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漪和那女人站得最近,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絕望恐懼的表情。

    從她站在這裏開始,就一直在發抖流汗,臉上的大濃妝都要被汗水沖掉了,一塊一塊的像個大花臉。

    相比之下,司文漪因爲對黎夏的絕對信任,心態就比她放鬆多了。

    她的前三輪已經結束,司文漪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看熱鬧。

    還不忘刺激那女人:“你可一定要站穩了啊,不然你一亂動,那箭可就指不定射,到哪兒去了。”

    她纔不是落井下石呢,這是戰術!

    果然,女人本就脆弱緊繃的神經再也經不起半點刺激,眼看着對面的瀧哥瞄準了半天都不出手,顯然也是心裏沒底。

    就在瀧哥出箭的那一瞬間,她終於忍不住雙腿一軟,趴在地上大聲哭喊:“不玩了不玩了,我認輸!”

    那一箭射,了空,哆地一聲釘在箭靶上。

    女人被這聲音直接嚇得失,禁了,屁股底下一灘水漬,散發出難聞刺鼻的氣味。

    司文漪嫌棄地捂住鼻子,跑回黎夏身邊,拉着她的胳膊搖來搖去,崇拜之情不絕於耳。

    她壓低聲音問:“你剛纔跟我表哥比試的時候是不是放水了?”

    不然怎麼可能只是打個平手?

    黎夏一本正經地噓了一聲:“不要讓他知道,給他留點面子吧。”

    司文漪捂着嘴巴悶笑不已。

    另一頭,瀧哥那羣人的氣氛就不太美妙了。

    幾個小弟強忍着嫌棄,把“嫂子”從地上扶起來,還給她找了件衣服系在腰上擋着。

    瀧哥臉色比鍋底還黑,嚇得女人又是一哆嗦,哭着向他道歉:“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害怕了……”

    司文漪自覺已經提前殺死比賽,得意地朝對面喊話:“喂,現在你們該道歉了吧?”

    瀧哥握緊拳頭:“誰說我們輸了?”

    司文漪氣得瞪大眼睛:“這麼多人看着呢,你想耍賴?”

    瀧哥面不改色:“認輸的是我的靶子,又不是我本人,不算。”

    黎夏神情淡然,似乎對他的反應並不奇怪,“那你可以換一個靶子再跟我比。”

    瀧哥看向自己帶來的那羣小弟,結果這幫人一個個全都低下頭,誰也不敢站出來當這個要命的活靶。

    他故作無奈地一攤手,“沒人敢上來怎麼辦?要不——你來讓我,射一下?”

    這話就有點下,流了,周圍不少男人露出猥瑣的笑容。

    司文漪氣得臉都紅了,揮着拳頭就要衝上去。

    這話要是讓她表哥聽見,你們就死定了!

    黎夏把她拉回來安撫了幾下,再擡頭看向瀧哥的眼神多了幾分寒意。

    “你不怕死,就儘管試試。”

    她的箭能瞄準蘋果桃子荔枝,也能瞄準他的眼睛鼻子喉嚨。

    瀧哥故作正經地轉移話題,“剛纔咱們不是說,射完荔枝還要射櫻桃嗎?你要是連這個都能做到,那我就讓她給你們賠禮道歉。”

    他就不信,黎夏還能完成這麼不可能的任務。

    她要是不敢射,那也算輸了!

    誰知黎夏又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一指司文漪,“回去站好。”

    司文漪輕快地應了一聲,自己跑到箭靶見面,拿了個進口車釐子頂在頭上,伸開雙手:“來吧!”

    這次不用教練發話,黎夏又是搭弓便射。

    緊接着就是圍觀羣衆山呼海嘯一般的喊聲。

    “中了,又中了!”

    黎夏放下弓,拿了條毛巾擦手,轉頭看向瀧哥一衆,紅脣輕啓。

    “道歉。”

    瀧哥心有不甘,還是推了女人一把,兇巴巴的道:“聽到了嗎,去給兩個妹妹道歉!”

    女人早就被嚇傻了,戰戰兢兢走上前賠禮道歉。

    黎夏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這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負責人圍觀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試,欣賞到了出神入化的箭術,也長長鬆了口氣。

    他讓教練帶着瀧哥那幫人去另一個區域,省得兩邊再起衝突。

    誰知瀧哥卻攔在黎夏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叫什麼名字?”

    黎夏面無表情:“手下敗將,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她叫上司文漪就想離開,可瀧哥還不依不饒地跟在後面。

    司文漪不勝其煩,一擡頭,眼睛亮了:“表哥,我們在這裏!”

    從司文漪跟瀧哥的女朋友起衝突,到黎夏和他比完箭,一共也就花了十分鐘。

    墨司宸從外面打完電話回來,敏銳地發現箭館內的氣氛大有不同。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落在黎夏身上。

    俊臉微沉,他大步走上前,先問司文漪:“你又闖什麼禍了?”

    司文漪朝他做了個鬼臉,拉着黎夏躲到墨司宸身後,指着瀧哥控訴:“是他一直纏着我們不放,煩死了!”

    墨司宸冷冷地看着對面紋着花臂,一頭金毛的年輕男人,周身爆發出強勢凜冽的氣息:“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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