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葉君一,是東海市局刑偵支隊的二級警司,也是此次調查黃瀅失蹤案件的負責人。”

    葉君一說完,見對面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少女面容沉靜,表現得十分淡定,不由清了清嗓子,“同學,輪到你了。”

    “黎夏,十七歲,東海一中高三一班學生。”

    黎夏只說了這麼兩句,然後就閉口不言,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

    葉君一有點想笑,越發覺得這個小女生很有意思。

    身旁的女搭檔在做筆錄,他便切入正題:“那就聊聊黃瀅吧,她爲什麼會找你麻煩,你們有過矛盾嗎?”

    黎夏搖頭:“在她帶人找我之前,我從沒跟她接觸過,對她也不熟。”

    劉老師在旁邊補充:“黎夏剛轉來我們學校不到一週,自己班上的同學還沒認全呢,更不用說外班了。”

    這些都是學生檔案裏清楚寫明的,做不了假。

    “既然你們素不相識,她爲什麼偏偏找上你呢?”葉君一緩和氣氛似的開了個玩笑,“不會是什麼校園三角戀的狗血情節吧?”

    黎夏輕撇了下脣角,忽然看向剛纔一進門時,指認自己的那個微胖女生。

    那天在洗手間裏,她就跟在黃瀅身後幫腔,一看從前就沒少幹這種爲虎作倀的事。

    微胖女生被黎夏盯上,只覺得少女漆黑如墨的眼神像兩汪深潭,看得她渾身發冷,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葉警官不如問問她,讓黃瀅來威脅我的那個人是誰。”

    黎夏聲線平穩,透着從容的淡定,“當時黃瀅找上我,口口聲聲說我很囂張,讓我安分一點,還說什麼麻雀永遠飛不上枝頭。我跟她無冤無仇,她不可能莫名其妙跑來說這些,所以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微胖女生是黃瀅的打手之一,看起來跟她關係也比較緊密,說不定會知道什麼。

    葉君一也跟着看向微胖女生,在兩道目光的雙重審視下,她的眼神開始閃爍,透着一股心虛。

    “好,謝謝你提供這個線索。”

    葉君一沒有馬上轉移問話目標,而是繼續對黎夏問訊:“下一個問題,你爲什麼會對黃瀅說那句話,是想恐嚇她嗎?”

    黎夏搖頭:“我說的原話是‘你印堂發黑,最近必有血光之災,勸你多做好事,少造業障。’,這是善意的提醒,怎麼能叫恐嚇呢?”

    旁邊做筆錄的年輕女警察忍不住噗嗤一笑,又對黎夏道歉,“不好意思啊,這位同學的話,讓我想起我們老家有個算命的瞎子,逢人就說這幾句,誰要是信了,非得被他狠狠敲上一筆。”

    黎夏抿了下脣,默然不語。

    相面卜卦觀星之術,都是被那些招搖撞騙之徒帶累了名聲。

    她那天是真的看出黃瀅身上有凶兆,且當晚殺破狼三星齊現,也恰好驗證了這一點。

    兇星現世,必有滔天怨氣,黃瀅的失蹤絕不是偶然,也不會是終結。

    但這些話說出來,也沒有幾個人會真的相信。

    女警察的話緩和了房間裏沉悶壓抑的氣氛,就連校長和教務主任都跟着點頭,看來因爲算命被騙的人確實不少。

    葉君一的眼神卻沉了沉,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黎夏。

    他出身警察世家,從小耳濡目染,有股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辦起案來格外得心應手,仕途上也是順風順水,屢次立功,被部裏破格提拔爲二級警司。

    其他人只當這是一起普通的失蹤案件,可他手裏更多的資料顯示,並沒有那麼簡單。

    或許,還真要藉助一些“特殊”的力量。

    葉君一打量着黎夏,似笑非笑地開口:“那黎夏同學能不能幫我看看,我最近會不會有血光之災啊?”

    黎夏盯着他的臉看了半分鐘,坦然接受他鋒銳的打量,斟酌道:“你是天生將星,一身煞氣,等閒妖鬼都不得近身。只要你持守本心,自然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有貴人相助,無往而不利。”

    劉老師站在黎夏身後,簡直一臉痛心疾首。

    天天研究這些亂七八糟的,還怎麼提高學習成績啊?

    葉君一氣勢驟然一收,被她說這些話時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了。

    還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怎麼就跟古玩市場路邊那些算命老頭似的。

    黎夏這裏問得差不多了,葉君一起身送她出去。

    “那就借你吉言,希望能早日查出黃瀅同學的下落。”

    趁劉老師不注意,葉君一突然往黎夏手裏塞了張紙條,飛快在她耳邊道:“這是我的電話,放學後對面咖啡廳見,我有事找你。”

    劉老師一回頭,正好看到葉君一和黎夏捱得極近,頓時警鈴大作,擋在二人之間,“葉警官還有事嗎?”

    他可不能讓祖國未來的花朵被人給拐騙了!哪怕對方是警察也不行!

    葉君一無奈地摸了下鼻子,笑道:“劉老師別誤會,葉子寧是我弟弟,我就是好奇他在學校的表現,所以隨口打聽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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