和多了,不像剛纔,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雲舒勉力撐着頭:“不是我生人勿近,是陛下您,不是平常人能夠接近的。”
君穆風一手撐地,探身問道:“如果是我想接近你呢?”
這話有幾分曖昧,若是在清醒的狀態,雲舒一定會不動聲色地擋回去。
可現在酒意上頭,精神就鬆懈下來,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問道:“嵐昔不過一介草民,陛下貴爲一國之君,爲何對我另眼相待?”
君穆風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神色一凝,就又笑開了,笑意直達眼底:“因爲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他這樣直截了當地說出來,讓雲舒的心重重一跳,面上卻是平靜無波:“原來如此。”
君穆風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應有的反應:“我以爲你會問問她是我什麼人,問問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