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諮詢室面積不大,正對着門的是一套桌椅,右邊立了一架屏風,隔開治療區。

    房間佈置得十分清新,以藍綠色調爲主,還有隨處可見的綠植,很容易讓人放鬆下來。

    黎夏定睛望去,桌上擺着一個姓名牌——心理諮詢師,顧澤。

    顧澤朝她微笑,這是個很年輕的男人,長了一張討喜的娃娃臉,戴着黑框眼鏡,笑起來左臉上有一個深深的酒窩,眼睛也隨之彎起,像兩枚月牙。

    的確是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的,心理諮詢師的長相。

    黎夏站在門口,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搖頭。

    “我剛纔聽到裏面有動靜,還以爲有人摔倒了。”

    顧澤繼續微笑,“沒有,是我不小心弄掉了東西。”

    黎夏理解地點點頭,目光不經意地飄向屏風後面。

    顧澤起身走到黎夏面前,帶了幾分歉意的神情,“抱歉,我這裏還有接受諮詢的其他同學,我們改天再聊好嗎?”

    “當然可以。”

    黎夏終於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然後十分貼心地幫顧澤帶上門。

    顧澤站在門口又等了一會兒,聽着黎夏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才鬆了口氣,繞到屏風後面,拍了拍胸口。

    “剛纔可嚇死我了,你沒事吧?”

    墨司宸坐在按摩椅上,清冷俊美的面孔帶了幾分茫然。

    手邊是被他打翻的水杯——剛纔就是這個聲響引來了黎夏。

    顧澤看他的模樣,嘆了口氣,“看來這次催眠又失敗了,你這次有沒有看到什麼新內容?”

    男人漆黑如墨的雙眸漸漸恢復焦距,眉心微蹙,好半晌才搖了搖頭。

    “好像想起了什麼,剛纔一打岔,全給忘了。”

    顧澤嘆了口氣,“誰讓你非要在學校裏接受催眠的?這裏人來人往的,總是不夠安靜,我說回墨家你又不聽……”

    墨司宸搖頭,態度堅決。

    “這裏是一切的起源,必須在這裏終結。”

    否則他何必千里迢迢從帝都過來。

    顧澤摸摸鼻子,無奈地一攤手。

    “行吧,堂堂墨家七少非要隱瞞身份玩什麼角色扮演,我好歹也是留過學的心理學碩士,居然只能窩在這裏當個心理老師……要不是爲了你,我早就跑了。”

    墨司宸輕嗤一聲,擡眸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你確定只是爲了我?”

    顧澤猛地咳嗽了幾聲,眼神飄忽。

    “那什麼,我們再來一次,說不定你就想起什麼了……”

    ……

    沈念瑤注意到,黎夏整整消失了一節課纔回來。

    回來以後也沒認真聽課,桌上還擺着上節課的數學書。

    沈念瑤頻頻回頭,不明白黎夏到底在幹嘛。

    她這一走神,引起了語文老師的注意,半是警告半是提醒地叫她起來回答問題。

    沈念瑤愣了一下,還是同桌小聲提醒,才知道老師問的是哪道題。

    雖然回答上來了,可她還是覺得有些難爲情,又把這筆賬算到了黎夏頭上。

    誰讓她非要來一班的?不想聽課就去後面的特長班混日子啊!

    沈念瑤忿忿地在筆記本上劃了一道。

    直到放學後,沈念瑤頭也不回地出了教室,先去五班找沈玉麒。

    二人一起往校外走,沈玉麒小聲問:“她沒惹事吧?”

    沈念瑤想起葉子寧那幾個人嘀嘀咕咕的樣子,冷哼一聲。

    “你覺得可能嗎?我們先走,不用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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